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輕淺的嘆息自她頭頂緩緩飄落……
「我幫你們介紹,燕笙,這位是化縴企業董事長的女兒何少薇。少薇,她是喬燕笙。」
喬燕笙幾乎當場僵住。他剛剛叫那個女人什麼?
難道……野狼自始至終都知道她是誰?還有,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幾分鐘前自己才假借冒充的身份,現在就活月兌月兌站在她的面前?
「果然,你就是喬燕笙。」興奮的何少薇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最後甚至主動伸手拿下喬燕笙臉上的面具,「真的是你,我記得這張臉!雖然我每次看到你的時候,都是跟野狼一起躲在角落像變態偷窺狂似的,可是我還是認得你。」
面對何少薇表現出來毫無理由的親近與熱絡,喬燕笙禮貌地微笑眨眼,只是她怎麼也听不懂嘰嘰喳喳的何少薇究竟在說什麼?
「呵,看你的樣子,野狼肯定還沒告訴你那些事吧?」
「什麼事?」喬燕笙顰眉追問。
「何少薇……」
渾然不管一旁的席定南發出警告般的低吟,何少薇像是在分享機密似的神秘地眨了眨眼。
「其實你在美國留學那幾年,每隔一段時間我跟野狼就會一起去看看你。」趕在喬燕笙開口之前,何少薇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當然,我們總隔著一段距離沒有讓你發現,所以我老是嘲笑天之驕子的野狼愛上一個女人,卻把自己搞得像偷窺狂。而我,則是幫凶,負責替他開車跟事先調查你的行蹤。」
「野狼……愛女人?」不對啊!他明明說過他愛的是關尚平,還要她幫他重新愛上女人的!
自席定南懷里仰望他,喬燕笙沒有發現自己在掙扎,下意識想掙月兌他的懷抱。
但是席定南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地益發箍緊自己的臂彎鉗制她的行動。
「是呀,野狼一直都愛著你啊!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
何少薇將手中的面具放回喬燕笙手里,眯眼粲笑,「剛才我看到野狼居然在吻一個女人,真的嚇了一跳!我以為他這輩子只會愛喬燕笙,沒想到才一年多沒見,他的臂彎里居然抱了另一個人,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看一看你是誰。結果原來是同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是喬燕笙。」
迎視眼前淺笑盈盈的何少薇,心情既復雜又混亂的喬燕笙,委實不曉得自己究竟該做出哪種表情才符合此刻的心境。
「別在這里廢話了,站在窗邊的那個男人是在等你的吧?他已經杵在那里很久了。」
何少薇甜甜一笑,「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我記得你之前也曾經先後拉著兩個男人到我面前,介紹對方是你的未婚夫。」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嘻,知道你在趕人了,想盡快重溫剛才被我打斷的吻吧!拜嘍!」何少薇淘氣地揮了揮手像蝴蝶般翩然離開。
在何少薇逐漸走遠後,佇立在原地的兩人仍陷入一片沉默,直到嘆了口氣的席定南主動開口。
「燕笙,听我解釋……」
她蹙緊了柳眉霍然仰頭瞪視他,「野狼總裁的秘密?苦戀自己的特助關尚平?愛男人太痛苦了,希望我幫你重新愛上女人?」
喬燕笙也不想在這種場合下當眾提高嗓門,但是……老天,她實在火大到沒辦法控制。
「你先別激動,冷靜听我說!」
她的回應則是反手弓開席定南的手肘,用力將他推開,卻沒料到席定南的反應比她更快、動作比她更利落,只見他一手攫扣喬燕笙弓起的肘骨,另一手則鉗握她的肩胛,轉瞬間將她壓制得動彈不得。
「你!」喬燕笙霍地掀睫瞪他,野狼真的練過武,而且比她更優秀?「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曉得的。」
「最重要的一樣,野狼總裁最大的秘密你還不知道。」
「休想再用滿嘴的謊言哄騙我!」她恨恨地閉了閉眼,拒絕讓席定南充滿感情磁性的嗓音輕易地軟化自己。
「我愛你。」
被他鉗制得無法動彈的喬燕笙緊閉雙眼咬了咬唇,不願承認這三個字在自己的身體里引起一陣酥麻神奇的戰栗。
席定南溫柔地卸除喬燕笙的攻擊力道,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彎身俯首親密貼偎在她的耳側,他一邊貪婪嗅聞她的淡淡女人香,一邊梭巡喬燕笙縴細的嬌軀曲線,似有若無地來回……
「我做了那麼多事,只因為我不想輕易承認我愛你。」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她朝思暮想這麼久的願望,真的實現了。
「是真的。」
「狡猾!」喬燕笙啐了一聲,旋即惱怒閉眼不再看他。
可惡,他居然耍了她這麼久!原本想讓譴責的口吻更強烈的,為什麼此刻听起來卻反倒像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討憐嬌嗔。
那雙充滿蠱惑魅力的蒲扇大掌,在喬燕笙華麗的禮服上溫柔撫模,雖然隔著布料卻依舊讓她感受到猛烈的熱力。
她其實心里好開心,原來一直以來,他都默默在注視著她,就和她一樣,這種感覺多美好奇妙。
「事實上,我還有更狡猾的招數,你相信嗎?」
「你……」她咬住下唇,努力壓抑涌到嘴角的那抹笑。
「小紅帽,跟野狼一起去房間聊聊吧!我保證會使出渾身解數,讓你見識一下我狡猾的程度。」
「別以為我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喬燕笙再也按捺不住,逸出清脆嬌笑的同時反身攀抱席定南的頸脖,用力啃咬。
大廳的一角,倏然揚起野狼總裁王者般豪氣朗颯的笑聲。
「我求你,等一下千萬別輕易地放過我。」
尾聲
京極流集團珠寶設計大賞的發表會上冠蓋雲集,盛況空前。
由于國內外眾多嘉賓齊聚一堂,負責維安的保鏢軍團自是不敢大意輕慢。
「所有人提高警覺,發現不對勁立刻回報。」
通訊耳機里響起劉虎川中氣十足的低喊聲,眾人立刻精神抖擻地喝聲響應。
沒多久,小兆突然出聲,「報告,我看遍整個會場,完全找不到野狼的身影!」
劉虎川馬上蹙緊濃眉按下通話鍵,「東側呢?」
留守東門的小邰立刻響應,「沒有。」
「西側呢?」
「沒有!」
「南側的出入口已經封鎖,只剩北側。龍河,是你守的位置嗎?」
劉龍河馬上回復,「是我,但是野狼今天還不曾走到這里。」
耳機里響起劉虎川沉吟的聲音,「看起來野狼並沒有離開會場,那麼他應該是在……後台準備室!今天負責後台的是誰?」
小邰閑懶開口,「是燕笙。」
哦……
保鏢軍團默契地陷入一片沉默,通訊耳機里無聲交流的是一種心領神會的曖昧笑意。
「燕笙,听到我說話沒有?別把野狼拖太久,他等一下要‘儀容整齊’的上台致詞哦!」劉虎川噙起嘴角,牽動臉上性格十足的落腮胡。
他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保鏢軍團的吃吃竊笑。
後台準備室的洗手間里,被席定南推壓在牆壁上的喬燕笙全听見了,就見她神情凌亂地捧抱著他的頭,逸出一聲懊惱低吟。
「別再拉著我了,大家都猜到我們在干麼啦!」
席定南沒有說話,只是悶聲低笑。
要他別拉著她親熱?怎麼可能。
洗手間的小空間里,席定南以優勢的身形將懷里的可人兒壓制在牆邊,微側著俊臉的他迷戀地啃咬她曲線細致的粉頸,厚實的蒲扇大手則撩起她的腿掛繞在自己的腰間,火熱的掌心繾綣地在喬燕笙肌靶細致的大腿上來回。
「你這頭可惡的野狼,我前帳還沒跟你算清,現在拜你所賜又讓我在保鏢軍團的名聲全毀,你看我怎麼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