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四將名單細細看了一番,對名單上的幾人也有了充分了解,也覺得名單上有幾人是很符合當小妹老師的,就是不知對方願不願意隨他們一道回石頭村了。
而顧老四也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看着甜寶去一一拜訪,也藉機看看甜寶有沒有喜歡的老師。
幾人又聊了一會後,並邀請日後二人來鳳來縣遊玩,兩人欣然同意。
話談妥後,顧老四起身欲帶甜寶離開,剛要跨出門就被趙育林忽然喊住。
“對了顧兄,你可知今年放榜要到九月份了嗎?”
趙育林想起昨日出考場時,偶然聽到有幾個前來接世家公子的人所說,但具體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顧老四微頓,他倒是沒有聽說,若真的這般,那他們可以暫且早日回石頭村了,反正放榜都會有報喜人。
而他對自己信心十足。
一旁的江童顯然也聽到了這話,表情也放鬆了起來:“若這般,我倒是可以跟着顧兄去鳳來縣逛逛了。”他知顧雲池是鳳來縣人,若是跟着對方一道回去,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好好放鬆一下。
趙育林一聽江童的話,眼神微亮,他怎麼沒想到?若是一道跟着回去,那他可以向顧雲池請教幾個問題了。
當即紛紛表示自己也去。
顧老四微微頷首,算是應下這幾個人的話,又約好兩日後書院門口等着他們,纔算是敲定下來,隨後又與兩人道別。
甜寶趴在四哥的肩膀頭,衝着站在書齋門口的兩人揮動着小胖手,心思也活絡起來了。
她也想直接跟四哥說,但是她怕四哥看透她,若是從四哥同窗好友下手,那就事半功倍了。
打定主意後的甜寶,越發的興奮起來。
顧老四不知甜寶所想,只看她透着興奮的小胖臉,只以爲是高興給她找的女先生,這樣一想,也越發的開心了起來。
兩人隨後回了家,只見顧家十分平靜,院子裡也沒有顧老七的哀嚎聲,甜寶縮了縮脖子,只希望七哥沒事。
顧老四抱着甜寶,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下回到了前廳內,只見顧老爺子衣着整齊的坐在主位上,旁邊端坐着的是顧老太太。
目光又觸及桌子上的一堆東西后,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再次擡眼看向滿桌的補品,他忍不住陷入沉思,他明明記得府城並沒有交好的人家,爲何會?
但容不得他多想,便被顧老太太拉回了思緒。
“老四和閨女回來了。”
顧老太擡頭就看到站在門口擋着陽光的顧老四,眸子微眯,似是沒想到老四這般熱心腸過,餘光看到滿桌子上的東西后,內心咯噔一下,會不會瞧出什麼了?
她暗自鎮定,連忙招呼道。
顧老四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抱着甜寶坐到了一旁,離桌子有些遠的地方,也沒出聲說話。
他覺得他多說一句話,都會被顧老爺子無情賣掉。
甜寶扭過頭,看向爹爹和孃親後,甜甜的喊了一聲:“爹爹,孃親,甜寶回來了。”
顧老太太和顧老爺子笑着點了點頭,顧老爺子原本想起身過來抱甜寶,可剛站起來就又坐了回去,慌忙的將手裡的信紙收好,掩蓋着輕咳了一聲。
“乖閨女回來了,餓不餓?”
甜寶搖了搖頭,奶氣的說了一句話我不餓,緊接着就扭頭看向滿桌有着華貴包裝的東西,伸出胖如蓮藕般的玉臂,指了指桌子上的物品後,才慢慢開口道:“爹爹,孃親,這是什麼呀?”
有老參,有靈芝,有鹿茸。
嗯,都是不便宜的。
顧老爺子擡了一眼,淡淡說道:“那是別人送來的蘿蔔和蘑菇,你要是喜歡就拿着玩吧,剩下的那堆沒用的給你四哥就好了。”
人蔘等於蘿蔔。
靈芝等於蘑菇。
甜寶忽然覺得臉疼,同時又憐憫的看向四哥一眼。
顧老四隻淡淡一笑,倒是沒在意顧老爺子說的話,只是眸子看向桌子上那堆東西后,只覺得眼底劃過一絲暖意,眼皮半掩遮住眼底的暖意。
甜寶忽然想起大伯,又看了看這一桌子的東西,莫名覺得應該是爺爺奶奶給的,畢竟府城沒有交好的,唯一交好的
唉,也不知孫姐姐如何了,身體有沒有好一些?
*
京中孫府。
楚幽帶着孫蕁回到京中已有一段日子,自從她帶着女兒匆忙趕回京中時,直接回到了孫家,她本想回楚家,可轉念一想,若是回到了楚家,豈不是讓楚家陷入危難之際?
她也不知陶家會有什麼手段,心裡對孫致學也越發的鄙夷。
可沒幾日,孫致學一臉陰沉的回到孫府,逼她交出府中中饋,楚幽沒聽,神情漠然,眼底遮不住對孫致學的厭棄,只淡淡說一了句:“想讓我交出中饋可以,那必須面聖,讓聖上裁決,若我犯了什麼七出之法,那悉聽尊便,若沒有?”
“我倒要看看,陶家能不能保住你的烏紗帽,畢竟陶家都能一手遮天,讓堂堂一尚書都能言聽計從,膽小怕事!爲了不得罪陶家,竟然掌摑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一樁樁,一件件,楚幽都歷歷在心。
她清楚看到,女兒在歸來的路上,噩夢連連,夢裡哭喊着的都是爹爹我沒錯。
欺人者,趾高氣揚。
旁觀者,遍體鱗傷。
憑什麼?
以爲她不爭不搶,就真的當她是軟柿子?她還沒死,就已經當着她面欺負她女兒了,若她死了
她這殘破的身子也不知能活多久,但只要她多活一天,就要給閨女一天安樂生活。
她只求女兒平安喜樂。
孫致學陰沉的眸子盯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只覺得眼前的女子越發陌生,以前她只當對方是清冷的性子,沒想到是個心機深沉的,早知她這是這種模樣,當初
楚幽神情冷淡,看也不看對方一眼,便回到了自己院子裡。
一直在暗處觀察的陶姨娘,此刻抹着淚,扭動着腰肢來到孫致學面前,紅着眼淚安撫道:“相公,朵兒的事就算了吧,我回頭跟哥哥說一聲,萬萬不能讓相公難做。”
孫致學理智微微回籠,沒去想陶姨娘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聽到了多少。只對對方說的話,頗爲感動:“到讓你爲難了。”
“今夜我去你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