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電梯裡就她們倆，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地方。
她抱歉的一笑，截住話頭：“下次再說吧。”
吳芊芊不好再糾纏，也只能答應。
她磨磨蹭蹭地轉過身去，芷柔則懶得在行李中找鑰匙，直接按門鈴，等母親來給開門。
但門鈴響了許久，也沒見何美祺出來。
芷柔詫異。
吳芊芊回過頭來道：“何太太最近經常和朋友出去喝下午茶，也許今天又去了吧。反正我家也沒人，不如來我家坐坐？”
她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熱切。
“這……不用了吧？”芷柔拒絕道。
“沒關係。咱們怎麼說也是鄰居嘛。再說，我還有事想問你。”
她都說到這種程度了，芷柔只好道：“那你等我放下東西。”
“好啊。我先回去泡茶恭候大駕。”吳芊芊很高興，開了門也沒關，就那樣敞着，人已進到裡面。
芷柔終於把鑰匙從行李箱中翻出來，進屋放下東西，又匆匆洗了個澡，正在換衣服，吳芊芊便過來敲門了。
她隨便套上一件薄毛衣，再換條寬鬆的a字裙，整理完畢，纔過去幫吳芊芊開門。
“方小姐，你怎麼……你這也太客氣了。”
聽得出，吳芊芊最初是想抱怨她太慢的，結果，一瞬間就已看到芷柔溼漉漉的頭髮，以及重新換好的衣服，便果斷改口。
“到我家串個門而已，還又是洗澡又是換衣服的……”
芷柔微微一笑。
她剛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之前又在醫院折騰了半天，回來以後當然要徹底清理一下，這只是個人習慣，跟去對門做客無關。
但吳芊芊的誤會，她也沒去刻意澄清。
“走吧。”她跟在吳芊芊身後。
對門的房子戶型跟她們一模一樣，只是裝修風格的不同，令兩套房子看起來區別還挺大的。
芷柔進來後，在吳芊芊的帶領下，參觀了一番。
“唔，你們裝潢得好時尚啊，而且又舒適。”她禮貌性地讚歎道。
吳芊芊很高興：“你也這麼覺得嗎？”
說着，把她請到吧檯處坐定。
“是啊。是按你的主意裝修的嗎？”她問吳芊芊。
其實，心裡已經篤定。
這種華而不實的風格，左一個吧檯，又一個榻榻米的，是對空間極大的浪費。也就適合像她這種只有一個人，男人偶爾來一次的單身居住。
像她們，那是打定主意正經過日子用的，當然要最大限度的把有效空間利用起來。
吳芊芊倒了杯紅酒給她。
“來，據我老公說，這是他從法國原產地帶回來的82年拉菲，我一直留着沒捨得喝呢。今天咱們試試。”
她舉起杯子向芷柔示意。
“哦，真是抱歉，我現在不太方便喝酒呢。”芷柔道。
“爲什麼？”吳芊芊狐疑地望着她。
芷柔沉吟半晌，終於還是說了實話。
“啊，真的？那真是恭喜你了！”吳芊芊豔羨地道。
像她們這種女人，當人外室的，說難聽點，只是男人的玩物而已，男人怎麼可能讓她們輕易懷孕，生下孩子？
能走到這一步的，那都是有相當手腕的女人。
生下孩子，如果再碰巧是男孩，那就有了進一步上位的最大資本。
最終能擠走原配，成功逆襲也說不定。
尤其是芷柔這種情況，雷熠……還沒有孩子，甚至，還是單身！
那麼，雷家有沒有可能爲了孩子而接納這樣一個女人？
她心裡揣摩着，神思飛遠。
這個女人，不簡單！
這是她最後的結論，也更加讓她下定決心趁着今次機會向芷柔“討教”幾招。
想到這，吳芊芊忙站起身：“不能喝酒的話，那你喝點什麼？飲料，或者牛奶？牛奶怎麼樣？營養豐富，任何人都能喝。”
她打開冰箱，徵求芷柔的意見。
“你給我一杯溫開水就好。”芷柔笑着道。
“這怎麼好意思？”吳芊芊道，“你難得來我家做客，就喝白水？”
“沒關係。我在家也只喝白水的。”
吳芊芊家的冰箱裡幾乎都是些飲料零食之類的東西，她打開的瞬間，芷柔已看清，她冰箱裡的牛奶只是一款很普通的國產品牌，不是她最近常喝的那種。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如今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在吃的東西上，還是小心點的好。
雷熠給她準備的牛奶，是每天有專人負責從荷蘭空運過來，而她也喝習慣了那種，再換牌子，她倒無所謂，但肚子裡的小祖宗，能適應嗎？
因此，她果斷婉拒了。
吳芊芊沒想那麼多複雜的理由，見芷柔堅持，便道：“開水的話，要臨時現燒。你等一會兒啊。”
說完，她又跑廚房去。
這樣也好……
也省得她再擔心她家的開水是不是當天的……
芷柔轉移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沒多久，吳芊芊出來，依然是高腳杯，但倒在裡面的，卻是白水。
“你開始說有事要問我？”芷柔再度提起話題。
她只想吳芊芊快點問完，她也好告辭。
吳芊芊向芷柔身邊挪了挪，顯得很神秘的樣子。
她小聲道：“方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那個老公，你別看他表面上對我言聽計從，但實際上很難搞的。你有沒有什麼獨家秘笈之類的，也傳授給我一下？”
連稱呼都改成了更加親密的“方姐”。
芷柔挑眉。
她口中的老公，應該是指陳羨榮？
但她和她根本不熟，吳芊芊怎麼會想起來跟她聊這種事的？
再轉念一想，明白了。
這是……把她當成同行，要一起研究怎麼伺候男人？
芷柔有些哭笑不得。
別說她和雷熠不是她想象的那種關係，即使真是，她也沒法跟外人討論這種隱私話題！
“這個哪有獨家秘笈？你太誇張了吧。”芷柔道。
她已心生去意。
吳芊芊臉色有些陰鬱：“方姐，你就看在我這麼誠心的份上，隨便說說嘛。你看那天，雷少對你，那才叫真的言聽計從呢。你說句沒空，他立刻想都不想就拒絕我老公。”
芷柔已經站起來。
“吳小姐，你沒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吳芊芊心裡一急，用力去拽芷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