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放了滿滿的書,她知道那些書他都已經看過。因為看過的書多多少少都會有翻閱過的折痕,她甚至看得出來哪些書是他一翻再翻的書籍,而他也會補充新的書籍到書架上。
他不是一個草包也不是一個粗魯的男人,他看書的時候帶股清靜的氣息,那不是短時間培養得出來。
他比她想象中得還要博學多聞,這也難怪,因為他窩在書房里的大多時間都是在看書。除了剛買回來的書之外,書架上沒有一本書看起來像是新的。
第7章(1)
「你怎麼又爬起來亂跑?」剛進病房的武霖將手上的水果放進冰箱,他就知道她不會安分的躺在床上。
他要不要干脆叫人把病床搬到靠近窗戶旁邊的位置算了?
坐在窗邊看書的蘇紫菱放下手中的書本,開完刀的隔天他就替她帶了好幾本書過來讓她打發時間。
「你來了。」她笑眯眯的走向他,住院的這幾天她可舒服了,飯來張口,茶來伸手,她說要吃蕃茄他不敢買番石榴。
每天清晨他都會過來醫院陪伴她直到晚上,為了多陪伴她,一向在傍晚左右去酒店的他也將時間延後了許多。
她想不到這個男人對她還真好,他不是老嫌棄她是個沒有外表的女人嗎?看在這幾天他對她百依百順的份上,她就先暫時忘了他說過的惡毒話。
「這床有蟲是嗎?你怎麼老是躺不住?」他從行李袋里拿出幾本書。
「你先回家再過來?」
開完刀的那天,當她睜開眼楮的時候看見病床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接著她就听見他著急的不斷的問她還有沒有哪里會感到不舒服?
他的臉孔雖然一樣英俊的耀眼,但是他的臉色卻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她不會忘記那個時候她的胸口有多麼的溫暖,她哭了。
他以為她是因為傷口太痛的關系所以哭了,他竟然把負責替她開刀的醫生叫進來痛罵一頓,虧她在失去意識之前還想著他其實不是個粗魯的男人呢。
他是個暴躁的男人,暴躁得讓她窩心。
罷開完刀的頭一天她很不舒服,麻醉藥尚未完全消退,除了傷口疼痛之外還有惡心、反胃的癥狀,所幸有他陪在身邊,那天晚上他沒有去工作。
其實用月復腔鏡手術的方式切除闌尾比起用傳統開月復手術的方式切除闌尾已經減少病人手術後的疼痛,或許是她的體質比較不耐痛的關系。
「我回去拿一些衣物,你的內衣褲也差不多該換完了。」如果有回去家里拿東西的話他就會順便洗完澡再過來,如果是從店里直接過來的話他就在這里洗澡。
這間醫院專屬個人的頂級病房還算是規劃得不錯,只不是醫生有些欠罵就是了。
蘇紫菱的雙頰微微的一紅,讓他看見內衣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她問著。
「再住蚌一個星期左右比較安心。」
「我早就可以出院了。」她剛剛才走出去問過護士,「一般盲腸炎開月復腔鏡手術的病人只要住院二到五天而己,為什麼我住了半個多月?」
「你的月復部還是一直都很不舒服不是嗎?」
「護士說那是正常的,術後的身體總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
「那就待在醫院里恢復吧,我還有工作,要是你又一個人待在家里發生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他有幾顆心髒可以讓她這樣子嚇?
「多住一天病房可是要自費欸,我已經做月復腔鏡手術了。」他竟然幫她挑了個要自費的月復腔鏡手術,她真不該失去意識。
她不介意月復部上的傷口大一點、丑一點,因為費用足足差了九倍之多。
「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他受不了的看了她一眼,他怎麼會對這種一天到晚在比價的女人感興趣?不過他是回不了頭了。
苞這間專屬個人的頂級病房比起來月復腔鏡手術的自費金額實在算不了什麼,這間病房光是一天的費用就已經遠遠的超過月復腔鏡手術的費用。
但是很值得不是嗎?隱私跟舒適是用金錢換不來。
「你只要安心的養病,其它的雜事我會處理。」誰叫他要喜歡上她?
在手術室外面等待的同時,著急不己的他才驚覺到他對她的成情似乎早就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只是對她感到興趣,也不只是單單的喜歡她而己,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明白從頭到尾站在手術室外的他有多麼的害怕會失去她!
那一瞬間他告訴自己,他要抓牢她,等她從手術室里平安的出來之後他要抓牢她,永遠也不放手!
「我想要吃鹵味。」一大清早要去哪里買鹵味?反正他有辦法買到。
「你早上還沒有吃東西?」他幫她在醫院里訂了三餐,醫院的三餐是由營養師開出份量與菜色,可以確保讓她攝取到足夠的營養。
他嘗過幾口,不怎麼美味就是了。
「吃了啊。」她才不會浪費食物,「可是我還想要吃鹵味。」
「嗯,等我一下。」
蘇紫菱喜孜孜的看著他好看的背影,干脆叫他當她的男朋友好了。「快一點喔,我想馬上就吃到鹵味。」她大聲的說著。
「知道了。」他在病房門闔上之前傳出一句。
★★★
「武霖。」她听到開門的聲音。
看到從主臥室里探出頭的小臉他也笑了,「我回來了。」
「我要出門了,你好好的睡一覺。」她拿著背包走出來,自從她出院之後他就將主臥室讓給她睡,每天回來之後就睡在書房里的那張沙發扶手躺椅上。
原本的主臥房變成她在睡覺的房間,書房變成他早上回來在睡覺的房間,然而每夫下午他們還是一同窩在書房里作各自的事情。
偶爾他會出其不意的吻上她的唇,她沒有抗拒他的吻,因為他總是很溫柔的擁著她親吻。
其實他們的睡眠時間沒有重迭,他不用為了她窩在那張對他來說不夠長的沙發扶手躺椅上。
「我載你去學校。」等回來他再洗澡睡覺。
「不用了。」她不想要他太累,工作旦攸顛倒的他比一般人要耗上更多的體力,「你趕快去洗澡睡覺,一定要先洗澡才能上床睡覺喔。」現在主臥室里的那張大床可不是只有他在躺而已。
「我哪一天不是洗完澡才躺下去睡覺?」這女人還真是唆。
「我怎麼會知道你有沒有洗澡?你回來我就出門了。」
「你可以不要出門留在家里監督我有沒有洗澡。」他對于她口中的研究室愈來愈不滿在跟他搶女人是吧!
「神經病、無聊。」還一天到晚問她想不想看他洗澡。竟然還自豪他的體格很健美,他以為她不知道他的腦子里在動什麼歪腦筋嗎?
再過一些時候吧,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自認為不是一個太保守的女人,但是那一步就是很難跨出去。
「晚一點不要去搭公交車回來,我起床會去載你。」這得寸進尺的女人讓他在校門口等待的時間愈來愈長。
「嗯。」她露出為難的表情,「可是今天會很忙碌,有好幾個專題要討論。」讓他等他又要哇哇叫,他不要來載她就不會等了啊,她坐公交車的時候耳根子可清靜多了。
「你哪一天不是說你很忙?研究室很忙?反正我的車子會在十一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準時出現在校門口,你這個女人最好也給我準時的出現在校門口。」
研究室是有多了不起?可以讓她一天到晚把心思都掛在那個鬼地方,她以為他真不知道她每天下午待在書房里的時候也都跟研究室有聯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