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你大哥是傻子嗎?他怎麼可能聽你的?”圓圓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絲毫不膽怯的露出痞痞的笑容:“就算你猜中了,他也不會相信你的,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你敢讓我滾?”楚明堯的眼神瞬間一厲,渾身都帶着怒氣,伸手就想去拉淺淺。
這個時候,時慕棠整個人快的就像風一樣,來到了楚明堯的身邊,揮手就隔開他的手,順勢用力一推,就把他推得退後兩步,這才冷冷的道:“還請二公子自重。”
“混賬,你去死。”楚明堯七竅生煙,俊朗的臉上也漲的通紅,惡狠狠的盯着他們,隨手就拿起凳子準備揮過去。
這個時候,門口有清朗好聽的威嚴的聲音傳來:“楚二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放手。”
……
此時,包廂裡的人都看向門口,見門口守着幾個侍衛。
於景誠卻帶着幾分小心的跟在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輕公子身後進來,那公子人也不算特別高大,一襲雪青色的圓領長袍,讓他的身姿格外挺拔,肩寬背直舉手投足間很有威嚴。
他五官端正,濃眉鳳目,瞳仁烏黑,眼神就顯得格外幽深莫測,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讓人臣服的氣勢,此時他沉着臉看着楚明堯,淡淡的道:“楚二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麼,那是你大嫂,你的規矩呢?”
楚明堯此時渾身都冒冷汗,趕緊放下凳子,欠身道:“給二皇子請安,都是我不對,不該爲了點瑣事,就對侍衛動手。”
反正,對世子妃下手這個鍋他不能背,也不敢背,只能點出自己這是和侍衛起了矛盾。
圓圓這才明白這個年輕男人是誰,趕緊推了淺淺一把,領着大家一起屈膝福禮:“二皇子安。”
周敬衡明亮的眼神落在圓圓身上,似乎有點驚訝,語氣裡只有溫和,沒有威嚴:“這是楚世子妃吧?快請起。”
圓圓有點緊張,又有點害羞的應了一聲:“是。”
她的心裡在琢磨二皇子的來意,不知道這位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畢竟楚明睿說是投靠他,可是暗地裡都是替惠妃在做事。
周敬衡似乎也明白圓圓的拘謹,看着她笑了笑:“世子妃,我看你很面熟,我們有見過嗎?”
圓圓很想說你這搭訕的法子太落伍了,可是隨即想到自己這身份,他絕對不會看上自己,或者是見過自己相似的人,落落大方的道:“我第一次見二皇子,多謝二皇子替我解圍!”
“我總覺得你很面熟,我們真的沒見過嗎?”周敬衡一下子忘記自己在哪見過她,很是疑惑的打量圓圓。
圓圓在他的眼神下低下頭:“二皇子威儀天成,要是我見過,自然印象深刻。”
周敬衡突然之間想起來,自己是在畫像上看見過她,心裡很好奇,眼神緊緊的盯着她問:“你有見過周明昊嗎?”
“沒有啊?”圓圓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周明昊,別的不說,自己現在見到陌生的機會都很少。
於景誠微微皺眉,他總覺得周敬衡對圓圓太過關注,可是又覺得這不應該,卻不想他們繼續說下去,笑着打圓場:“二皇子,您金枝玉葉的,這酒樓裡實在是太過魚蛇混雜,我先送您回去吧?”
“不用,你留步,我還要進宮一趟。”周敬衡轉身離開,閒庭信步的走了幾步,又轉身看了眼圓圓,溫和一笑:“世子妃,我們後會有期,告辭。”
圓圓可不想和他再見面,總覺得這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乾脆低頭福身:“二皇子您慢走。”
於景誠親自送他出去,今兒他早就在這酒樓裡了,可是在另一個包廂和二皇子還有幾位大人一起吃飯,這都要走了,就聽到小二來說楚二公子在尋他。
二皇子聽見了,就和他一起過來,沒想到會遇到楚明堯發瘋的事情。
楚明堯現在也冷靜下來了,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淺淺,還有鳳眼幽深的盯着自己的圓圓,桃花眼快速的轉了轉,陪着笑臉道:“大嫂,我今兒喝多了,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弟弟生氣。”
聽到他這‘弟弟’二字,圓圓覺得自己都快要吐出來了,可是今兒這事,繼續鬧下去也沒有什麼好處,心思轉了轉,就帶着點心虛的模樣開口:“算了,你走吧,你就當今兒沒見過我們吧。”
楚明堯聽見圓圓這樣說,心裡越發覺得圓圓今兒是想把淺淺讓別人碰了,想讓楚明睿嫌棄她,眼神陰森的笑了笑,應了聲是,就告辭離去。
於景誠進來的時候,就讓自己身邊的護衛守着門口,親自關上門,這才哈哈大笑:“時哥,聽說你最近很慘,連媳婦都被阿睿給搶了,要不要我給你報仇啊?”
在裝睡的淺淺起身就揍他:“死小子,皮癢了是不是,信不信我讓我男人給你準備點藥,讓你媳婦守活寡?”
時慕棠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慢慢的喝酒,在那冷笑:“這個主意好,絕對可以有,免得他流連花叢。”
“不敢,我真的不敢了,哥哥嫂子饒了我這一回吧?”於景誠圍着圓圓左右閃躲,趕緊討饒:“圓圓你救我,我可是你姐夫啊!”
圓圓看着狼狽逃竄的於景誠,也坐了下來,慢悠悠的道:“沒事,你們這不是還沒成親嗎,我姐姐可以找個安分守己的好男人。”
於景誠一邊閃躲,一邊哀嚎:“老天爲證,我自小被他們給教育的乖巧伶俐,我真的很純潔,我也很安分守己……”
這邊,周敬衡讓馬車來到了安親王府。
現在皇上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就只有安親王,醇親王,還有壽親王還活着,另外還有幾個外嫁的公主,在十幾年前的奪嫡之戰中,沒有牽連。
周敬衡平時就受到過惠妃的恩惠,對於這要上演的奪嫡之戰,他心裡怎麼可能不心動。
生在皇家,又是皇子的身份,註定了這條路不會好走。
可是,他要是不努力,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好在,現在安親王世子說要幫着自己,還給自己分析當前的情況。
比如說,先前惠妃代替皇上批摺子的時候,他就應該有危機感,聽他說完,周敬衡覺得有點恐慌,深怕惠妃取而代之,所以現在對惠妃很是忌諱。
因此,有些人他就自己來見,免得全被於家兄弟捏在手裡。
最後悔的就是自己那個時候,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把調兵的虎符交給了於家誠,現在他絕不敢和於家撕破臉,只盼着於家誠早點回來,自己能把虎符拿回來。
醇親王府一大家子上下是很高調的回京,而安親王世子周明昊,卻是很低調的在一個月前回京的。
周明昊從封地回京是說準備成親的,他是個命好的,本來只是安親王的第五個兒子,其母也不過是安親王府的一個不受寵的姨娘,母子倆都病歪歪的,大都在別院養病,按說這世子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他。
安親王有六個兒子在後宅的爭鬥裡活了下來,還有十二個女兒,對於這病懨懨的兒子,有時候都會忘記他們母子的存在。
可是周明昊命好,他前面的四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在三年之間不是病死就死被人暗害,安親王抱着最後一個死去的四兒子,覺得自己斷子絕孫了,想着要培養那幾個幾歲的小孫子了,管家這才提醒自己還有個五兒子。
這小孫子不一定能活到成人,內宅裡的手段太多了,安親王在自己有兒子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想去栽培四五歲的孫子。
等他去別院,看見長的俊朗如玉,雖然是隻穿着普通的一身青色短褐,卻氣質出衆,武藝非凡的兒子,激動的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而且回府後,發現周明昊文武雙全,對於謀略,還有處事都是十分的妥帖,更是讓他喜出望外。
不過,對於兒子不回來尋找自己,他又覺得不安,小心翼翼的問:“小五,你爲什麼不回來找爹啊?”
周明昊微微嘆息,很是憂傷的道:“去年我娘沒了的時候,我讓人給王府送過信,想讓父王來見我娘最後一面,可是父王沒來,我以爲你不想見到我。”
安親王趕緊表示自己沒有收到過書信,又表示,自己當初也是看這邊氣候好,這才讓他們來養病的,自己也是因爲封地上事情太多,這纔沒有經常來看他們。
周明昊也表示這個地方確實好,自己不僅遇上了高人傳授自己武藝,身體也好了很多,現在自己可以替爹效力。
其實,現在的周明昊已經不是原來的周明昊,他在原身的娘死後,因爲太過悲傷,喝多了酒醉死了過去,就變成了自己。
所以說,酒不是好東西。
周明昊原來是z國的教授,可以說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因爲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強取豪奪,這纔想着報復。
他爲此接近那富豪的女兒阮恬恬,那是個美麗聰慧又純真的姑娘,一切都按着他的計劃很順利,阮恬恬對她是死心塌地,想要和他早點結婚。
那個時候,阮家很有錢,可是他也知道恬恬並不幸福,她爸爸是全球有名的富豪之一,有錢任性,在外面沒有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很是風流快活,四處招桃花,還有兩個私生子。
她的哥哥爲了爸爸手裡的股份,絞盡腦汁的想接手爸爸手下的集團,媽媽忙着美容購物折騰小三。
弟弟是花花公子,換女朋友和換衣服一樣。
她自小得到爺爺奶奶的寵愛,爸爸媽媽也沒有委屈她,不過她大都時候都是陪着爺爺奶奶住在郊外的別墅,直到他們去世後,纔出國留學,遇到了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別有用心的接近她,自己爲她轉去了她所在的大學,成爲年輕的大學教授,溫文爾雅,高大俊朗,幾次偶遇,讓她忍不住的怦然心動。
她很快就陷進了自己準備好的溫柔陷阱,半個學期後,兩人就談及婚事,她想帶他回去見父母。
可是沒想到她爸爸還記的自己,死活不同意兩人的婚事,她自然不肯妥協,反正爺爺奶奶留給她的遺產過億,還有些不動產,準備和他一起出國結婚。
她爸爸這才無奈的告訴她,她男朋友的未婚妻是自己的情婦,他怕他對自己的女兒別有用心。
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還是想要他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他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
可是他看着她,殘忍的打破了她的美夢:“對,我接近你就是爲了報仇,你爸爸破壞了我的幸福,搶了我老婆,我就要他的女兒一輩子幸福來賠。”
她那個時候傷心的很,紅着眼睛問自己:“你爲什麼現在告訴我?不等我們結婚了再說!”
“因爲我忍受不了你碰我!我也不想碰你,你也不想想,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爲什麼沒和你在一起,就是因爲覺得你讓我噁心。”
最終,他還是告訴了她實情,看着她傷心欲絕的離開,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了。
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報仇了卻一點都不快樂。
特別是知道她一直單身,心裡總覺得很愧疚,在聽到她死訊後,更是黯然神傷,覺得自己害了她。
那個時候,先前被阮恬恬爸爸強奪的女朋友想回到他的身邊,他看着曾經心愛的女人,依舊是美麗的不可方物,可是自己對她卻沒有了心動的感覺。
她很失望的離開,最後告訴他,她後悔了,不應該爲了精緻的天價首飾,爲了限量的豪華跑車,而跟了年過半百的男人。
她說她有了愛情的時候,想要最好的物質,等到有了物質,又想要愛情。
他這才知道,她那個時候是自願的。
覺得自己真的好傻,怎麼就會認爲她是被強迫的。
自己哪怕是大學教授,加上論文什麼的,一年也不過二十多萬,而她是醫生,一年也不過十多萬,這遇上了揮手間就能給她上百萬上千萬的男人,就真的離開了自己。
……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經常做夢,夢見個小姑娘。
他覺得自己既然能來到這個世界,那麼,恬恬是不是也會在這裡等着自己。
要不,自己怎麼會夢見一個小姑娘呢?雖然這小姑娘和以前的恬恬沒有絲毫的相似,可是他就覺得冥冥中自有安排,要不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呢?
憑着自己夢裡的記憶,他一筆筆的畫下了那個陌生的小姑娘,一幅幅的掛在自己的書房裡,心裡也很鬱悶,自己該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周明昊這次從封地爭取來京城,也是因爲夢,他夢到那個小姑娘定親了,而且這次還夢到她在京城。
所以,他和父王說自己來打頭陣,看看京城才局勢,安親王這才點頭同意,再三告誡他不要輕舉妄動。
安親王本來也是野心勃勃的人,可是現在兒子都只剩下一個了,他心裡反而平靜了下來,覺得站個陣營,輔佐個能上位的皇子就好。
就算是兒子看錯了,有封地在,到時候跑回封地就好。
周明昊在書房裡和幾個下屬商量事情的時候,門口的護衛進來躬身道:“世子,二皇子有急事要見您。”
周明昊挪動了書櫃裡的幾本書,就出現了暗道,幾個下屬快速的離開後,他才把暗道復原,淡淡的開口:“請二皇子進來。”
周敬衡大步進來,就指着畫像,難掩興奮的道:“明昊,我看見這個畫像裡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