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看着他塞到自己手裡的銀簪,下意識的掂了掂,覺得有一點分量,才疑惑的看着他:“你給我銀簪做什麼?”
她好像聽說過,這男人送姑娘家簪子,就是心悅姑娘的意思;不過想來是十里不同風俗,他們那邊沒有這說法吧?
不過送這個銀簪給自己,不如給銀子呢?自己就算拿了銀簪,也是要拿到首飾鋪子去換成銀子,還要被店家收去一點手續費。
楚明睿心裡鬱悶不已,他怎麼會不知道送銀簪的含義呢?可是他卻說不出口,只盼着她不要忘記自己而已;可是這傻丫頭估摸着還沒有開竅,自己這算是對牛彈琴了。
至於爲什麼不想她忘記自己,他也不知道。(因爲他也還沒有開竅!)
楚明睿只能一臉漫不經心的道:“自然是給你帶着玩,這銀簪雖然粗糙,爺現在也沒好的,就當是給你壓驚吧!”
圓圓有點不捨的捏了捏銀簪,還是遞給他,懨懨的道:“我沒驚着,你拿着自己用吧?”
對於她來說,銀簪就是銀子,就像是到嘴的肉,自己不能吃一樣,讓她心裡很是鬱悶;不過她擔心收了他的東西會有麻煩。
“不要就扔了!”他俊眉微皺,很是嫌棄的看了那銀簪一眼:“這東西實在太粗糙,我拿來送人都覺得寒磣。”
說完,伸出修長的手,抽走她手裡的銀簪隨手一扔,就扔到不遠處的地上。
“哎呀,別呀,好好的東西扔了做什麼?”
圓圓趕緊上前把銀簪撿起來,看着銀簪頂上的石榴花也好好的,才鬆了口氣。
又下意識的看了看他頭上的銀簪,估摸着那銀簪最後的下場也可能是被他丟棄,真是名副其實的敗家子一個。
楚明睿看着她那心疼的小副模樣,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卻還是端着一臉嫌棄的樣子:“瞧你這副財迷的模樣,真真是太不矜持了!”
“矜持既不能吃,又不是金子銀子!”圓圓毫不在意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挑釁的看着他:“總比像你這樣的敗家子好吧?你可不要忘記,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你當初連坐車的二十二文銅錢都是我出的。”
圓圓這輩子變成了窮光蛋,連天天吃肉都做不到,心裡的落差可想而知,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低聲嘀咕:“還我少吃一斤五花肉。”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虧你好意思說,你別以爲我忘了,你那個時候想把我扔了!”
圓圓只能傻笑岔開話題:“那個,李郎中的醫術什麼的在哪?他讓我進來整理一下。”
楚明睿下牀來到她的面前,明亮桃花眼星光璀璨的看着她,聲音溫柔多情又似乎誘惑無限:“圓圓,我要走了,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說什麼?”
圓圓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睜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覺得他膩太不要臉,連自己這小姑娘也要勾搭。
他看着她鳳眼瀲灩,長長的睫毛如蝶蓮花的,朦朧卻勾人心魄,瑤鼻櫻花般的脣,他從來沒發現小姑娘已經初綻風華。
雖然不能算絕色,可是也是個眉眼動人的小姑娘。
他見她一臉警惕的小模樣,掩去心裡一剎那的悸動,薄脣一勾,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揶揄道:“自然是說你會記得我,畢竟我們相識一場,要是以後能見面,我會好好招待你的!要不,你就乾脆跟我走好不好?”
這話一出口,心裡猛然一動,要是她願意隨自己走,以後自己肯定會待她好的。
“別了,我估摸着這輩子也不會去金陵城!”圓圓覺得他的笑容太盪漾,語氣也太曖昧,不過自己可不想去坐妾和通房丫鬟,義正言辭的道:“我要和爹孃在一起!”
“難不成以後不嫁人了?”
“那我也要嫁的近點纔好!”
他一聽她要嫁人,心裡頓時涌起無名火:“這裡有什麼高門大戶?你要嫁給什麼男人?”
圓圓鳳眼看着地面,似乎是害羞了:“這婚姻大事,自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纔怪)!”
“你傻啊!”楚明睿可真的急了,快速的上前兩步,雙手握着她纖細的肩膀,桃花眼帶着怒火:“難不成你這輩子就甘願在這偏僻的地方做井底之蛙嗎?難不成就不想去見見京城的繁華嗎?”
所以,他的家不是金陵城,而是在京城?
“不想,我覺得這裡挺好的!(要是每天都雞鴨魚肉,那就更好了,她就是這麼的沒抱負!)”
圓圓也很驚訝他的速度之快,自己看他伸手的時候躲都躲不開,這就表示他的內傷好了吧?
楚明睿覺得自己快要被她氣死了,手下不知不覺得多用了兩分力。
“好疼,還不鬆手?”圓圓吃痛,瞪着他憤怒不已。
他趕緊鬆手,她就快速靈敏的退到門邊,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鬱悶不已:“我先走了!”
楚明睿還沒說什麼,門外李郎中慈和的聲音帶着笑意傳來:“圓圓,找到了沒有?”
“沒有呢?”圓圓趕緊打開門,見大廳裡沒有人在了,纔看着他不捨的道:“伯父您要走了,我們都會想您的。”
“哈哈,我也會想你的!”
李郎中來到一個半就不新的櫃子邊,打開櫃子看着她笑:“這裡有醫術,還有我的手札,還有些筆墨紙硯,我也帶不走,就都留給你了。”
圓圓沒有矯情,很認真的道謝:“多謝伯父,我會好好珍惜的。”
“好孩子!”李郎中是看着圓圓從虛弱多病,到現在的健康,可以說他在這的幾年,圓圓是看病最多的孩子,到了要分別的時候,也有了幾分不捨:“這箱子是餘家嬸子的,你去廚房找個揹簍來吧!”
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楚明睿在邊上生悶氣:這蠢丫鬟,不知道多看我兩眼,反而和那糟老頭依依不捨,實在是氣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