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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顯然是不開心了,他總以爲他纔是家裡面最能幹的,可是今天無論他怎麼說,他娘都不同意他來搖苞米呢。“大姐我也要幹活。”
蘇玉看了一眼蘇白,“你消停呆着得了,等你長大了,你就算是不想幹,那也得讓你幹,現在着什麼急。”
“我就是想幹嘛,我就是想幹嘛!”蘇白耍着無賴。
這個時候做好飯的王桑終於看不下去了,走到蘇白面前對着屁股就給了蘇白一下子:“你消停點!成天就看你在旁邊鬧騰!”
蘇白可是害怕他這個孃的,於是也不敢再耍脾氣了,暗暗退到了一邊。
“大玉啊,小鑷子取回來沒有?”王桑問着。
蘇玉摸了半天,才從袖子中把那個小鑷子摸了出來遞給了王桑。“大鐵匠鋪子的大叔說犁杖他會盡快做的,等我爹過一段時間去取就行了。”
王桑點了點頭。“咱們先吃飯吧,”她招呼着蘇芳下地放桌子,看蘇玉還是凍得不行的樣子,也沒指使蘇玉,“晚上我去看一看你太姥,你們仨在家裡看家吧,順便搖苞米,等我回來我再幹就行。”
兩個小姑娘點頭表示明白。後來蘇玉忽然想起,她舅老爺家今年好像是沒種苞米種的黃豆,連忙對着王桑說道:“娘,我舅老爺家的苞米機應該是不用的吧,你看完我太姥,直接就從他們家借回來好了。”
王桑想想確實是這樣的,便點頭同意。
吃過飯她是沒直接離開的,翻箱倒櫃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塊小花布。然後把那個鑷子包在了裡面,包好了之後才離開。
太姥歲數大了,脾氣好像也是更不好了一些,在有些事情上一點都不聽勸,搞得舅姥家的人總是生氣,說這老太太倚老賣老。
王桑去的時候就見舅姥和舅老爺都在跟太姥生氣了。原因就是舅姥看這太姥腿腳不方便。便給她在屋中留了個桶,讓太姥如廁用,但是這太姥非要一瘸一拐的出去上外面,這不。今晚剛剛狠狠的摔了一跤,現在還在炕上躺着呢。
王桑聽說了這事,也是哭笑不得的。其實舅姥人真的不錯。照顧太姥也挺上心,這事,確實是太姥做的有些過分了。但畢竟是老人。還是自己的長輩,王桑這做小輩的也不能去數落太姥去,只能在一年勸着舅姥:“老舅媽啊,這人老了就是無德,尤其我發現我姥這幾年主意正的更加的厲害,你也就再忍她個幾年,別生氣哈!”
舅姥平素就是好脾氣。這次也實在是真的生氣了,這外面那麼冷。讓你在屋中享福你還不幹,萬一我們誰都沒發現你老人摔倒,那太姥豈不是要被凍死啦?
“不是我說她,王桑,你看哪有她這樣的……”
“是,是,她是不對,老舅媽你別和她一般計較了哈……”王桑這時跟太姥打過咋呼,拿着今天蘇玉剛從鎮子上帶回來的小鑷子,就給太姥挑着眼睫毛。還別說,這小鑷子真是好使啊。
太姥耳朵背,也聽不清楚兩個人在說什麼,更加不知道這倆人都是在談論她呢。但是顯然太姥又不想被兩人排除在外,於是也大聲得跟着插着話:“啊,你說你家地都收割完了啊?這次還賣了多少錢啊?啊,你說你家蘇白不聽話啊,那你得收拾他啊,這孩子可不能慣着!”
王桑一看太姥說的和她們也對不上,更加得覺得好笑,但是又不能冷落太姥,便在一邊大聲應着:“是!我家地都收割完啦!小白挺聽話的!姥你快點躺好吧,不然我看不到倒下的眼睫毛了!”
再從舅老爺家帶着苞米機出來的時候,王桑的嗓子都因爲一直和太姥大聲的說話,都喊啞了。
回家時間幾個孩子對着自己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王桑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
蘇玉看了眼蘇芳,決定還是由她來開口吧。“剛剛鎮子上金家的人來了,說是要開始收今年的租子,讓咱們拿糧食來交或者拿銀子來教都行。”
王桑點點頭,示意蘇玉繼續說。
“問題是,他們今年要的租金,比去年多了兩倍不止,怎麼一下子就漲了這麼多?還說要是不交租金的話,一定不會讓咱們好過,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蘇玉氣沖沖的說着。
晚風透過嵌在牆上的木窗戶,吹得屋中有了絲絲的涼意。本來晚上時燒了不少的苞米杆的,可奈何如今的天氣實在是不作美,熱氣不一會兒就被涼氣給帶走了。
一家人坐在炕邊上,想着今年的租子怎麼辦。蘇故安這時也已經回來了,聽王桑說完了下午的情況,扭頭問着蘇玉和蘇芳:“是哪個男人來的?”
蘇玉回想了一下,那男人就是一個大衆臉,到了現在她都沒記住他長得什麼樣。“我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不過那個男人很高,似乎比爹你多了一個頭不止。”
蘇故安一聽這話,立刻皺起了眉頭:“原來是鬼七,這人在金家很久了,那些難收的租子都是他收上去的,而且據說這人心狠手辣的,就連那李家的姑娘長的美,都是他跟金地主說的。”
聽到這話的幾人,也跟着皺緊了眉頭。蘇玉也在思索這怎麼應對這麼個難纏的人。這金地主肯定是還在記恨着之前蘇玉訛他那幾兩銀子,就是不想讓他們家好過了,真是小氣。
“當初我不去我姥那裡好了,還能留這鬼七在家吃個飯,這回咱們家沒好日子過了,本來我看今年收成不錯,交了租子以後還能剩點給孩子們添點東西,現在連租子錢可能都湊不齊了。”王桑暗自憂愁着,所謂強龍難鬥地頭蛇,何況他們現在連蚯蚓都算不上,怎麼跟那麼個大財主對抗呢,也只能是被剝削壓迫的命了。
“娘,你先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蘇玉拍了拍王桑的後背,安慰着。如果家中的租子真的是交不上,那麼蘇玉覺得她出錢墊上也沒什麼。正好今天進城的時候雲歸晚給了她很多的銀錢,她除去加打的那部分器件的定金,還是剩下一些,應付租金肯定是沒問題了。
可是蘇玉是打心眼裡不想多給這一部分的錢,憑什麼我們辛辛苦苦一年,到頭來卻連飯都吃不飽?你們不就借給了我們幾塊地麼?
“是啊,再想想辦法,趕緊把錢湊上吧。”王桑回頭看着這幾個孩子,蘇白睡的早,沒什麼煩惱可尋的他現在早就已經打起了小呼嚕;蘇芳在一邊看着,乖巧的不說話,但眼神中卻滿是擔心;蘇玉的目光亮晶晶的,一點都不服輸的樣子。既然我還有你們這麼多孩子,那爲了鬼七不對你們下手,我也要把這筆租金交上。
以後的幾日,蘇故安還是在忙着幫李家大伯蓋房子,順便還打聽了一下金地主今年要收他們租金的數目。然後蘇故安便發現,並不是他們一家要交這麼多,其他人家也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家要交的更多一些而已。
而且這金地主給的理由還很是大義凜然,說是什麼邊關不穩匹夫有責,他們多交上的這筆錢都會當做軍隊的資金。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他金地主那點心思,誰人不知?
王桑則是邊幹着活,邊計算着她們家的這些糧食值不值租子的錢。如果把稻子和苞米多算上的話,那麼差不多也就夠了。可是他們還有留些糧食明年吃啊,而且現在還有了一頭牛,不留些苞米怎麼行呢。
蘇玉就坐在王桑的旁邊,搖着另一個苞米機,看着愣神的王桑。她也知道家中的難處,所以不禁開口安慰道:“娘,要不我想象辦法,這筆錢咱們說不定能少交點。”蘇玉壞笑。
王桑看蘇玉的樣子,大驚:“大玉你可別動什麼壞心思了啊,上次西瓜的事是我沒能阻止你,這次的事你絕對不許再去搞你那一套了。”說着說着,王桑還嘆了口氣:“大玉,我知道你是爲咱們家好,但是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這金地主雖然不是官,但可是比官還讓人害怕啊,娘真的不想你出什麼事,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蘇玉其實很想辯駁,但是卻是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那時在鎮子上時,是有金胖子在她身邊給她多盾牌,這次就算她真的能贏了金地主,也無非是讓他更記恨自己罷了。那這次就當便宜了這個惡霸,總有一天蘇玉要讓他連本帶利的都還回來。
“咱們家還剩多少銀子了?”王桑問。
“二兩不到。”蘇玉實話實說。這筆錢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保存在蘇玉這裡的,除了給家裡置辦東西,一點都沒動過。
“那也差不多了,再算上這筆錢。”
聽王桑這麼說,一直未開口的蘇芳終於忍不住問道:“那要是把這比錢都給了金地主,明年咱們還拿什麼包地啊?”
“那就不包了唄,後年再想辦法吧。”王桑無奈的說着。
蘇玉心裡別提多氣了,把苞米機塞給蘇芳,就徑直走了出去。“小芳你先幹着,我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