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到底是誰的孩子

還別說,昔日裡高高在上的夫人小姐,如今淪落到侍候男人的地步,讓很多人男人的心裡都癢癢的,這也算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有些性子烈夫人小姐,自然是想法子死去一了百了,可是也有怕死的,只能忍辱偷生。

可是這也讓上門的客人絡繹不絕,而且這裡的規矩就是裡面的女人都隔三天就讓大夫診脈,免得有什麼花柳病,也不會讓青樓女子藉着身孕去攀附恩客。

“不要,世子救我,”女子淒厲喊着,眼神無助又可憐的看着騎坐在馬上的楚明睿,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然推開了拉着自己的兩個男子,向着他的方向連奔帶爬:“世子,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楚明睿緊握着繮繩,讓因爲生人靠近而顯得不滿的馬兒安靜下來,如玉的俊臉上一片冷漠,淡淡的道:“天香樓的規矩看來是越來越大意了,養了一班酒囊飯袋。”

一日之計在於晨,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文武百官上衙門的時候,不過現在皇上不上朝,想要見誰都是下旨召進宮。

除了四位位高權重的閣老,還有六部的尚書們經常要進宮,另外的文武百官都是直接去衙門。

因此,很多大人都看見了這一幕,就算自己離開了,也讓手下盯着,一定要知道事情的後續。

還有的,就乾脆把馬車停在另一邊,光明正大的看熱鬧。

“世子,明玉寧願死,也不要再回去。”那女子沒料到他這麼無情,心裡一下子慌了神,見着近在咫尺的楚世子騎在馬上,竟不顧一切的去抱馬兒的腿。

馬兒再次受驚,揚起蹄子就向女子的身上踢去。

圍觀的人瞬間發出一片驚呼聲,卻更加瞪大眼睛,想看接下來發生的慘狀。

就連追趕那女子的幾個大漢都一時忘了動作,就這麼呆呆望着,還下意識的閉上了眼間。

電光火石間,於景誠身後的一個護衛縱身一躍。

一身青衣的護衛在半空蕩起優美的弧線,衣袂翻飛間人已落地,攬着女子轉了幾圈落在邊上,躲開了那馬蹄的攻擊。

那駿馬兒打了個響鼻,前蹄落地,很是得意的搖頭晃腦。

場面有短暫的安靜,接着圍觀的人羣中爆發出叫好聲。

人羣中,馬車上下來一個消瘦的三品官員,他頭上的冠用起花金頂,上銜紅寶石,青色的補服前後繡獬豸,朝珠以寶石及諸香爲之,卻是都察御史。

他摸着自己嘴邊的兩撇小鬍子,帶着幾分揶揄的笑了笑:“人不風流枉少年,楚世子倒是豔福不淺啊,這種事,要是府裡的世子妃大方,那就一頂小轎擡進府,要不就讓他們一碗湯藥灌下去,一了百了。”

“還是莫大人說的對,看來這是經驗之談啊!”邊上有人起鬨,也有人以咳嗽掩飾着笑意,還有人竊竊私語,深怕自己也被哪個煙花女子纏上,從而喜當爹。

“世子,一夜夫妻百夜恩,您就留下我吧?”女子俏臉帶着緋紅,美眸中淚意漣漣的凝視着他,要是多情公子肯定不捨得拒絕這美人。

楚明睿現在知道她們的意思了,就是不知道身後的指使之人是誰。

按理說皇上在這個時候因該不會動自己,那麼太子就是最可能的。

這種事,自己就算是反駁,也沒人會相信,因爲自己前個月確實有幾天在天香樓,要是不反駁,那自己是吃了啞巴虧。

楚明睿銳利的眼神瞄了眼坐在馬上,託着下巴看熱鬧的於景誠,這一大早的好心情打了折扣。眉眼顯得益發冷清。

於景誠身子一重,勉強的笑了笑,隨即咳了咳,身姿利落的翻身下馬,來到那女子的身邊,丹鳳眼脈脈含情的看着她,伸手挑起她形狀優美的下顎,溫和的道:“姑娘既然有了身孕,就該當心些,要是……”

女子臉色一喜,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於景誠卻話鋒一轉,嘴角含笑的道:“若是馬兒受了驚,不小心傷了路人,這責任該誰來擔?”

那女子先前還覺得這於二公子果真如姐妹們說的,風流多情,多金又大方,心裡還想着,這要是主子讓自己賴上他該多好。

可是聽到他的後半句話,這心裡的滋味,那真是又酸又澀,讓她又恨又委屈。

“我,我是沒法子,我……”女子絕美的面龐漲得通紅,猶如盛開了的芙蓉,讓人望之沉醉,聲音更是嬌柔可憐:“公子說的是,是我一時慌了神。”

說着晶瑩的淚珠涌了出來,不是毫無形象的涕淚橫流,而是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如珍珠般從染着紅暈的芙蓉面上滾落下來,別有一番動人的妙態。

於景誠用憐香惜玉的口氣道:“行了,你也別哭哭啼啼了,雖然你覺得我沒有能力讓你懷孕,讓我很傷心,那就只好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滴血驗親了。”

又對邊上的幾個壯漢勾了勾手指頭,淡淡的道:“回去告訴你們的媽媽,這人我接走好好養着了,回頭要多少銀子去於府管家要就好。”

四個漢子如夢初醒,點頭哈腰的應下:“是,多謝於爺,都怪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明玉姑娘。”

他們的心裡別提多納悶了,這上面交代的不是這樣的啊,可是這於景誠出來認下,他們要是敢反駁,那就是誰都知道其中有貓膩了啊?

女子身子一顫,美眸惶恐的大睜,下意識就去抓於景誠的衣袖:“二公子,我真的沒和您在一起……”

她真的可以發四,發五也行,自己真的沒和他在一起過啊。

於景誠側開身子避開,眼神不正經的落在她的身上,很是曖昧的道:“你都累的暈過去了,自然不知道我有多賣力,乖乖的去於府,這要是能生出來個像我的小公子,我就送進宮給惠妃娘娘養着解悶。”

他雖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奈何聲音也不小,這話還是被許多越走越近的人聽到了。

誰都知道,現在惠妃可謂是風頭壓過皇后和太子,畢竟按着規矩來說,皇上龍體有恙,這批奏摺之事由太子接手,那是名正言順,可是偏偏惠妃已經批了一個多月的奏摺。

有年紀大的老學究,忍不住搖頭嘆息:“這可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要是君子不欺暗室,不近女色,又怎麼會出現這種事,真是……”

有人知道於景誠和楚明睿的關係,鬨堂大笑:“你們反正是連襟,就算養錯了孩子也無礙;不過,你們能確定這她說的是真話,要是你們倆都喜當爹,那可真是被人耍的團團轉了。”

“就是,下次可要吃一盞長一智。”

“對啊,你們得去天香樓要個說法。”

“不錯,這天香樓的規矩……”

楚明睿明白他們不是爲自己打抱不平,而是怕這種事輪到他們的身上,誰讓皇上不禁止官員狎妓,大家偶爾總要去尋歡作樂是不是。

女子神色一變,滿臉驚慌,撲通跪下來,欲拉他的衣袖:“公子,你真的……”

其實她也不解楚世子爲什麼不碰自己,畢竟自己明明和楚世子在一起,除非楚世子是牙籤,要不自己怎麼會感覺不到身子的不適。

當然,她的肚子裡是真的有孩子,可是這孩子絕不會是面前這兩位的,可是這要是被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的真正的爹知道,那自己可真的沒命了。

於景誠拉她站起來,眼神很溫柔的看着她,把自己的中指放在她柔軟的脣上,低笑:“我就喜歡你在我身下乖巧的樣子。”

“公子……”女子欲哭無淚的拉着於景誠的袖子,覺得他溫柔的笑意讓自己全身發寒,這個男人是惡魔。

於景誠毫不吝嗇的在大庭廣衆之下表現自己的溫柔多情:“好了,乖,我讓人送你回去,好好養身子。”

又挑眉一笑,帶着邪氣的道:“當然,要是你的孩子生下來不是我的,或者明睿的,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明玉可以預見,自己要是真的落在他的手裡,會遭受到什麼生不如死的對待,趕緊撲通跪下來:“公子,我錯了,我只是想要攀上楚世子,這才胡言亂語,您大發慈悲,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了。”

於景誠很是不滿的皺皺眉,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雙手,就把天青色的素帕子扔在地上冷笑:“我最恨別人騙我,把她帶走。”

剛纔在楚明睿馬蹄下救了她的護衛,快速的拎着她上馬,隨即轉身離開。

於景誠還笑眯眯的對大家拱了拱手,很是爽朗的道:“讓大家見笑了,各位有空的晚上去天香樓,看我怎麼敲竹槓。”

有人笑着起鬨:“於二爺您敲什麼竹竿啊?”

於景誠把別在腰間的摺扇拿出來扇風,很是風流倜儻的道:“我本來是想給天香樓送明玉的贖身銀子,可是經過大家的一提醒,這事是天香樓的疏忽啊,天香樓得賠我壓驚的銀子啊,要不我們以後誰敢去捧場是不是?”

“是,二爺說的對,這女的一派胡言,明顯是別有用意,她肚子裡要是真的有孩子,那也不知道是誰的。”

“就是,一會兒說是世子的,一會說沒有孩子,這不是看楚世子老實,這纔想給楚世子戴綠帽子啊。”

“你說的對……”

楚明睿聽到這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可是卻又覺得這於景誠果然是耍賴的高手,這都能說得人家落荒而逃。

於景誠得意的對楚明睿擠了擠眼,隨即姿勢優美的翻身上馬,很是瀟灑的道:“各位大人,時候不早了,大家趕緊的去衙門吧,我們晚上有空再聚。”

不遠處的馬車上,周氏小心翼翼的看着楚明睿他們最後什麼事都沒有,氣的咬着脣大喘氣,心裡很後悔在於景誠也在的時候動手。

她本來的打算是,讓圓圓知道楚明睿外面有女人,就是因爲於景誠這個損友,只要她心裡有怨,這於家和楚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鐵板一塊。

而且,她沒想到於景誠會認下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這歡場女子本來就讓人覺得是個玩意,這下兩男爭一女,反而是讓大家覺得明玉的話不可信。

反正這麼想,都是自家和喬家白忙活一場。

邊上的喬知意看着駿馬上面色冷峻的男人,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先前聽到明玉的話,知道楚明睿沒碰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真的沒料到他會爲了圓圓守身如玉,這樣的男人自己卻不要,反而挑了個風流多情的男人,想想就覺得很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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