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林深深的覺得,如果不是皇甫帝督真的有病,就是或許他真的不是他的兒子呢。
沒有母親,現在還變成了父親不詳。
帝林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這麼無助和孤單過。
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慕小白,然後捏住了他的衣角。
慕小白低頭看到被捏住的衣角,特別寵溺的笑笑,正在吃雞腿油膩膩的嘴巴就直接在帝林的臉上親了一口。
帝林本來覺得這樣子不衛生,不乾淨,但是被親到的臉頰的那一刻,又發覺特別的安心。
他苦笑一聲。
慕小白望着他的側臉,將手中的雞腿放在了他的碗裡。
帝林的眼中閃過一縷奇異的光。
他愣了愣,摸上那個被慕小白啃過兩口的雞腿,沉默着吃了起來。
皇甫帝督的視線落在帝林身上。
“我在說說你的問題。”
“首先,我確實不是你爹。”
帝林剛吃了一口雞腿,卻被點名,瞬間口中的雞腿都變得沒味道了。
味同嚼蠟。
好一句,我確實不是你爹啊。
皇甫帝督繼續說道:“因爲如剛纔所說,我只跟慕四上過牀。那麼你從哪裡冒出來的。我並不瞭解。”
帝林心中刺痛感加大。
“我從來沒有趕走你,是因爲你跟我長得太像。似乎我的所有辯解都很蒼白無力。”
皇甫帝督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直直的剜在小白毛的心口。
將小小年紀的他,那顆心已經變得七零八落支離破碎。
他的臉色瞬息蒼白一片,如同失血過多。
咬緊了嘴脣,硬生生的咬着雞腿,在場的人卻都看得出來。
皇甫帝督的話傷到了孩子。
而且傷的不輕。
“啪”皇甫帝督的頭被人打了一下。
他一轉頭就看到罪魁禍首,“你幹嘛打我的頭。”
慕芙蓉懶得跟這個腦子缺根線的人解釋。
扭頭對悶不吭聲的小白毛道:“你爹腦子有點小問題。缺根弦的偏執狂。他不承認你沒關係。但你看看長相,也該相信你肯定是他的種。”
帝林鼓着臉頰,明知道這句話是安慰自己。
心中卻平靜了些。
慕小白暫時放棄吃飯,擦擦手,直接跳下自己寬大的椅子,硬擠上帝林的椅子。
大大的椅子讓兩個小孩子坐在一起完全沒問題,他摟着帝林的腰靠在椅背上,烏溜溜的黑眸帶着一縷幽光。
望着在座的大人。
慕芙蓉悠然自得的看着皇甫帝督,語氣卻格外的認真,“你該照顧一下小孩子的情緒”
“那誰來照顧我的情緒啊”
皇甫帝督重重的拍桌,“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這話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只有過你一個人”
他不在意傷害一個孩子,最主要的那孩子又不是他的孩子,幹嘛在意傷害不傷害他啊。
他只在意他的清白他只在意他跟她之間不能有隔閡,僅此而已。
慕芙蓉扶額,瞭解他的想法,卻不能認同。
“既然說到這裡問題了。全體閉嘴”
這個全體其實指的是皇甫帝督一個人。
皇甫帝督悶着頭生悶氣。
慕芙蓉不疾不徐的擦擦手,這纔將椅子挪離開了飯桌几步,小桃特別機靈的上前奉上茶水。
慕芙蓉輕輕抿了一口熟悉的雲霧毛尖,這才淡淡問,“他是誰抱到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