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人在一起說了一會話,宮女就進來很規矩的行禮回話:“娘娘,皇上現在下朝了,往後宮來了。”
劉箏箏趕緊起身,帶着他們過去,想和皇上來個偶遇。
現在她雖然算是劉妃,可是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承寵了,除了惠妃,皇上不再讓任何人侍寢,她都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連想見皇上都得偶遇。
他們和皇上遇上的時候,離長春宮不遠,他們趕緊行禮請安:“皇上萬安”。
穿着黃色常服的皇上龍行虎步的走過來,伸手就扶起最前面的劉箏箏,銳利威嚴的眼神掃過他們,渾身的氣勢逼人,讓他們在那一瞬間氣都不敢出。
皇上心裡有點明白他們的來意,揹着一隻手站在那,威嚴的道:“都起來吧!你們都是箏箏記掛的親人,有空就多進來陪陪箏箏。”
劉箏箏趕緊笑着道:“多謝皇上體貼,我娘想見一見嬌仙和寶兒,不知是否方便?”
皇上自然不會讓他們見面,淡淡的道:“這事你該去問問惠妃,朕日理萬機,對這些小事不想管。”
他說完,越過他們就帶着宮女太監去了長春宮。
劉箏箏看着他的背影,扶着宮女的手,慢慢的站直身體,心裡決定按着皇后的意思去做。
既然自己現在貌美如花都沒了寵愛,孩子又這麼小,那還能有什麼指望,還不如聽皇后的意思,拼一拼纔好。
回到永和宮,莊氏就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這可怎麼辦?寶兒到底怎麼樣了?”
“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一個月前,才匆匆的見了他們母子一面,”劉箏箏說完,見自己的娘哭的更大聲了,趕緊安撫:“娘,現在肯定沒事,你就安心吧,要不我肯定能得到消息的。”
莊氏心裡的委屈,害怕沒地方發泄,只好罵自己的兒子。
劉子敬的臉色又青又白的變幻莫測,他只想吐血三升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委屈,心裡暗叫倒黴,沮喪的道:“娘,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也想見我兒子啊,現在按着姐姐的話,意思就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心裡覺得自己姐姐很沒用,不能受寵,現在幾乎天下人都知道,自從惠妃進宮後,至今還是寵妃,連皇后娘娘也要避其鋒芒。
皇后之下,就是賢妃和惠妃位置更高,自己的姐姐哪怕有身孕,皇上也沒讓她更進一步,可是惠妃卻是要在八月十五受封成爲惠貴妃了。
他現在心裡開始後怕了,伴君如伴虎,還不如先前天高皇帝遠的日子舒坦。
劉箏箏看着他們的神色,低聲的和他們說了一會,又交給他們書信,這才讓他們離宮。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劉家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暗衛的監視之下……
皇上心裡明白,劉家只是棋子,讓人順藤摸瓜的盯着,想知道他們的牽連到底有多深。
劉家人帶走的書信,悄悄的送到了護國公府和醇親王府。
聽到消息的皇上心仔細琢磨,劉家是什麼意思?不,應該是醇親王和皇后之間有什麼謀劃。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不如以前,雖然立下太子,可是已經很後悔,想要廢除太子,閣老和六部尚書又都覺得不合適,拼命的勸阻,他現在疑心病卻更重了,除了暗衛和心腹,看誰都覺得別有目的。
他想了想,宣來九城兵馬司的統領趙志忠和副統領楚明睿進宮,讓趙志忠拿着密旨先去掌管西大營的五萬兵馬,這邊九城兵馬司就先讓楚明睿接管。
又不避嫌的招來暗衛,仔細的問了劉家的事後,這纔看着他們,滿是威嚴的道:“朕就把京城的安危交給你們三人了,明睿在明處,暗夜在暗處,志忠給我盯着京城,決不能讓醇親王他們鬧起來,讓人去查清楚皇后還有多少黨羽。”
三人都齊齊的應了一聲,趙志忠對自己的外調,心裡倒是沒意見,低聲問:“皇上,太子那邊要不要特別留意一下?那邊的事我都交給明睿了。”
“好,你們交接清楚。”皇上心裡難掩怒氣,自己這些年勤政愛民,整頓史治,發展經濟,扶持百姓,整治貪官污吏,更是無人能及,絕對是一代明君,現在卻是兄弟,兒子都虎視眈眈,閣老和六部尚書也有幾個別有心思。
就怕萬一亂起來,政局不穩定,百姓的日子也就難過了,自己還沒離開,這太平盛世決不能滅。
君臣四人商量了軍國大事,等到他們離開後,皇上他獨自坐了會兒,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感覺到疲勞,想到了長生的契機,覺得自己再也耽擱不下去了。
他起身挺直身體往外走,順便吩咐跟着自己身邊的太監:“讓天機道長進宮去長春殿候着,朕先去惠妃那邊說點事。”
“是。”
皇上的龍攆很快就來到了承乾宮,皇上身邊的太監已經做了讓人別開口的手勢,這裡的太監宮女無聲的福身,看着明黃的衣襬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於依依坐在涼亭裡釣魚,邊上有宮女在給她剝蓮子,涼亭上的布簾一律都用上好的淡綠色的冰蛟綃,真是說不出的奢華,特別合適在夏天用,看着就很清爽。
看着依舊年輕貌美的依依,皇上眼神一暗,哪怕身上只穿着一身杏色的軟銀輕羅長裙,也是優雅天成,儀態萬千,整個人說不出的飄逸出塵,高貴清華的遙不可及。
他心裡忍不住嫉妒,有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感覺,鬱悶的開口問:“依依,你在幹什麼呢?宮裡的事都打理好了嗎?”
“我這是勞逸結合好不好?”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眉眼顧盼間瞬間都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無數的風情刻畫到了她的眉梢眼角,嗔道:“哪像你,就知道國事天下事,這事情是忙不完的知道嗎?”
聽到她語氣裡的關心,皇上的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來到她的身邊坐下,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笑吟吟的問:“你說的對,今兒釣了幾條魚?”
“一條也沒有,”她很自然的靠在他的懷裡,把魚竿放在一邊,宮女們則是放下簾子後退下。
皇上忍不住好笑,調侃道:“幸好我也不指望你釣魚給我吃,要不估摸着得等到明兒去了。”
惠妃如蝶翼一般的長睫毛眨了眨,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吃,我就讓人下去抓。”
皇上的笑容越發愉悅,看着她精緻的容顏,明媚的笑容,他的聲音下意識的溫柔了很多,帶着點討好的道:“那我就等着你給我洗手作羹湯。”
他生性涼薄,對於子嗣並沒有多期待,對於女人也是要絕色,可是現在他自己身子不好,倒是格外的想個她在一起,心裡總覺得自己有她在身邊,才能感到安心。
“只要你不嫌棄,我倒是很樂意。”依依聽到他的話,嫣然一笑,如同百花齊放:“要不要你來釣魚,你做的已經夠好了,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對於她這肯定自己的話,皇上心裡格外舒坦,好聲好氣的道:“今兒沒空,下次我來陪你釣魚,我是想讓你替我處置一些奏摺,我這幾天要和天機道長一起打坐煉丹,給你練幾顆丹藥?”
依依美麗的眼睛,帶着點驚訝的看着他,激動起來:“你可別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丹藥的害處,這玩意你可不能碰,再說太醫說你的身子不是越來越好了嗎?”
他苦笑,很無奈的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這次要是不成,我就不碰丹藥了。”
依依警覺的看着他:“真的是最後一次?”
“是,皇后說了,給我準備了一批子時和陰時的童男童女,再加上劉家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