孟天博雖孩童智商,但是很多地方都讓人費解,比如說剛剛用膳的模樣,哪裡有八歲孩子的樣子,與之前玩弄烏龜的樣子截然不同。
“大少爺,奴婢安頓你午睡,讓大少奶奶好好歇歇可好?”胡婆子勸道,大少奶奶剛大病了一場,得好生安歇纔是。
孟天博無辜地眨着眼睛,看人心中一軟,“算了,就讓他在這睡吧。”許若水說道,胡婆子的臉瞬間成了一朵菊花,連忙笑應而下,“是是是,奴婢就不打攪大少奶奶歇息了。”說完,掛下了臥室的簾子,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出去時帶上的房門。
在樹枝的遮攔之下,臨窗而立的大炕灑滿了夏日並不熱烈的陽光,斑斑點點,孟天博的頭枕在許若水的腿上,含着手指閉眼就睡着了。
許若水思緒萬千,縱然自己決計要爲前身報仇,可現在的身份尷尬至極,該如何作爲呢?她靠在了窗口,慵懶地一動也不想動,看着孟天博起伏有序的身子,才覺得這般生活纔是最有福氣之人。
慢慢地睡意爬上眼角,她嘆了口氣,就這麼坐着閉上了眼睛。
“若水,若水,你醒醒……”虛無縹緲的聲音由遠而近,許若水只覺得身子很輕很輕,慢慢睜開纔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晚秋。
“大嫂……”許若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水,我死得好冤啊,閻王讓我去投胎,可是我死不瞑目啊,讓我怎麼安心而去,你現在成了我,你一定要替我報仇,相公他很可憐,你要好好對他,不要讓他受到傷害,你比我強多了,一定能好好護着她的,記着,從現在開始你纔是晚秋,你不叫若水,你叫晚秋,不是若水……”聲音一圈圈地擴散了開來,振聾發聵。
“不要,不要……”許若水捂住耳朵,想要隔絕那些聲音,一雙溫暖的水覆在了她的雙臉上,“娘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醇厚富有磁性鑽進許若水的耳內,她才慢慢睜開眼睛,孟天博正疑惑地看着自己,“夢裡是不是有老虎?很兇很兇的那種。”他做了個猛虎的樣子。
許若水慢慢回味這夢裡晚秋的話,“我死得好冤啊……你不叫若水,你叫晚秋……你不叫若水,你叫晚秋……”心中顫抖着,爲何自己會做這樣的夢,難道是難道是晚秋給自己託夢了?
自己都能重生在她的軀體之中,託夢之事便不覺得異常了,晚秋啊晚秋,我本是被人害死,想不到你也是如此下場,到底是誰害了你呀。
“娘子?娘子?”孟天博見許若水不理他,便使勁搖晃了一下她,一個重心不穩,兩人齊齊倒了下去,孟天博更是壓住了許若水,這一個場面讓許若水當即紅了臉,“你先起來。”
孟天博不依,嘟着嘴說道,“娘子身上好香香,軟軟地抱着好舒服。”
許若水這才發覺自己應該重視現在的身份,她是大房孟天博的妻子,名喚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