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和甜寶對視一眼,皆見眼底的震驚之色。
兩人慌忙的從包廂內跑了下去,只見原本大堂內坐着的幾名食客,此刻都抱團站在一旁,眼底皆是害怕神色。
顧嫣一旁詢問店裡的小二發生何事,一邊差人去衙門將大哥喊來,順便去報官。
甜寶沒隨顧嫣一起,反而將眸光看向站在一旁的食客身上,瞧着幾人害怕的模樣,怕是知曉什麼事情。
她轉而走過去,擡起小腦袋看向幾位食客,一向漂亮的杏眸,此刻水霧縈繞,臉上帶着委屈的神色,問着眼前幾人。
“叔叔,你們看見我孃親被誰抓走了嗎?”
幾名食客左右看了一下,咬了咬牙,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甜寶看着眼前幾個人害怕的模樣,顯然對方是個有勢力的,一瞬間她想到陶家人,可想了想覺得不是,能讓食客感到害怕的,肯定的鳳來縣的人。
“叔叔,你就給甜寶說一下吧,甜寶甜寶不想沒有孃親,若是沒了孃親,爹爹肯定要娶後孃,後孃肯定會打甜寶的。”
原本只是說說,爲了烘托氣氛,甜寶差點當場嚎啕大哭起來。
幾名食客也都是心善之人,雖然怕人找麻煩,但是看到這個可愛的小孩子若因他們不說導致真的失去孃親的話,他們也於心難安。
“小娃娃別哭了,叔叔告訴你便是!”
“抓你孃的是衙門主簿之子,姓殷名肖,此人平日裡爲虎作倀慣了,經常做出強搶民女之事,百姓也都是有苦難言。”
“沒錯沒錯,我們村的張瘸子的小女兒生的一副好樣貌,有一天上街給張瘸子抓藥,卻不成想遇到那殷肖,殷肖當街調戲不成,竟然惱羞成怒,讓手下人將人直接扛走了。”
“唉,等我們村的人趕到時,那女娃”食客說到這裡,更嚥住了,他一尺八的漢子,也忘不了那日看到的景象,張瘸子也去衙門告過狀,可被人揍了一頓給扔了出來,如今更是疾病纏身。
甜寶聽到此處,憤恨的攥緊小拳頭,她知道是誰就好辦了,一想到殷肖做出的這些子事,頓覺十分噁心,她戶人家覺得這人怕不是隻做了這麼一件事。
當爹的沒個爹樣,一門心思想給自家閨女找個有婦之夫,自家兒子還學會搶一個高齡都能做他孃的人了。
“謝謝各位叔叔,這一頓飯我請了,還勞煩叔叔們稍後從後門出去。”甜寶擔心食客從前門出去,會被殷肖的爪牙撞見,所以便讓人從後門出去。
幾個人面帶愧色,紛紛點頭道謝。
甜寶剛轉身走了幾步,卻又停住腳步,身後的食客不解的看向甜寶,似是不知是何意。
只見甜寶轉身衝着幾人說道:“你們說張瘸子的女兒也是被殷肖擄走的?那勞煩你們寫一份狀紙,於三日後遞交到我們顧記酒樓,我便一道同你們申冤。”
“若是能找到其他受害者的狀紙”
幾名食客一聽這話,便明白了這女娃的意思,當即愣在原地,連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幾人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女娃娃,可是瞧着方纔女娃身上散發出的冷靜模樣後,忽然這一瞬間也就信了她。
“走!我們去寫狀紙!”
幾個食客瞬間鬥志昂揚,紛紛從後門走了出去,幾人規劃了一番,分頭去尋找有心報仇卻無能爲力之人。
也許這個仇能報的了。
甜寶得到有用的消息後,就將藏在暗處的暗主給揪了出來。
“叔叔,現在我沒時間跟你細說,方纔我娘被人帶走可是派了人跟着了?”
暗主面無表情,心裡卻詫異不止還在糾結爲何被看到的時候,耳邊卻聽到小小姐的話後,連忙恭敬的回道:“回小小姐的話,方纔已經暗中吩咐人暗中保護三夫人。”
“你可知,現在人到了哪裡?”
“已經到了縣外一處莊子上,那裡是殷家的私產。”
私產?
甜寶皺着眉頭,忽然問道:“這衙門俸祿很高?”
暗主低着頭回道:“鳳來縣相對繁華一些,縣令月俸也不過幾兩罷了,更別說這小小的主簿了。”
倒也好笑,一個俸祿不高,卻能買得起莊子?
“叔叔,你讓人查一下殷家,將魚肉百姓的證據都收集起來,另外!我讓幾個叔叔去搜集被殷肖欺壓的百姓狀紙,到時需要你接納一下。鳳來縣的縣令奈何不了他們,那便去府衙找知府大人!”
“小姐放心,屬下定會將此事辦妥!”暗主領了命令,便着手操辦此事,並在甜寶身邊留下幾個人保護着。
安排妥後,甜寶去尋找六姐,欲要說清一切,還未開口,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身上穿着一襲蒼青色衣衫,墨發高高束起,眉眼間帶着銳利的神色,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兩個妹妹後,臉上的神色微微收起。
顧老大看到兩個妹妹,關心問道:“你們兩個沒事吧?”
顧嫣和甜寶齊齊搖了搖頭,還未等顧老大再次開口詢問,甜寶就跑到顧老大跟前,將方纔從食客嘴裡問到的話說了出來,但並沒有提及遇到暗主的事情,在話語的最後隱約提了幾句莊子的事情。
顧老大一聽就便知曉了事情原委,一向寡言的他,眼底竟帶着滔天怒火,恨不得手撕了對方。
甜寶一直觀察自家大哥的舉動,唯恐他爲了不值當的小人,葬送自己前程,再者自家孃親她焉能不瞭解,孃親又不是一個柔弱的性子,別人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帶走,肯定是有自己的謀算。
“大哥我同你一起救孃親!”甜寶思來想去,便下了決心要跟大哥一起去救孃親,若真的打不過,也要拉着孃親一道進空間躲避!
打定主意跟着的甜寶,不聽顧老大任何勸解,無奈之下便將甜寶帶着了。
又讓柳西趕着馬車,幾人一道出了門,顧嫣留在酒樓,也無心經營,便讓小二貼了塊牌子,寫着今日休息。
隔壁酒樓的掌櫃聽聞新開的酒樓竟然休息起來了,連忙朝三樓走去,敲開最裡面的一間房門後,只聽到屋內傳來一道悅耳好聽的男聲,似清泉般清脆撫慰人心。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