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7章 你打算在這裡過夜

迪麗娜也不管時宇歡回不回覆,她又問:“你一個人?還是跟着你的家人一起呀?

如果你是來這裡旅遊的,我可以做你的導遊,因爲這周邊的景點,我全部都很清楚。

驢景山很漂亮,那裡可以看到整個吳家堡的全景。

尤其是晚上,燈火闌珊,宛如一條人間的星河。

若你不喜歡看夜景的話,那去雪天河吧,這個季節去那裡可以滑雪,看到最美的雪色風光……”

她嘰嘰渣渣說了好多,像極了是在討好時宇歡。

時宇歡聽她說着自己對這裡的一切,有多麼的瞭解。

想了想,這纔開口問:“沙水灣以前是不是有戶姓施的人家?而且整個沙水灣的牧民都是以放牧爲生?”

“你怎麼會問這個?你跟施家人是什麼關係嗎?”迪麗娜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問。

聽迪麗娜的話,她明顯是帶着防備的。

“沙水灣的施家那麼有名,但凡來這裡旅遊的人,那都會聽到傳聞。

聽說施家被吳家堡的人殺光了,那裡的牧民也全部都淪爲了奴隸?

吳家的人佔據了沙水灣方圓一帶上百公里的草原地皮。”

“誰跟你說的呀?纔不是這樣的呢,是他們施家的人自己能力不足。

弱肉強食的道理,誰不會懂得嗎?

在草原的地帶,往往每隔幾年,或者是十幾年,那都會更新換代的。強者成爲統治者,弱者就會被淘汰,這樣牧民的生活才能逐漸變好……”

迪麗娜說了一堆,關於強者成爲統治者的歪理。

聽她話中的意思,只要強者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殺戮,解決掉阻礙了強者統治一切的麻煩。

時宇歡一想到他所查到的,關於沙水灣那些牧民,被淪爲吳家堡奴隸的事,心裡就憤憤不平,因此還將揹着的迪麗娜給放了下來。

“幹……幹什麼呀?”她環望着四周,離停放他汽車的地方,還有一公里的路程呢。“還沒有到呢,不走了嗎?”

“你是吳家堡的人?”

時宇歡微微蹙眉,冷漠的質問迪麗娜。

“什……什麼呀?”迪麗娜沒有承認,明顯是想敷衍了事。

然而,她越是這樣,在時宇歡看來就越可以認定,跟他所說的一樣。

若她是沙水灣的人,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描淡寫的形容,吳家堡所做的那些殘忍的事呢。

時宇歡還想說什麼,可轉念一想,跟她一個小女子說那些,又有什麼用呢?

純粹就是多此一舉。

他把身上的手機拿出來,查看是否有信號,這裡已經接近住房區了。

“給你家人打電話吧,讓他們來這裡接你。”

迪麗娜連忙搖頭拒絕。

“不打是嗎?那我看你是真的想在這裡過夜了?”

時宇歡將手機收了回去。

“自己回去吧。”

他有要事在身,實在不能將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

“你又要丟下我嗎?你就不能送人送到底?”

“……”時宇歡冷漠的盯着她那抓着他手臂的手,光是那抹眼神,就足以秒殺了她。

“我……我沒有家人,你讓我給誰打電話呀。”

爲了把時宇歡留下來,她脫口而出的說謊了。

“你的家人呢?”

“他們……”迪麗娜搖了搖頭,抿着嘴脣,漆黑的眸子裡泛起了水霧,隨即垂下腦袋。

她又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差點落下眼淚來。

難不成是她沒有家人?她是孤兒嗎?

若是這樣的話,他的行爲就太讓人心寒了。

“剛纔那匹馬是你的座駕,你試一下看能不能把它召喚回來。”

在m國的時家山莊,有一個馬場。時宇歡時常會去那裡騎馬,對於馬的瞭解他知道的還是挺多的。

馬對自己的主人很忠實,即使有時候發狂跑掉了,等它過了焦躁期,主人還是能把它給叫回來的。

“嗯。”迪麗娜點頭同意,提着嗓子就叫喊:“追風……追風你在哪兒……”

看着她的舉動,時宇歡卻忍不住諷刺一笑。

真以爲他不懂馬,用這種叫喊的方式,怎麼可能把馬兒給叫回來呢。

“你……你笑 什麼呀?”迪麗娜裝着單純無害的樣子。

“我笑你是真的打算在這裡過夜了。”

“對不起嘛,我……我真的叫它還不行嘛。”迪麗娜急得拉住要走的時宇歡。

她擡起右手,將手指放在口中,用力的吹出了一個口哨。

連續吹了好幾聲,沒過一會兒,草原上就飛奔出現了一匹黑色的駿馬。

時宇歡望向那匹駿馬,再看向身邊的迪麗娜,從一開始這女子就是一副無公害的模樣,事實上她若真心想離開這一片荒蕪的草原,完全是輕輕鬆鬆的事。

“追風,你跑哪裡去了?”迪麗娜一瘸一拐的邁向黑色的追風身邊,寵溺的撫着它身上的毛髮。“下次不準再發狂,你都把我嚇死了,我要出了什麼事,你就沒主人了。”

她跟追風說了好一會兒話,回過神來時,發現‘歡’已獨自走遠。

“喂……你去哪兒?歡……你要走回去嗎?天馬上就要黑了,你還沒有找到你的車,就已經看不見路了。歡……”

不管迪麗娜說什麼,時宇歡都沒有理會她。無奈之下,她只好翻上馬背,騎着追風去追他。

黃昏的餘暉,灑落在草原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長。整個大地都是暗紅色的,如此美景,也只有在西域國的草原才能夠看到。

“我送你回去吧,這樣你是走不回去的。”迪麗娜騎着追風,緊跟在時宇歡的身邊。“就當是爲了感激你,剛纔背了我那麼長時間。”

“……”

時宇歡大步流星的往前面走,視她的話爲空氣。

“你不走是不是?那我……我就走了?我真的走了……你要是被附近的野狼叼走了,我可不會來救你喲。”

迪麗娜試探性的詢問,又用野狼去嚇唬他。

說了那麼多,對他來說一個字都沒得用。

“你是不是不敢跟我同坐一匹馬呀?剛纔是把你嚇住了嗎?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膽子居然那麼的小。

我看你不叫什麼‘歡’,應該叫你膽小鬼才……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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