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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上的集市還是熙熙攘攘的,蘇玉她們一行人來的早,到的時候還沒那麼多人,結果到了晌午的時候,人就更加多了起來,密密麻麻的。這種人多的時候,總是會出一些狀況,比如蘇玉剛進了胭脂水粉鋪子之後,就聽到外面有人喊着自己的荷包丟了。
蘇玉在現代的時候就沒少丟過錢包飯卡一類的東西,後來丟的多了,自然就長心了,這不是這次出來,還把錢牢牢的放在了袖筒中,不時還去摸一摸,知道錢還在手上,才繼續放心的去逛街。
水粉鋪子顯然是沒那麼多人來逛的,大家都是在外面採購年貨,之前說的邊關要開戰的事可是一點沒影響到這些人要過年的心情。蘇玉見那些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己也都跟着開心了起來。
店主本來一直都是盼望着能有多一些的富家小姐來到鋪子中買胭脂,但一看外面人那麼多,那些嬌小姐肯定都是不願意擠到這裡面來的,所以這店主看也沒人來,還唉聲嘆氣的。
等到見到蘇玉進來之後,一看是個穿着樸素的小農家女,就更沒心思要來給蘇玉介紹胭脂水粉了,坐在一邊呆愣着,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好。
蘇玉也是知道這人是不願意理會自己,也沒大在意,便趴在櫃檯的旁邊看着那一小盒一小盒的胭脂。這裡的櫃檯顯然是和現代的不一樣,現代的都是用玻璃圍着的,而且裡面還有白色的燈光照着,每次看那裡的東西都感覺如夢如幻。
這裡的櫃檯卻是沒有圍着的東西的,只是一個長方體一樣的櫃檯橫在距離牆邊有一米的地方。不過上面撲着的錦緞可是很搶眼,胭脂盒就一個一個的規矩擺放在錦緞上,每個胭脂盒都是不一樣的,有的是花式不同,有的則是形狀大小不同。
櫃檯的那邊,靠着牆的地方擺着的是一個立櫃。上面有一些瓷器和古玩一類的事務。蘇玉看了看那青底白釉的瓷器。還感嘆了一番,沒想到這裡這麼早就出現瓷器了呢。
蘇玉又收回了目光,開始繼續看着她眼下的胭脂。她自己也很愛美,想給自己買一盒。但是一想到還有個妹妹,就覺得給小芳帶一盒回去好了,她過幾年再好好打扮也不遲。
這回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蘇玉終於開始詢問着那邊的老闆了:“老闆,這胭脂都是什麼味道的啊?有什麼特殊的功效沒有,我還想買一盒呢。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啊?”
老闆顯然是覺得這孩子在坑自己,一看那乾瘦樣就不像是有錢的樣子,於是滿是不經心的看了一看離蘇玉最近的胭脂,才挑眉道:“那是桂花香的,也沒什麼特殊的功效。”
蘇玉壓制了一下想呵斥這人瞧不起人的衝動,又接着指着另一個小盒子問道:“那這個呢?”
“那個啊……”老闆把頭向着這邊探了探:“那是槐花香的。”
索性也一共沒有多少貨物,蘇玉就一個一個的問了個遍。最後老闆都快忍無可忍,要攆蘇玉出去了。蘇玉見時候也差不多了。從袖筒中掏出了一塊碎銀子來,放到了老闆前面的桌子上。
這回老闆看到銀子了,可是一改往常的態勢,連忙狗腿的站起來要給蘇玉介紹着胭脂的種類和功效,不過卻被蘇玉揮揮手拒絕了。
“現在知道我是顧客,要對我尊敬啦?”蘇玉滿是不屑的說道:“不知道顧客是你們的再生父母麼?要是沒有客人,你們吃什麼,喝什麼?我蘇玉最見不得的就是你這種狗眼見人低的人了?想要銀子?先去把你自己的態度端正一下吧,怪不得生意這麼差。”說罷,蘇玉便收回了那塊碎銀子,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家胭脂水粉店。
老闆當時看着蘇玉的背影,腸子都快悔青了。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能這麼有錢啊?唉,看來還是好好做生意吧。老闆這麼想着,不禁向着門外還吆喝上了。
人聲依舊鼎沸,蘇玉漫無目的的繼續向前走着,也沒管身邊到底會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有人拽她的袖子她都沒有感覺到。
“蘇玉?”身後的人還叫了幾聲,這次讓蘇玉緩緩回過了頭。
“吳風?怎麼是你?”因爲周圍的人太多了,蘇玉對着他說話還要提高好大的音量。
“我正好到鎮子上來辦事,來,咱們到別處說吧!”吳風也怕蘇玉聽不到,說話聲也是大了不少。
一正好兩人的旁邊又出現了一家胭脂店,蘇玉很是自然的就拐了進去。不過這吳風一個大男人可是就發了愁了,他也要進去?
蘇玉哪看到吳風面露難色了,就在屋中叫着:“快點進來啊?”
“……好。”吳風最終還是硬着頭皮進了屋。等到他一進屋,這滿屋子挑胭脂的小姐夫人沒都齊齊的看了過來,眼神中滿是玩味,吳風長這麼大,頭一次覺得自己作爲一個男人這麼難爲情的,不禁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蘇玉。
蘇玉到了新鋪子之後,就又開始大量了一圈這個鋪子的擺設,其實也和剛剛那家沒什麼不同,就連胭脂的樣式都差不多,正好一會兒能直接買,都不用挑了。
“好了,這回你說吧。”蘇玉站在櫃檯旁邊,邊看着胭脂邊對着身後的吳風說道。
旁人只以爲是這男子是蘇玉的什麼人,陪着蘇玉來的,看着兩人的目光都不大正常了。不過到了後來就又自己忙着自己的,也不再管他們倆了。
“你在剛剛那家店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了,也看到了你是怎麼懲治那個老闆的,後來我一直跟着你,你也沒發現我,還要我叫你的啊。”吳風淡淡的說出他跟着蘇玉的原因,也終於能在周圍人的眼光中慢慢平靜了下來。
“老闆,給我拿這個看看。”蘇玉邊聽着吳風的話,邊指着一個小粉盒子說道,“那這次來找我,又有什麼事呢?”
吳風頓了頓,這還真問到他了。他只是看到了蘇玉想要來打個招呼而已,所以蘇玉這麼一問,他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正巧蘇玉又想到了一個掙錢的法子,邊拽過吳風小聲的說道:“上次我給你寫的信你看到了吧?指甲刀還是隻求精不要多,咱們也沒那麼多的工匠,既然名聲已經打響了,所以我猜就算你把價錢擡的很高,也是會有人爭着買的吧。”
吳風慢慢的靠近,頓時有是一股凜寒的梅花香飄來。蘇玉聞到這個味道,不知不覺就把剛剛挑好的桂花胭脂放了下去,換成了梅花香的。
“嗯,據說那批貢品已經呈給了聖上,這次蘇城出了咱們那麼一個稀奇的玩意兒,很是得聖上的歡心,蘇城縣受好像還得到了不少的獎賞。咱們的東西名聲也就順理成章打出去了,今天我還收到了不少從江南來的大單子呢。”吳風慢慢的回答道,因爲周圍還有其他人在,所以他們倆也不敢大聲,在別人看起來,就更像是在恩愛的耳語一般了。
蘇玉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這才又問道:“你們這裡在過年或者正月十五的時候送別人東西麼?”
吳風想了想:“有送的。”
“具體都是些什麼呢?”蘇玉繼續問道。
“無非就是一些布匹或者是玉器一類的東西,也沒什麼新意。問來這個幹嘛?”吳風不解。
蘇玉終於挑好了胭脂,一盒荷花味道的,一盒梅花味道的,招呼老闆來結賬。“當然是要趁着過年再掙一筆了,等具體怎麼實施,我到時候給你寫信。你上次找的那個給我送信的孩子還真的是腳程很快啊,辦事也利索,你讓他過了年之後再去我那裡一趟,這眼看着也要過年了,我也不想讓你們再奔波了,就當給你們放幾天的假吧。”蘇玉嘿嘿的笑着,把買好的胭脂踹到了懷中,一想到回家時小芳那開心的表情,蘇玉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見蘇玉終於有了要走的樣子,這吳風也要隨着蘇玉一起出去,但誰知還沒等兩人出了店門,蘇玉就被身後的一個富家小姐叫住了。
“妹妹請等等!”美麗的女子也沒看吳風,而是滿目乞求的看着蘇玉。
蘇玉對“妹妹”這倆字是最沒有好感的,每次要是有人叫她妹妹,她總覺得沒什麼好事,於是她便先看了一眼吳風。
吳風悄悄道:“這是蘇城金礦巨頭李老爺的二小姐李舞格。”
蘇玉一聽,也知道這種人最是怠慢不得,於是笑顏如花的回過了頭:“姐姐好,不知道叫妹妹有什麼事?”
李舞格看到這蘇玉還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當即笑了笑說道:“妹妹,我剛剛問店家,說是梅花胭脂就你手中的那一個了,能不能讓給姐姐呢?我就是爲了這個纔來的這家店裡的,我出兩倍的價錢,你看怎樣?”
蘇玉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這麼個大小姐非要看中的是和她一樣的胭脂,要是說東西好,肯定是蘇城的更好一些吧,而且其他人家不是也會有賣的不是麼?
吳風顯然是看出了蘇玉的疑惑,伏在蘇玉耳邊慢慢解釋到:“這家店鋪你別看小,賣的梅花胭脂可是在整個蘇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蘇玉一聽才恍然大悟,感情自己買到最後一個了。這麼一想,她心中便有了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