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美好的過程

知道真相的楚明睿,這心裡是說不出的憋屈,可是就像先前師兄和圓圓他們安慰自己那樣,就算是殺了楚二爺,自己還要守孝,還不如等楚老夫人百年後,再收拾他們。

反正,就算是讓他們現在活着,也是戰戰兢兢的過日子。

時慕棠看着楚明睿心情不好,也懶得多勸,乾脆和他去訓練場上練練。

果然,等半個時辰後,楚明睿的臉色就好看多了。

這大年三十的,哪怕是早就吩咐了下去,圓圓也是自己走了一遭,這才安心的回到芝蘭齋歇歇,準備等下就可以吃年夜飯了。

她看見楚明睿沐浴更衣了,也上前體貼的給他擦拭溼漉漉的黑髮,一邊和他閒話家常:“咦,怎麼沒看見淺淺他們?”

“他們悄悄的去陪師父了,要等明兒上了頭香纔回來。”楚明睿反手摸上了圓圓的細腰,低醇的聲音格外動人:“要不我們明兒早上和他們去搶?”

圓圓有點怕去寺廟這種地方,生怕自己被佛祖收了自己這妖孽,趕緊搖頭:“別啊,淺淺想孩子都快想瘋了,你可別和她去搶,她會和你翻臉的。”

“我也想要有我們的孩子,”楚明睿心裡也很鬱悶,三師兄都說自己的身子調養的差不多了,可是兒女之事真的是靠天意的,自己卻還是沒能讓自己的媳婦懷上兒子。

他很害怕自己真的不能讓圓圓有身孕,只要一想起這個,他的心裡就沉甸甸的,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今年的大年三十是忠勇伯府最冷清的一年,二房的庶子庶女雖然福安堂的正廳一起吃飯,可是絲毫不敢多說什麼,圓圓見楚老夫人也是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很慶幸,這次楚明睿沒有把楚二爺他們折騰死,要不這個時候楚老夫人身子還沒恢復,這要是聽到這噩耗,肯定是一下子吃不消。

楚老夫人見在坐的除了圓圓笑容明媚的和自己說着趣事雜聞,他們都是那話也不敢多說的樣子,心裡也不得勁,讓丫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封給他們,強顏歡笑的道:“好了,今兒雖是大年三十,可是我是熬不住了,你們都回去各自守夜吧。”

二房的兩個庶子心裡都有數,自家爹和嫡母他們進去,這能不能出來估摸着還要看世子,自然是不敢亂說話,生怕自己也進去牢房受苦,看見楚明睿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現在聽到楚老夫人的話,領了紅包後,都很規規矩矩的行禮告辭。

楚明睿心裡雖然覺得祖母對二叔太過寵溺,這才慣的二叔不知天高地厚,膽子也越來越大,可是到底是不忍心見她這麼大年紀還擔憂,溫聲道:“祖母安心,這次二叔雖然心懷不軌,可是到底還沒有和周明昊有牽連,惠貴妃說了不會追究下去,要是不出意外,明兒或者後兒就會讓人把他們送回來了。”

楚老夫人鬆了口氣,臉上也帶上了兩分喜色:“這就好,他們還活着就好,這次是他們給你抹黑了,可是他到底是你的嫡親二叔,等他們回來,過了正月我就讓他們分府而居,免得給忠勇伯府抹黑。”

圓圓看見楚明睿對自己使了個眼色,趕緊道:“祖母,分府的事等他們回來再說,這要是貿然把他們分出去,也怕外面有什麼流言蜚語;再者人生在世,焉能無錯?只要二叔二嬸他們以後好好的,我們這一大家子在一起不也是很熱鬧嗎?”

楚老夫人聽了這話,心裡也覺得很舒坦,眉眼帶着笑意的看着她,感嘆的道:“你是個好的,明睿有你是他的福氣。”

自從圓圓進府後,還真的沒折騰出什麼亂子,這讓她很是欣慰,畢竟一開始的時候,她都做好了給圓圓收拾亂攤子的準備,現在圓圓管家理事都能上手,這讓她很是驚喜。

“那都是祖母您教的好,我進門的時候什麼都不懂,要不是祖母您時時指點,我肯定鬧出大笑話……”圓圓哄的她開心了,見她臉上帶上了倦色,這才和明睿起身告辭。

外面的夜色漆黑,寒風蕭蕭,不過現在是大年夜,四周的掛的紅燈籠在風中搖曳,照亮了他們回芝蘭齋的路。

圓圓見楚明睿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就揮手示意繡春她們先回去,沒人看着,自己也好意思伸手拉着他的手,陪着他慢慢的走着,柔聲問:“明睿,你是不是還是因爲二房的事情心情不好啊?要不你和我說說話吧?免得悶在心裡更不痛快。”

“二房現在就算活着,可是他們心裡擔驚受怕,我就要他們活着贖罪。”楚明睿反手握住她帶着點涼意的小手,停住腳步,看着她有點難以啓齒的道:“圓圓,我心裡其實有點擔心。”

圓圓擡頭,藉着不遠處紅燈籠的亮光,看着他俊朗的五官,還有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一笑:“那你告訴我,你是在擔心什麼呢?現在外面的局勢我雖然不清楚,可是淺淺說很快就能塵埃落定了。”

楚明睿拉着她的手微一用力,就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用披風吧她包裹住,醉人的桃花眼裡卻帶着幾分黯然澀澀的開口道:“圓圓,你也知道我的身子先前被下毒過,哪怕現在師兄說我沒有大礙,可是這子嗣艱難是肯定的,我就怕我們這輩子沒有孩子,要是真的是這樣,你……”

圓圓伸手捂住他的脣,微微上挑的鳳眼清凌凌的看着他,如同兩汪清泉,清澈靈動之極:“明睿,我喜歡的人是你,我們纔是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這要是沒有孩子,到時候領養一個也就是了。”

楚明睿把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不能否認,聽到圓圓這甜言蜜語,讓他的心情瞬間愉悅起來,在她的耳邊很鄭重的道:“圓圓,我也喜歡你,這輩子能遇見你,是最讓我歡喜的事情。”

圓圓伸手攬着他精瘦的腰,溫聲道:“明睿,我早就想好了,我們先不急,要是明年還沒有孩子,我再裝做有身孕,到時候從外面先找好小嬰兒,到時就說是我生的。”

她生怕他想抱沒出五服裡的族人的孩子,眸如秋水的看着他道:“我總覺得孩子就像是一張白紙,以後是什麼樣的,還要看我們怎麼教導的,你說是不是?”

“再者,要是過繼的話,我實在是怕以後牽扯太多,還不如一開始就從外面尋,你說好不好?”

楚明睿還真是沒想到圓圓她已經想的這麼長遠,很是感動的看着她低語:“我什麼都聽你的,難爲你想的周到。”

圓圓對他嫣然一笑:“因爲我們是夫妻啊,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陪我到老就好。”

楚明睿心裡涌動着說不出的歡喜,可是有些甜言蜜語他說不出口,不過,他很乾脆的身體力行的表現出自己的喜悅。

圓圓覺得這生孩子的美好過程真的是有點歡喜有點愁啊。

歡喜的是夫妻之間能如魚得水,自己保證不會有閨怨,可是自己的身子骨到底不夠健壯,那腰痠腿軟的感覺實在是有點難以啓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冬雨綿綿,圓圓發現枕邊人沒有在自己的身邊。

今兒是大年初一,圓圓覺得自己不能賴牀,很是依依不捨的離開溫暖的被子。

趁着丫丫她們給圓圓梳妝的時候,葛嬤嬤利索的把今兒要她辦的事說了一遍:“世子妃,四百個紅封都已經準備好了,另外世子約莫一個時辰前去了書房,等下您和世子得去給老夫人請安,然後回來,管事們都會來給您請安。”

圓圓應了一聲,有點好奇的問:“書房裡除了世子還有誰?”

葛嬤嬤嘴角抽了抽,淡淡的道:“我那個時候也還沒起牀,不知道里面的還有誰,現在觀雲他們守在門,世子妃要是想知道,就去請世子他們出來用早飯吧?”

圓圓雖然很好奇,可是卻不想去,免得打攪他們,起身道:“算了,不管了,我還是先吃我的早飯吧?”

“是,小廚房準備好了。”

葛嬤嬤出去的時候,看見世子大步過來了,福身後,掀着棉簾子請他進去,一邊揮手讓丫鬟們準備早飯。

圓圓看見他進來,起身福身行禮,隨即俏臉帶笑的看着他開口:“過年好,新年大吉大利,新年好,紅包拿來。”

今兒是大年初一,圓圓也是打扮了一下,穿着一身正紅色繡牡丹交領褙子,配淺水紅百褶裙,牡丹的花蕊都用金線繡成,領口袖口都鑲着白色的雪狸絨毛,腰帶上或串或鑲或嵌着珍珠,華美耀眼之及。

紅色讓映襯着她的肌膚格外的白皙,櫻桃小口硃紅不點而豔誘人犯罪,一頭秀髮輕挽斜墜,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華簪,其下一排精緻巧妙的細緻華美垂簾,此時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他忍不住笑了笑:“圓圓你今兒真好看。”

“你的意思是我平時不好看嗎?”圓圓遇上不配合給紅包的男人,也是一臉無奈,不過他好歹也算是說好話哄自己了,還是忍不住的開口想要爲難他一下下。

楚明睿看着自己媳婦嬌俏的模樣,恨不能把她摟在懷裡好好的揉捏一番纔好,桃花眼帶着惑人的笑意,曖昧的低語:“你什麼時候都很好看,特別是在牀上的時候更好看。”

這大年初一,一言不合就開車,圓圓還真是被他鬧了個大紅臉,竟然無言以對。

好在丫鬟們在這個時候端上了早飯,甜的是退圓蓮子雞蛋,還有餃子,包子什麼的。

兩人吃飽了,這才起身去給楚老夫人請安,在路上的時候,圓圓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今年是大年初一,誰這麼早來找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是二師兄過來了,他本來是想見你一面,可是現在他趕着去給師父請安,就等下次再見面。”

圓圓一聽,心裡倒是有點不安:“你師兄們都去見師父,你要不要也去見你師父?”

楚明睿微微搖頭:“不用,現在我出去的話,反而引人注目,等過些日子再說,再者師父也不介意這些虛禮。”

圓圓有點躊躇的開口:“按照原先的安排,明兒我們要去清平鎮,你覺得可以嗎?”

按說大年初二回孃家,誰也不能說什麼,可是現在府裡周氏不在,這要是客人多了,怕楚老夫人不能招待,要是傳出去,那也顯得忠勇伯府沒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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