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自找的……”迪麗娜語落之後,腿夾了一下馬肚子。
隨即手攥着手中的繮繩,驅使着馬兒,勢必要從那個男人的身上踏過去。
“駕……”
黑色的汗血寶馬,似乎感應到了前方的危機,它下意識的高擡起前面的雙腿,有意從越野車的車身踏過去。
然而,不等馬兒做出實質性的舉動,那原本站在汽車前的男人,便突然飛身而起,腳踏在汽車的引擎蓋上。一個翻身的跳躍,助力翻身到了女子後面的馬背上。
黑色的汗血寶馬,因身上突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驚得長嘯一聲。拔腿就瘋狂的往旁邊的綠地草原上奔跑。
“追風……”迪麗娜喚着汗血寶馬的名字。“快停下來……”她又回頭盯着那抱着自己腰身的男人,怒斥:“誰讓你上來的,趕緊給我滾下去。”
“駕……”男人親自駕着追風,夾着馬兒肚子,一任它在草原上狂奔。
“你是誰?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騎我的馬,還這樣對我……停下來,放我下去……”迪麗娜一再質問着身後的男人。
她揚起手中的黑色鞭子,試圖毆打他。
可她剛擡起手,手腕就被男人攥在了手心裡。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呀,你敢這樣對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男人一個字都沒有說,他的馬術不是一般的厲害,即使這匹馬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騎過,但想要駕馭他,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駕駕……”男人夾着馬肚子,一再驅使着它。
它的速度本就很快,此時在草原上狂奔,猶如離弦的箭,叫人視線都變得有些模糊。
追風是陪着迪麗娜一起長大的,它對她來說向來都很溫順,從來都不會傷害到她。
可此時不管她怎麼叫停,它就像聽不見她的聲音一樣,一直狂奔停止不下來。
興許是馬兒真的受驚了,連同身後的男人,那也有些控制不了它。
眼看就要撞擊到前面的山林了,他來不及多想,摟着跟前的迪麗娜,兩人一起從馬背上跳躍下去。
即使在極速的情況下,他也能很好的保護自己。
對方畢竟是一個女人,他還沒有真的要趁人之危,傷了那個女人的心思。
避免女人受傷,他抱着她連續在草地上翻滾,一直摔落到草原的下方,最終才停止下來。
迪麗娜趴在男人的胸膛,久久沒能回過神來。呼吸急促,彷彿心臟都要促停了。
男人左胸處那顆心臟跳動的頻率,在她的耳邊更加清晰。
撲通撲通的感覺,代表着強有力的生命力。
半晌,她纔回過神來,擡頭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臉上的紅色面紗,早已不翼而飛,紅彤彤的臉頰,泛着異樣的紅暈。眉眼間帶着驚恐,五官不算太驚豔,卻也長得清秀可愛。
迪麗娜緩緩擡起手,將男人戴着的墨鏡取下來。
男人俊郎的面孔,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球。
她對視着他的眼睛,那雙眸子深邃,如同黑色的深潭一般,深幽不見底。高挺的鼻翼呼着沉重的氣息,絕美的嘴脣,無疑是他五官的點晴之筆。
僅僅是那麼一眼,迪麗娜便剋制不住羞澀的移開了眼。隨即雙手支撐在他的胸膛,自己坐起了身,用對着他。
迪麗娜感覺自己的心跳太快,手用力的壓着胸口,整個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
身邊的男人此時起身,從草地上站起來。
下午的陽光很燦爛,可沒多少溫度,寒風依舊很冷。
男人高大的身影,被光線拉得老長,剛好覆蓋在了她的身上。
她盯着草地上男人腦袋的影子,心中五味雜塵。等她反應過來時,那抹影子已突然消失不見了。
她回過身去張望,只見男人已沿着草原,往剛纔返回的方向而走。
“喂,你就這麼走了嗎?”
迪麗娜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雜草灰塵。
“……”
男人沒有理會她的話,一直往前面走。
“喂,我跟你說話呢?誰讓你走的?你就……就這麼走了嗎?把我一個人扔在這片草原?你知不知道這裡是無人區?我要怎麼回去呀……啊……”
迪麗娜試圖追上去,可剛走兩步就意識到自己的腿受傷了。
男人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她用手捂着疼痛的膝蓋,臉色明顯不太好。
他拿出身上的手機,準備撥打救援電話,不過手機裡卻沒有一格信號。
他環望着四周,除了草地之外,荒無人煙。若想徒步走回自己的汽車,沒有半天路程,肯定是不行的。
追風受到了驚嚇,此時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了。
不過,既然那馬是那個女人的,她肯定有辦法把它給召回來。
他返回迪麗娜的身邊,紳士的蹲下身來,伸手去撩起她的裙襬。
她出於羞澀,本能的後退了一下腳。
他擡頭看了她一眼,她沒敢像剛纔那樣去對視他的眼睛,本能的扭頭看向別處。
他再次伸手去撩她的裙襬,這一次她沒有再拒絕。
紅色的裙子之下,是白色的褲子,他小心翼翼的捲起她的褲角,在膝蓋的下面,露出了一片擦傷。
傷口已經流血了,應該沒有傷到骨頭。
他只是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就起身往小山坡那邊走了。
“你又去哪兒?你別走呀……”迪麗娜以爲他要扔下她不管,嚇得她緊接着去追。“喂……你別走,我害怕……你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等等我……啊……”
她跑得太快,腳步踉蹌不小心跌到在了地上。
雖然她是天之轎女,可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單獨在草原上呆過。
別看她平日裡膽子大,還挺兇悍的。可真的到了這種地步,她也只是一個膽小害怕的小女生。
迪麗娜蹲坐在草地上,傷心欲絕的哭泣。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突然籠罩起了一片陰影。
她擡頭望着他,滿臉都是淚水,顯得楚楚可憐。
男人的手中多了一把不知名的雜草,他將雜草放在心裡使勁揉出汁水,然後蹲下身撩起他的褲腳,將揉出來的汁水,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嘶……疼。”她痛得嗚咽。
或許是聽到她喊着疼,他的舉動便放輕了一些。
“你……你到底是誰呀?”她見男人爲她處理好了傷口,此時又要走,忍不住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