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功來著?真難得他關大少爺也會邀功了。
「謝謝,要不是銀行團的配合,今天的記者會也不會那麼順利。」她的道謝是真心的,只是听起來有氣無力。
必海晨蹲下來直視著她蒼白的容顏,手很自然地探到她額頭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
她承認得這麼爽快讓關海晨很詫異,不禁蹙眉,看來她是真的不舒服。「是不是傷口很痛?你模起來有點熱,會不會是傷口發炎了?不行,你還是回醫院待著吧。」
「我餓了。」
「什麼?」
「我說我只是餓到快昏了。」她睜開眼看著他,很是佣懶地笑了笑。「你既然來了就幫個忙,泡碗面給我?我現在餓到連腳趾頭都懶得動一下,可以吧?親愛的關少爺?」
她懶懶的樣子還真可愛!嘴甜笑容美,一雙眼楮可憐兮兮又無辜,像只想討主人歡心的小狽。
必海晨淺淺地笑了,朝她伸出手。「過來吧。」
她一愣。「干麼?」
「我抱你。」
什麼?杜依菲眨眨眼,瞌睡蟲都要被他給嚇醒。「抱我?」
「不是肚子餓了嗎?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她再一次眨眨眼看著他。「你當我小朋友啊,走到哪都要抱抱?」
「不是懶到連腳趾頭都懶得抬一下了嗎?」
「那也不用這樣,你只要幫我泡碗面就好。」果真,跟富家少爺交代這種平民小事是不行的,她一定是腦袋破洞了才會跟他說這個。想著,她索性坐起身。「算了,我自己去弄吧。」彎身找鞋子穿上,誰知下一秒整個人竟然被關海晨給抱起——
「你還是個病人,不準吃泡面。」關海晨抱著她往外走,完全無視眾人投來的眼光。
「你放我下來啦!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被別人看見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他像是听不懂。
「誤會我們有曖昧啊!」
胃什麼曖昧?男女關系?藍冬曾經是我的未婚妻,我也沒這樣抱過她。」
「所以?」
「所以,男女有沒有關系,基本上不是靠這種行為來定義的。」
杜依菲很想嘆息,難道關大少爺就沒看見那些從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嗎?他抱她,就真的如此光明正大到一點私心都沒有?她應該為此感到生氣還是開心?明明就是很傷女人自尊的事好嗎?
但她無法否認,可以這樣依賴他,再次被他抱著,她的心里是十分開心的。只是,他從來不屬于她,而且很快就會屬于別的女人,所以此刻他這般的疼寵,很難不讓她覺得有罪惡感,就像是坐火車沒買到座位票,卻偷偷佔了一個別人的座位來坐一樣的感覺,膽戰心驚。
第4章(2)
「你到底要抱我去哪里?」
「當然是哪里近就去哪吃。」
那不就是……賭場飯店里?
噢,他瘋了嗎?他竟然要這樣一路把她抱到每個人都認識他們的賭場餐廳?拜托!她如果想要去吃這個,她剛剛就來了好嗎?在那種地方吃飯,光打招呼就可以把她累死。
「去你家吃吧!」她急得胡言亂語了。「我很懷念你家主廚的手藝。」
必海晨好笑地挑高眉。「懷念?你才剛出院兩天,用懷念會不會太過了?還有,我家在香港,你確定要去?」
雖是這樣問,可關海晨還是停下了腳步。是他思慮欠周,如果是他,也不願在工作場合的餐廳里用餐,尤其是在身心俱疲的時候。
必海晨腳步一旋,抱著她往回走。「我讓他們把餐送到你辦公室去吧。」這是讓她最快解餓,又不必舌L吃東西的完美辦法。
「不好,我只是個小秘書,又不是真老板,這樣做會讓人說閑話。」否則,她早就一通電話過去點餐了。
「難道樂飛沒有外送服務嗎?」
「有是有,可是……」
「就說我要吃的,付錢的也是我,這樣總沒問題了吧?」客人是老大,既然有外送服務,自然不算假公濟私了。
這樣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他干麼對她這麼體貼這麼好?
「你不必用那麼感激的眼神看著我,我只是剛好也餓了,順便而已。」
必海晨把她抱回辦公室,自己打電話點了餐,她在一旁光听到他說的菜名,就已經很想流口水。
餐點很快被送上來,七、八樣的菜色根本打算把她養成豬,他理所當然也留下來跟她一起吃了這頓豐盛大餐,不過他吃的不多,大多時候是在欣賞她的吃相,她猜,因為他嘴角勾起的次數實在多到她都已經不想數了。
「我記得沈鏡飛有幫我在飯店留間VIP房吧?就是不管我何時想來住都可以住的那種?」
杜依菲聞言眨眨眼。「是有幾間專門招待你們這些富少爺的,你要來澳門長住嗎?」
「嗯。」
「為什麼?」
他看著她,淡道︰「有些事需要處理,短時間離不開澳門。」
就算香港和澳門距離再近,他也不能每天這樣飛來飛去,何況遠水救不了近火,他不想離她太遠。
「噢。」她點點頭。「我會讓人替你備著,你什麼時候要住?」
「最近你家Boss有沒有聯絡你?」他一直沒讓她知道,近日一直都聯絡不上沈鏡飛一事。
「沒啊,他是出了家門便像潑出去的水,你想找他的話,可以打手機給他,不過他不一定會接就是……你該不會是為了我的事找他吧?」想到這里,她倒有些急了。「關海晨,你答應過我的——」
「沒必要的事我不會找他。」他避重就輕的回答。「何況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我怎麼不記得?」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這個男人狡猾得很,每次都正經八百冷冰冰的,讓人常常忽略掉他的深沉與細膩。
杜依菲睨了他一眼,決定不在這事上跟他糾纏,他可是關海晨,他若真想做什麼,老天才攔得了他吧?
她起身開始打包。「你吃飽了吧?我把東西收一收,讓人幫你把房間準備好,大少爺稍等喔。」
吃飽了,她整個人似乎活了過來,叫他少爺還叫得挺順口起勁。
必海晨很想笑,卻配合的點頭。「我等著。還有,如果你家Boss聯絡你了,就說我有事找他,請他一定要打電話給我,知道吧?」
「嗯嗯,知道了。」她笑眯眯收完東西後閃人。
從賭場到沈家並不遠,差不多就是把整個賭場飯店走上兩圈的距離,沿著飯店後方靠海的堤防,迎著月光和海風慢慢走回家,是一種幸福。小時候她跟自己的父親一起走過幾次,她便愛上了這種感覺,所以這幾年她都習慣這樣慢慢地走回家。
但今天晚上的感覺卻不大一樣。
後頭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讓人有一股被催逼的壓迫感,近到讓人不安,非得回頭確認些什麼……
杜依菲倏地回過頭去——很快,太快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在月光下一閃,便要劃上她的臉!
她驚呼出聲,臉下意識的往旁邊一偏,鋒利的刀緣輕輕劃過她的脖子,讓她嘶地一疼……她伸手模上脖子,紅色的鮮血染上了她的手。
「你是誰?為什麼要傷我?」
「離關海晨遠一點!今天這個只是警告!」戴著黑帽和口罩的男人朝她逼近一步。「劃花了你的臉,你就不能再勾引關海晨了吧?他不屬于你!他很快就要有未婚妻了,你最好認清你的身分!」
「你究竟是誰?」杜依菲邊說邊後退,整個人害怕地顫抖著。
「不必管我是誰,你只要記住離關海晨遠一點,不然下回我要的就是你的命!」說著,那人手上的刀一揚,又要往她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