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京城不是很冷啊。”
此時,距離紫荊城三公里的主幹道上,墨七雄露下車窗吹着灌入進來的夜風,一臉不解看着包成糉子一樣的空小寒和梅子書:“也就比華海多一絲涼意,沒什麼大不了,你們至於穿這麼多,還開暖氣嗎?硬生生把我從睡覺中悶醒。”
“趕緊關窗。”
梅子書伸手把窗戶關上去,殘存的寒意讓他緊緊身上衣服,隨後咳嗽一聲回道:“你大爺的,你常年住在老毛子邊界的黑河,每年冬季零下幾十度混過來的主,能跟我們這些南方長大的孩子比嗎?再說了,你的皮肉比我們粗多了。”
墨七雄歪着腦袋想了一下:“有點道理。”接着又哼了一聲:“雖然環境不同,但終歸是你們體質太差,你看路邊的行人,好幾個美女都穿着絲襪呢,你們兩個大男人卻披着大衣,丟死人了,改天帶你們回黑河呆兩天,鍛鍊鍛鍊。”
“對了,你家貝貝怎樣了?”
梅子書不想跟墨七雄過多爭執,叮囑空小寒開慢一點後悠悠一笑:“你前些日子不是又跑去找墨校長了嗎?怎樣,人家看你現在混得好一點,至少手裡拿得出極品燕窩和魚翅,有沒有改變心意踐行娃娃親?把那什麼墨貝貝嫁給你?”
正在欣賞夜色的墨七雄側頭看了梅子書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什麼叫我跑去找墨校長,那是我媽親自打電話,叮囑我再去一踏儘儘禮數,她覺得我第一次被墨校長趕出來,是我過於粗魯招致人家反感,所以讓我帶禮物再拜訪。”
“你當我臉皮厚,被人打了一次臉,還再湊過去打第二次?”
“當初被對方驅趕出來,我就發誓不再等他們的門。”
墨七雄摸摸自己的腦袋,臉上帶着一絲無奈:“只是母命難違,我媽盯着,我只能再去拜訪墨校長,我跟你說,我可沒有半點邪念,更沒有想過吃天鵝肉,純粹是禮節性拜訪,我還有點心疼買禮品的錢,那花了秋畫姐姐好幾萬呢。”
“換成買臘肉,一千多斤呢。”
看着墨七雄捶胸頓足的樣子,梅子書苦笑一聲:“你真扛一千斤臘肉過去,估計連門都進不了。”
墨七雄帶着一點耿耿於懷:“只是那燕窩和魚翅也沒有多少意義,在墨校長家裡呆了一個小時,除了喝掉幾杯所謂的上等鐵觀音之外,其餘就是聽他耳提面命,教育我要腳踏實地,誠實做人,學着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在華海立足。”
他把當時見面的情景,一五一十告知梅子書和空小寒:“接着又給我吹了一圈他來華海的打拼歷史,說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曲折叢生,如果有外人闖進去,搞不好會以爲他是在說杜月笙傳奇,我出於禮貌,硬生生聽了一個多小時。”
“期間他還把墨貝貝介紹給我認識。”
“把墨貝貝誇得天仙一樣,言下之意就是我配不上她,可墨貝貝卻以爲她爸要撮合婚事,沒呆一會就跺腳走了。”
墨七雄靠在座椅上:“他媽還衝進來把我一頓惡罵,說我不要再念叨那點交情,更不要提起什麼娃娃親。”
“如果不是尊敬長輩,我估計當場就翻臉了。”
梅子書點點頭:“你長得跟一頭黑熊一樣,但伯母家教卻很成功。”
墨七雄白了梅子書一眼,繼續剛纔的話題:
“我從來就沒有念過交情,是母親想到當年的情分,讓我富貴也好,貧窮也罷,禮數要做足。”
“他們墨家不想跟我有交集,其實我又何嘗想跟他們來往?”
他揉揉腦袋補充一句:“這也是我急於跑來京城的緣故。”
梅子書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爲你虎軀一震,把墨貝貝一家臣服了呢,沒想到你還不入他們法眼啊。”
他拍拍墨七雄的肩膀:“沒事,努力一點,將來讓葉少扶你一把,在葉宮掌握實權,到時他們就要後悔了。”
墨七雄撇撇嘴:“我纔不要什麼實權,我只想跟在軒哥身邊,保護他的安全,剷除宵小,替他打下一片江山。”
“我可不管對方什麼身份,敢對軒哥下手就是我的敵人,一個字,殺。”
他忽地對着前座轟出一拳,勢大力沉,拳頭距離前座的平安符還有三十公分,可是鈴鐺卻噹噹噹響個不停。
墨七雄始終把自己定位成一個過河卒。
梅子書意味深長一笑:“放心吧,葉少已經獲得一個公平舞臺,再也不會遭遇被徐洪剛用槍威懾的場面。”
“於他來說,只要能夠有公平的機會,一切敵人都不是問題。”
梅子書重複着葉子軒當初的一句話:“總有一天,葉宮的光芒,會耀遍世界每一個角落。”
這是葉子軒的理想,也是整個葉宮的目標。
三分鐘後,墨七雄三人所在的車子緩緩靠近紫荊城大門,握着方向盤始終沉默的空小寒,速度微微下降,他清楚進入這個場所需要貴賓卡或通報,他讓梅子書給葉子軒打一個電話,讓葉子軒知會安保人員一聲,可以讓他們通過關卡。
“嗚——”
就在車子緩緩行進中,一輛瑪莎拉蒂呼嘯着從旁邊竄了過去,速度很快,隔着車窗玻璃也能聽到發動機聲音。
空小寒瞬間踩下剎車免得碰撞。
只是車子雖然及時停了下來,車頭卻被偏轉的瑪莎拉蒂擦碰了一下,右側車燈當場碎裂,還沒等落下車窗的空小寒說什麼,瑪莎拉蒂也一腳踩死,隨後車門打開,一個扎着一根小辮子的青年,提着一把車鎖率先下車,殺氣騰騰過來:
“你們怎麼開車的?”
在其餘兩名時尚男伴鑽出車門時,辮子青年先走了過來,大力拍着車窗喊道:
“見到我們車子過來,也不知道讓一讓?”
他看着毫不起眼的大衆,氣焰變得更加高漲:“現在把我們車子弄壞了,你們怎麼賠?賠得起嗎?”
他手指點着瑪莎拉蒂的車身,一道半米長的刮痕清晰可見。
沒等梅子書和空小寒說什麼,火爆脾氣的墨七雄推開車門出來,聲音低沉而出:“靠!是你們突然插入進來,不僅讓我們差點出了事故,還直接撞壞了我們車燈,我還沒找你們要賠償,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你們能不能講理一點?”
“外地口音?外地人?”
辮子青年更加冷笑:“講理?我告訴你,我們就是理。”
他反手一砸,砰!大衆一扇車窗碎裂:“這就是理。”
鑽出來的空小寒和梅子書齊齊皺眉,空小寒要動手卻被梅子書拉住,這傢伙可不能輕易上陣,那會把人嚇死的。
他任由五大三粗的墨七雄處理,同時摸出電話給葉子軒發了一條微信。
“你砸我們的車?”
見到對方如此蠻橫,墨七雄嘴角多出了一絲戲謔,他曾經看過新聞,當年紅歌二代李天義撞人家車後,不僅不道歉,還聚集同伴把車主打得頭破血流,他當時覺得新聞是誇大其詞,世間哪有那樣不講理的人,今晚,他知道自己錯了。
這世間還真有這樣的人。
“給你一次彌補機會,賠償,道歉,滾蛋。”
墨七雄的語調不含一絲一毫狂躁跋扈的氣息,平緩近乎生人之間打招呼:“不然你今晚日子難過。”
“喲,喲,威脅我?”
辮子青年跟着兩名同伴大聲笑了起來,還想瑪莎拉蒂喊出一句:“楊少,有人威脅我。”
“媽的!敢威脅我楊秀全的人,找死?”
一個聲音中氣十足從車裡傳來:“廢了他。”
“這樣踩一個外地人,會不會不太好啊?”
辮子青年哈哈一笑,沒等笑聲落下,他就一個箭步衝上去,揮舞車鎖砸向墨七雄:“乾死你丫的。”
“砰。”
鎖頭還沒砸到墨七雄,他的手腕就被一隻粗糙大手摁住,墨七雄動手了。
在兩名同伴微微一怔下意識要上前時,墨七雄腰部一扭,右手灌力一甩,辮子青年呼的一聲被拋飛出去,
“轟!”
一百五六十斤的身軀轟然砸在瑪莎拉蒂,一聲巨響,車子和辮子青年同時震動一下,兩扇車窗碎裂,車子也變形。
鐵鎖更是砸中車身,留下一個深深凹痕。
“嗯——”
辮子青年摔倒在地上,臉上帶着一股痛苦,手腕多了不少傷痕。
車內還傳出一記女孩尖叫:“啊——”
“狗日的,砸我車?找死是不是?”
在車門再度打開狼狽鑽出拍打衣服的一男一女時,墨七雄漫不經心拍拍手,收拾一個渣滓彷彿髒了他的手。
他不顧梅子書輕扯衣袖動作,環視神情呆滯的時尚青年他們,冷冷出聲:“誰還來?”
這時,一男一女已經憤怒不堪的走了過來,男的染着一頭黃髮,披着一件類似賭王的大衣,有點氣勢,但黃髮讓他風格顯得不倫不類,跟在他身邊的女孩蝙蝠外套,妝顏精緻香風撲鼻,高挑身材散發着青春活力,還有侵略性的冷傲。
墨七雄微微眯眼:“墨貝貝?”
精緻女孩一愣,擡頭:“墨大個?”
隨即眉頭一皺:“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跟你說過了,我們不可能的,我不會喜歡你的,我跟你完全兩個等級。”
“你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你怎麼還糾纏到這裡來了?”
墨貝貝一副嫌棄厭惡的態勢:“能不能不要這樣死纏爛打?”
“七雄,怎麼回事啊?”
在墨七雄和梅子書他們被墨貝貝的話壹到時,幽深地入口處,葉子軒咬着一串牛肉丸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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