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在聽到素問說出段衡的名聲來的時候,他也多少也有些耳聞,這人的確是一個狠角色的確受得起衛國第一殺手這樣的名頭,據說他出手便是沒有什麼人殺不了的,只是這樣的人已經沉寂許久了,也甚少瞧見他再出現。原本容淵還以爲段衡這人已經消失了,但現在看來只是這幾年之中段衡安靜了許久,如今這重新出現,卻是出現在越國境內,且還是同安家鬧成了這般的模樣,這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費勁心計殺了安晉琪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
容淵實在是琢磨不透,到底是因爲什麼招引了這一切。越國和衛國之間這一切還能算的上平穩,而且他們是什麼時候到了無雙城之中的,這一切都像是一個謎一般地困惑着他。或許就真的同那輓歌相關,但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這才導致了這些事情發生,需要他們這般窮兇極惡地將這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一併屠殺乾淨?
對於這樣的原因,別說是容淵猜測不出來,其實素問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惹出了這樣的禍事,她只想着或許到了衛國找到段衡或者是找到輓歌的時候她就能夠得到一個回答。
素問握着那鋼絲的手也便是更加用力,那鋼絲深深地扎入到她的手掌心之中,而素問卻像是半點也感受不到疼,也感受不到鮮血從自己的手指縫之間落下來。
容淵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兩人都沒有什麼回答,他看着素問那近乎自虐的動作,他有心想要勸上一勸,卻到底也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他知道素問現在雖然沒有哭,但心理面絕對是不好受的,現在問再多而已不過就是將她的那一道傷疤再度揭開罷了。容淵默默地退了出去。
上頭圍着不少的人,看着容淵從地道之中走了出來的時候,那些個人看着容淵,像是在等着他的發佈司令。
“將那些個屍骸全部都擡到底下去。”容淵冷着一張臉在那邊道。
那些個人聽到容淵這般吩咐的時候這也是微微一愣,當下一時之間也沒有是安全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之後方纔反應了過來。
“殿下,這般是否有些不妥?”
這樣大的事故,不管怎麼說也是應當要上報朝廷,若是沒有旁的什麼事情這方纔能夠自行處置了,如今這十分的不合常理,若是被追究起來的時候只怕都是要引火燒身的。
“有何不妥,若有什麼差池,本王擔着,絕不會叫你們牽連上分毫。”容淵道,素問已經是這般開口了,容淵覺得不管如何自己也變是要滿足她這要求的,易地而處容淵也不能夠容許旁人觸碰自己家人的遺骸。而且即便是將這些個屍骸現在轉移到了這官府之中多半而已是不能調查出一個所以然來的。
得了容淵的這一番話,那些個人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還是應了容淵的意思,將這些個他們好不容易從廢墟之中扒拉出來的屍骸一具一具地又搬到了那地道之中,直到進入了地道之後這纔看到的是另外一番讓他們爲止震驚的畫面。
等到那些個屍骸在送到了地道之中,容淵遣散了那些個人,命令他們不得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容淵此舉並非是覺得這些個人他不相信,而是覺得既然已經決定這麼做了,那麼也不能由着他們又被人給驚擾了,而且這也不是素問會喜歡見到的事情。
忙活了一整個晚上的人一下子散了去,留下的也就是隻有一片的狼藉在這早晨,容淵也覺得有幾分疲憊,這徹夜未睡並非是他覺得疲憊的源頭,在以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試過幾天幾夜沒有睡覺的事情,但那個時候都是在邊境的時候,而現在容淵覺得自己疲倦,那是因爲這短短几日來所遭受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從回到無雙城之中的時候開始,幾乎是沒有一天消停的日子,這原本以爲事情都已經是要解決的時候卻是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容淵也覺得果真是天意弄人。
容淵站在一處,他的神情平靜的很,只是看着那尚未關閉的地道入口的有些擔憂,如今這地道之中也就只有素問一個人在的,他有心想要去安慰素問兩句卻到底還是找不到自己可以去安慰的話語,覺得還是讓素問一個人靜一靜會來得好一些,現在這個時候也的確是不適合在她的面前說什麼話或者是做什麼事情的時候。
素問在這地道之中足足呆了快半個時辰這才從其中走了出來,等到她從地道之中走出來的時候外頭早就已經不是剛剛太陽初升的時候那般的清冷冷的太陽,陽光十分的燦爛並沒有因爲昨夜那一場彌天的大火還有這樣的悲劇而收斂半分。但原本照耀到身上應該是十分溫暖的陽光素問卻是感受不到半分,只覺得冷的厲害。
她從這地道之中緩緩走出,那被鋼絲割傷的手掌心的傷口還在流着鮮血順着那手指尖往下低落着,素問將這地道的入口緩緩地合上,這原本就是一個極其隱秘的場所,剛剛那麼多人巡查了許久這才發現的,如今這地道門一關上的時候一時之間看來的時候也不能分辨出來。
素問看着自己剛剛親手合上的地道入口,“放心,很快就會有人來陪你們,不會叫你們死得這樣不明不白的。”
素問的聲音低低的,像是下定了決心在交代着一般,素問在說完這一句的時候,便是將周邊那些個殘垣破瓦用手撥了一些過來,將這個入口掩蓋的仔仔細細的越發叫人看不出來這原本底下是有什麼東西的。
直到她做完這些個事情之後方纔站起了身來,轉過身半點也沒有留戀的離開,容淵看着素問做了這一切,他跟上了前去,原本一直跟在一旁的戰馬也頗通人性,跟在容淵的身後。
容淵看着素問的方向走着,那是往着無雙城的方向,看着素問往着無雙城的方向走的時候,容淵倒是有幾分鎮定,他原本還以爲素問會直接不管不顧地往着衛國方向而去。
他牽着馬靠近了素問,方纔開了口道,“你這接下來便是要如何做的?”
素問聽着容淵的問話,她微微側頭看了容淵一眼,“我感激你所做的那一切,但不代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如期向你彙報的。你出來這一夜,也是辛苦你了。我們就此分別比較好一些。”
容淵聽着素問那疏離的話,他微微一怔,“你這是什麼意思?素問,你這是一個人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不是?”容淵知道素問的個性一貫是倔強的,面對這種情況,若是素問真的要去衛國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這也的確是素問這樣的人會做得出來的。但容淵只是不明白爲何現在素問竟是會用這樣語氣對他說這種話,這是打算說他們之間便是如此,分道揚鑣了?
“那段衡是怎麼樣的人物,你應該知道,那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容淵對着素問道,聲音之中也有了幾分勸阻的意思,“而且這人一貫神出鬼沒,壓根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到底是在哪裡,就算是你去了衛國又能夠如何,你見過段衡?或許就算是他同你擦肩而過的時候你也未必是能夠認得出來,在那種陌生的地方,你會遭遇多少的危險,你可曾想過?”
“那又如何?”素問反問了一句,“你所說的那些個事情就算是真的會發生,那又能夠如何呢?”
“這些都同你沒有什麼關係。”素問看着容淵,她的眼眶早就已經看不出來有半點的紅潤,倒是臉上還沾染了幾分淚痕,倒也是能夠看出來之前是哭過的,“總之,你不適合再涉及到我的事情之中,而我必定是會去衛國之中的。而且之前我爲你們做的,換來你如今爲我所做的,我們也可算是兩不相欠了。再者,我要去做什麼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只要是在無雙城之中好好地當你的王爺就好,旁的也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素問並非是覺得容淵多事,但這些個事情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事情,要處理的時候也是應該她自己去處理纔對,素問也不打算將容淵牽扯到這件事情上去。
“雖然說對於段衡那人我的確是不怎麼清楚,甚至若是比鬥起來的時候可能我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有些事情總是要去試試才知道,我也不能夠容許他們死得這樣不明不白的,所以衛國我必須要去,不管是輓歌還是段衡我都必須要找到。”素問目光堅定,鏗鏘有力地對着容淵道,“所以你現在也不用勸我什麼,我親眼看着那麼多的人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我甚至連其中到底哪一個是我娘都已經完全沒有辦法辨認出來,我親眼看着我哥在我的面前死去,若是我什麼都不做,那纔是真的對不住他們。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要一個答案出來。而現在唯一能夠回答我的人在衛國,若是我不去,只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一個答案。”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但在這一瞬間,素問真心很想將那個人給五馬分屍了。
容淵聽着素問的話,他沉吟了好一會之後方纔道:“你確定要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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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疼一天一夜,真心要命……以後發誓再也不去吃什麼火鍋了,直接把人吃趴下了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