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昊胸有成竹的道:“很簡單,等你搬嫁妝的時候,肯定是有點亂,你肯定要帶人去忠勇伯府,到時候我們也混進去,順勢埋下炸藥,讓忠勇伯府夷爲平地,這樣是不是能解你的心頭之恨了?”
喬知意臉色一白,張了張嘴,還是低聲道:“這,這也太狠了吧?”
喬家現在看着是都歸順了惠貴妃,可是喬知意卻心有不甘,而且喬府和阮府之間雖然不能說是有血海深仇,可是也有舊怨。
喬修遠當初也沒想到,當初的落魄的阮家,現在能這麼有出息,特別是阮正北的女兒竟然變成了楚世子妃。
哪怕圓圓沒有和喬知意先前住在一起的時候,表面上也很和睦,沒有發生什麼口角,可是事實上妯娌之間都是面子情。
現在喬侯爺也怕楚世子妃秋後算賬,這樣一想,心裡就難免琢磨別的路子,免得自家以後被阮家弄個措手不及。
可是現在惠貴妃已經藉着皇上的手,一個個的收拾了親王,能讓惠貴妃忌憚的就只有會炸藥的周明昊了。
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法,可是消息靈通的高門大戶,早就知道周明昊這個人不好惹,讓惠貴妃都投鼠忌器。
可是,周明昊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說是要合作。
京城內外都在捉拿周明昊,可是他卻還是能在京城內外來去自如,就讓喬侯爺高看他一眼,覺得周明昊是個人物,雙方一拍即合。
周明昊優雅的喝了口茶,這纔看着喬知意似笑非笑的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倒不是捨不得他們,我是怕你沒機會。”喬知意看着他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忠勇伯府是圓圓管事,她這人最是小心謹慎,就算是我回去拿嫁妝,肯定也是讓人看着的,你想埋下炸藥,那還是真的不容易。”
周明昊垂下眼眸,隨即看着她問:“那你的意思呢?”
喬知意的眼裡都是狠厲之色:“我會想法子拖住他們一會,就看你們能不能趁機埋下炸藥。”
說完,她的眼神就落在他的臉上,緊緊的盯着他挑眉道:“就怕到時候世子您憐香惜玉,那我們的打算可就是功虧一簣了。”
說真的,她是真的很嫉妒圓圓,不僅能在忠勇伯府過得如魚得水,祖母喜歡她,世子愛重她,沒成想連周明昊也是對她勢在必得,實在是讓她心裡不舒坦。
自己的婚事不如意,日子不好過,憑什麼圓圓這樣一個農家女,卻能如魚得水的在忠勇伯府裡逍遙自在。
“我這邊就不用你操心了,”周明昊起身,自己戴上了斗笠,聲音清冷的道:“你這邊儘快定下日子,我這邊會有人和你們聯繫的。”
哪怕現在是和喬家的人虛與蛇委,可是他還是不樂意聽到她說圓圓的壞話。
他自然不會讓圓圓有危險,而是想到現在楚明睿忙着宮裡的事,自己可以趁此機會,把圓圓帶離京城。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也有那深山野林裡能有世外桃源,等自己帶着圓圓離開京城,慢慢的相處下去,等有了孩子,她自然就會忘記楚明睿了。
退一萬步講,只要自己這次能把圓圓帶離京城,他就乾脆放出圓圓被擄走的風聲,這樣,京城就沒有了圓圓的立身之地。
……
二月十一,宮裡就有了皇上的旨意,惠貴妃將於四月初八登基,雖然時間緊迫了點,可是皇上怕自己等不到看她登基的那一天,因此,寧願儀式簡單一點,也要挑最近的好日子。
這旨意不僅是讓京城內外都很震驚,還用加急的方式,昭告天下這大事。
楚老夫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雖然很震驚,可是她先前就有這想法過,倒是很感嘆惠貴妃不簡單,反正明睿和於家現在走的近,惠貴妃登基,自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等圓圓來到福安堂,楚老夫人就滿臉慈愛的看着她,笑眯眯的道:“圓圓,這些日子小心門戶,不必要的應酬都推了,等到上頭的事情落定了,在出門應酬,畢竟你和曉玉的關係太親近,到時候要是有人問,你也不好說,還不如閉門不出,也免得你爲難。”
畢竟楚家現在明睿受到重用,這打聽消息的人肯定不少,她覺得自家還是低調點好。
圓圓聽了,笑容燦爛的道:“祖母說的是,您這想法可是和我不謀而合。”
楚老夫人也笑了笑:“曉玉是個有福氣的,要是能一舉得男,那就再好不過了,誰也不能動搖她當家夫人的位置。”
就憑於景誠往常那風流的名聲,楚老夫人也不敢相信他下半輩子能守着曉玉過,特別是現在於家更是處在風口浪尖上,只能期待曉玉的肚子爭氣點,這樣以後的日子也好過點。
圓圓和楚老夫人說了一會話,外面沁雅就拿着信過來。福身道:“老祖宗,世子妃,喬府送信來了,說是喬夫人明兒早上來給老祖宗和世子妃請安。”
楚老夫人看了信,就沉下臉,把信遞給圓圓,嘆了口氣:“真是冤家,當初明堯想娶她,我就不樂意,現在還不是各奔東西。”
圓圓看了信,這上面寫的倒是很謙虛,可是卻寫着明兒來商量合離的事。
她心裡倒是多了個心眼,覺得這其中有點不對勁,遲疑一會纔開口:“按說勸和不勸離,可是喬家這麼斬釘截鐵,我們這也不好說什麼。”
“明兒你不用過來,這事你們不用摻合。”楚老夫人倒也不想讓她爲難,笑着道:“這些日子明睿忙着不回家,想來你姐姐那邊,你姐夫也沒空回家,要不明兒你去見見你姐姐吧?”
圓圓滿口應下:“好,多謝祖母。”
楚老夫人是個胸有城府的人,哪怕偏心老二一家,也沒有做的很難看,要不也不會在楚伯爺去世後,把伯爺的位置就留給了老大,要不是楚玉宣短命,才做了幾年伯爺人就沒了,現在楚家也不會全靠明睿頂着。
小兒子,大孫子,都是楚老夫人的命根子。
可是現在大房沒有子嗣,楚老夫人這心裡就有點擔憂,特別是先前給他挑了四個俏麗丫鬟做通房,可是卻不能得他的眼,反而是讓老二父子給禍害了,現在院子裡的兩個通房又因爲元宵佳節的事情讓自己的大孫子心裡不喜,也被打發了。
想到現在大房裡只有圓圓和淺淺兩個女人,她這心裡又有點擔憂,怕自己的大孫子寵妻滅妻,有點猶豫的問:“圓圓,最近你房裡侍候的都還聽話嗎?要是她淘氣的話,要不換個人?”
反正,楚老夫人是覺得沁雅很懂事,人又老實知道分寸,就算是給了圓圓,也不會給她添亂子,比外面買來的那些妖妖嬈嬈的女人好多了。
圓圓明白祖母的意思,只覺得自己的心裡一萬頭草馬奔騰而過,自己最怕的就是長輩給自己房裡添人。
誰讓現在小三小四都合法,自己要是明着拒絕,反而是落下一個善嫉的名聲,這惡人自己可不能做,一臉乖巧的道:“淺淺現在也還算聽話,世子邊上要添人的話,我覺得還是世子自己滿意,能看順眼的這纔好,要不像怡人她們先前雖然也是過得衣食無憂,可是世子卻不喜歡看見她們,到底也是委屈了她們。”
楚老夫人從來沒覺得圓圓善嫉不能容人,要不怎麼可能不打壓淺淺,她可不相信圓圓會沒有注意,就算圓圓沒有打壓折磨人的主意,她邊上還有宮裡出來的葛嬤嬤在呢。
她倒是覺得自己的大孫子,對於女色這方面確實挑剔,點頭道:“你說的是,等明睿閒下來,我問問他的意思。”
現在大孫子還沒表示收了沁雅,楚老夫人也不明說了,反而是無奈的感嘆:“明睿潔身自好,總比他們見一個愛一個好,這人多了,是非就多,怎麼可能後宅平安。”
又看着圓圓的肚子,期待的道:“我現在也沒別的念想,就希望你能給明睿開枝散葉。”
圓圓笑的鳳眼彎彎,格外好看,卻也帶着點羞澀的道:“祖母,我也喜歡孩子,先前太醫給我們把脈,都說我們的身子沒問題,這子嗣之事,也要看緣分。”
“你說的對,不急,不急,你們還年輕呢。”
圓圓俏臉帶笑的離開福安堂,回到芝蘭齋坐下,就慢慢的沉下臉,摸着自己平平的肚子,幽怨的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還沒二十呢,就已經成親了,生孩子她真的不急好嗎?
外面傳來丫丫帶着點驚喜的聲音:“淺淺姑娘,您回來了啊,世子妃每天都在念着你呢。”
“是嗎?那你趕緊給我準備點好吃的。”淺淺慢慢的走進來,看見圓圓眉眼帶笑的跑過來想要抱自己,趕緊擺手:“你別過來啊,你別碰到我。”
圓圓愣在原地,不解的看着她:“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受傷了?”
兩人在一起還挺好的,先前還是她更喜歡對自己動手動腳,現在卻把自己拒千里之外,這肯定是她受傷了,這才這麼小心翼翼的啊。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嗎?”淺淺自己慢慢的走到椅子邊,扶着圈椅坐下,見她傻乎乎的看着自己,不由一笑:“你傻了啊,看我做什麼?”
“你到底怎麼了?”圓圓眨了眨鳳眼,很是擔憂的看着她:“你走路從來都沒這麼淑女過,你還說自己沒事。”
看着她擔憂的模樣,淺淺摸着自己的肚子,甜甜的笑了笑:“我這是有孕了,還沒三個月,可不是得小心點嗎?”
“什麼?你有孕了?”圓圓的眼神落在她仍然是纖細的柳腰上,來到她的身邊伸出手,緊張的問:“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嗎?”
淺淺噗呲一笑:“當然可以啊,我這也是昨兒受了點傷,今兒才小心點,走慢點,平時一點事也沒有好不好?”
圓圓這纔想起她這幾天都是出去在外面奔波,擔憂的問:“你哪兒受傷了,大夫看過了嗎?師兄他知道嗎?”
“沒事,就是和別人交手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傷,已經包紮過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棠哥知道,要不他非得把我看管起來不可。”淺淺看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斜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這孩子真是爭氣,這都約莫兩個多月了,你看我這段日子也沒消停,還是在我的肚子裡呆的好好的。”
現在還沒三個月,圓圓也摸不出來,收回手看着她,很是認真的道:“怎麼樣還是要小心點纔好,要不還是讓大夫再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