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她沒有開口求饒,甚至,她都沒有出聲,就那樣默默地忍受着他的暴行。
當乾澀的,撕裂般的疼痛傳來,她的牙齒咬破了嘴脣,舌尖舔過,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可這些再疼,也沒有她的心疼。
這是她深愛的男人,這是她孩子的父親,這……
只能怪她自己眼瞎!
她十指緊緊抓住被單,因爲用力,指節都開始泛白。
她動也不動地,看着那個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
眼神空洞而無神。
雷熠卻還不放過她。
他扼住她的脖子,語氣卻輕飄飄地:“既然跟我領了結婚證,給我生了兒子,那你就是我的人,你還想跟着誰?嗯?”
芷柔的心一直在哆嗦。
她好像才認識他似的,忿忿地盯着他,目光裡全是仇恨。
“雷熠,你個禽.獸!你混蛋!你這樣折磨我算什麼!你真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她嘴脣發青,口不擇言地咒罵着。
“呵……還有力氣吼?很好。”
他脣邊露出殘忍的笑意,身下,則緩緩從她體內抽出,隨後,再突然狠狠地撞擊進去!
“啊!”這一下,既突然,又用力,芷柔慘叫一聲,差點昏厥。
“哦,原來,你也有感覺的?”雷熠俯身,堵住她的脣,“我以爲,你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呢。”
他發狂般地撞擊着她,一下,兩下……如狂風暴雨,彷彿永無止境一般。
細細密密的汗珠在他額頭出現,再匯聚成滴,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但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
芷柔面色慘白,劇烈的疼痛已經讓她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居然能狠心到這種程度!
雷熠忽然輕佻地捏住她的下巴:“殺了你很容易,但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沒有了太太,我兒子豈不是沒有了母親?”
“如果是你,你會做這種傻事嗎?”
芷柔渾身哆嗦着,沙啞的嗓音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你,你簡直不是人!惡魔!魔鬼!你不要碰我!”
“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江天嘯,還是程子明?”雷熠邪魅的聲音在芷柔耳畔響起,“要不要讓他們聽聽,你是怎麼在我身下叫的?”
他說着,真的去拿牀頭櫃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放在芷柔耳邊:“這是你心心念唸的江天嘯,我給你向他求救的機會,你叫啊!”
說完,他猛地再次開始新一輪的衝擊。
手機裡適時地傳來嘯哥的聲音:“喂,雷少?”
芷柔死死地咬住嘴脣,生怕有半點聲音傳入江天嘯的耳中。
但死一般的疼痛還是讓她忍不住重重地吸氣。
江天嘯握住手機,等了半天,對面卻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的抽氣聲……
他心中一凜。
雷熠的手機,女人的喘.息聲……
芷柔?
這個名字在他脣邊滾了兩滾,被他狠狠地壓下去了。他強忍着沒出聲,心頭卻掠過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又聽了一會兒,果斷掛掉電話。
叫過手下:“阿醉,你馬上調動帝都所有人手,嚴密監控雷園的動靜。如果……雷太太出門,立刻派人跟上,然後隨時通知我!”
“嘯哥,你不是吧?”阿醉詫異地道,“想你堂堂的帝國一煞,要什麼女人沒有?值得爲了個結婚生過孩子的女人,這樣大動干戈?”
他誇張地大叫。
“閉嘴。”簡簡單單地兩個字,卻有着無盡的威勢。
阿醉頓時垂頭喪氣地閉嘴了:“好好,我不說,我馬上派人去盯着!”他看了一眼江天嘯的臉色,又道,“我親自去!”
江天嘯擺手讓他下去,心情,卻依然沉重。
芷柔聽到手機裡傳來的掛斷電話的“嘟嘟”聲,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шωш⊕ тт kǎn⊕ C 〇
但精神一放鬆,漫無邊際的疼痛立刻侵襲到全身的四肢百骸。
她眼睛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雷熠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他從芷柔身上下來,食指試了試她的鼻息,默默地幫她穿好衣服,又蓋上被子,這纔來到樓下叫傭人:“大少奶奶不舒服,去請醫生來。”
芷柔在雷熠離開不久後便睜開眼睛。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撩開被子坐起,隨後便要下牀。
阿玲攔住她:“大少奶奶,你覺得怎麼樣?快先躺下,大少爺已經派人去請醫生了,你好歹等醫生來看看啊。”
芷柔卻等不了那麼多。
她要先到外面窗戶下把雷熠丟掉的江天嘯的名片尋回來。
說實話,她以前從來沒想過會離開雷園,離開雷熠,因此,並沒有認真去記江天嘯的號碼,甚至爲了避嫌,她都沒往手機上保存。
那張名片,更多的是當做一種朋友之間的紀念保留着。
可如今……雷園她明顯待不下去了。
有雷熠今天說的那些話,想讓他離婚,然後她光明正大地離開他,恐怕也很難……
那麼,江天嘯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萬一,他真有辦法帶她和孩子離開呢?
“我沒事。我不走遠了,就在樓下隨便走走。”芷柔說着,果斷出門,來到別墅小樓的外面。
阿玲從後面追了出來:“大少奶奶,我陪你一起。”
芷柔身體還很虛弱,每走一步,身下都是鑽心的疼,她搖搖晃晃地,來到臥室的窗戶下面。
然後,在花園裡仔細地尋找起來。
數九寒天,她僅穿着件單薄睡衣,外面,胡亂套了見厚棉睡袍,沒一會兒,便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索性很多花卉都落了葉子,她找起來很方便。
只是,她來來回回找了兩遍,卻沒找到。
黑色的名片被雷熠擰成條狀,她生怕自己看漏掉,準備繼續找第三遍。
“大少奶奶,您找什麼?我幫您找?”阿玲道。
芷柔一愣,隨即道:“也好。”她簡單描述了一下那張名片的樣子。
阿玲也彎着腰替她尋找起來。
芷柔尋找得認真,卻完全沒發現,就在二樓的書房裡,有一雙眼睛正盯着她,陰鬱得簡直能滴出水來。
“阿嚏!”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再低頭時,一道身影擋住了她身前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