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跛子李求見

“見過二嬸,”許若水對這個杜二孃還是有些敬謝不敏的,她雖對孟家的事情不是很瞭解,但之前見過一面,所以也看出一點門道來,杜二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乖啦乖啦,”杜二孃堆笑道,“大嫂,你看是不是應該按着孃的意願來呢?”

孟夫人伸手點了點鼻尖,不滿道,“我看晚秋就不錯了,我都已經和縣令老夫人說好了的,難道我現在和人家說要換人嗎?”

“這有什麼難的,”杜二孃嗤笑道,“我是孟家二夫人,去和那個什麼老夫人說一句便好,難道我這個二夫人的面子還不如晚秋這個大少奶奶大嗎?再說了,晚秋一個填房的身份,難道大嫂是想告訴別人,郡主也是以填房的身份嫁進來的嘛?”

“胡說什麼,”孟夫人睃了一眼杜二孃,“我反正是不會去和老夫人說了,要去你自己去,到時候看看老夫人給不給你面子?”

“那大嫂可說好了,”杜二嬸嬌笑了幾聲,“那我現在就去縣令老夫人那裡,大嫂等我的好消息啊。”

孟夫人別開了頭,不想理會杜二孃。

許若水看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過依舊沒有阻止杜二孃去找縣令老夫人,四個轎婆穿着蓑衣就這麼擡了杜二孃的轎子出了春暉院。

“娘,二嬸怎麼突然來了?兒媳都不大明白她的意思。”許若水見孟夫人眉頭不展的,便走到她身後,幫着她揉起了太陽穴。

揉了一會兒,許是舒服了些,孟夫人說道,“她是老太太派來查看我們家到底有多少家底的,所以將借這次天啓成親之機查個徹底。”

原來是來搶許若水的差事的,許若水倒是希望杜二孃能說服縣令老夫人,這樣她便可不用插手孟天啓的事情了,也免得以後有個差池自己也說不清楚,畢竟和郡主要成爲妯娌,有些事情能避免總是好的。

“先不說二嬸的目的,兒媳看她說的也對,兒媳到底是個填房,說出去插手二少爺和郡主的婚事,會不會不大吉利。”

“瞧你說的,你以爲她能想到的,我想不到嗎?”孟夫人擡了眼皮道,“連縣令老夫人都覺得你沒有什麼問題,我就不信她杜二孃過去就能說服老婦人。”

許若水便閉了嘴,這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走一步看一步吧。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大半天,連回屋的孟老爺都有搖頭嘆氣,“雨這麼一下,地裡的收成怕是要少了。”

“天公不作美,老爺不要太在意了,”孟夫人起來將孟老爺肩上的水珠擦了擦,眼神示意許若水離開,許若水會意,便屈膝告退了出去。

煙兒已經撐了傘等許若水,披風搭上肩時才覺得少了些涼意。

雨太大,只好壓着傘低頭走路以避免雨水打溼臉,不過才走了不遠,便與人撞了起來。“作死啊,撞傷大少奶奶你可擔待得起。”好在煙兒扶住了許若水,不然後退了幾步,便已經在水窪之中了。

“煙兒,許是我們撞到了人呢,快去看看。”許若水讓煙兒擡高雨傘,以方便看清來人是誰,那人整個人都已經坐在了水裡,身上的衣裳全部溼了,手裡卻死死地捏着什麼東西。

“跛子李,”許若水定睛一看,驚呼了出來。

跛子李擡起頭一看,是昨日剛見過的大少奶奶,便起身跪着走到許若水的面前,“大少奶奶,小的要見老爺,小的要見老爺。”他臉上急切的神情讓人覺得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尤其是孟天博已經提醒過孟老爺有關落水的蹊蹺。

“你快些起來,我帶你去找老爺,”許若水拉了跛子李一把,因着剛剛摔在地上的時候膝蓋磕了一下,跛子李起身時拽着許若水,差點將她都給拉在了地上。

好在跛子李被人扶了一把,不然這樣摔下去就不好看了。

“怎麼連個路都不會走了。”孟天博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

許若水窘迫地不敢擡起頭,“跛子李說要見爹。”

“走,”孟天博伸手扶起了跛子李,直接給他帶到了春暉院的花廳裡,孟夫人和孟老爺此時已經去了內室,還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你是何人?爲何沒有夫人的允許就進來了。”寶菊聽到響聲便出來看看,見孟天博帶着一個陌生的男子進來,便奇怪地問道。

許若水也只好折回,裙襬溼了一大半了,走起路來沉重了些,但是寶菊的話也聽到了,便說道,“寶菊姑娘,你叫一下老爺,這人有事情找他。”

“大少奶奶,不是奴婢不去叫,而是老爺剛剛歇下,奴婢不能打攪了。”寶菊沒有賣許若水的面子,因着孟夫人的吩咐沒有敢違背。

跛子李一聽現在還見不到孟老爺,着急地說道,“姑娘,姑娘,麻煩你給我叫一下老爺,人命關天哪,我求求你了。”作勢就要給寶菊磕頭了,可是孟天博沒讓他這麼做,鉗制住了他的肩頭,對着寶菊兇道,“還不趕快去叫老爺出來,你不叫是不是要我親自去叫啊?”

寶菊從未見如此兇悍的大少爺,頓了一下,就轉身去了內室,花廳裡聽到小聲的說話聲,沒過一會兒,孟夫人先出來了,“這般吵吵鬧鬧的,做何體統?”

“夫人,是小的要找老爺。”跛子李焦急地說道。

“找我什麼事情啊……”孟老爺扣着腰帶走了出來,看來是剛歇下不久,所以臉上並無多少睡意,只是不明白花廳裡怎麼突然這麼熱鬧,“跛子李?你不在花房裡待着,到這裡來做什麼?”

孟老爺不解地還看向了孟天博和許若水,“你們兩個也有事兒?”

“兒媳和大少爺剛巧碰上了跛子李,他說找爹,事情緊急,所以纔不得已擾了爹的歇息。”許若水歉意給孟老爺屈了屈身。

“有事情不能等老爺醒了以後再說嘛,非得擾人清靜不可。”孟夫人才是最鬱悶的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了親近的機會,這不是生生給攪沒了。

孟老爺並不在意,坐下之後,問道,“你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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