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顏臨時有點事情處理,所以行駛途中的葉子軒,決定就地找一個地方吃飯。
沒有太多的查找和選擇,葉子軒視野中出現朝陽大酒店四個字,他就一腳油門踩了過去,酒店有四個餐廳,自助餐廳設在一樓,帶西式簡餐的行政酒廊在十六樓,三樓是阿爾雅西餐廳,法式鐵板燒頗受歡迎,而葉子軒要去的是二樓。
一家中餐廳,富麗堂皇。
把墨鏡推到額頭上的花輕舞,皮鞋緩緩踩着包房區過道鋪的華貴地毯,仰臉瞧着頂棚一盞盞水晶吊頂,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對兒穿旗袍的迎賓小姐微笑鞠躬說歡迎光臨,不禁感慨DìDū還真是有錢人的世界,葉子軒聞言一笑,手指一點:
“你手中的三張支票,足夠你在這裡吃兩年。”
他的笑容很是燦爛:“就看你舍不捨得。”
花輕舞拍拍裝着支票的口袋,嬌哼一聲:“我可沒有你那麼土豪,吃頓飯都成千上萬,我房子都還沒有買呢,現在京城房價漲得太離譜,隨便一套都要上千萬,我這三百萬也就是一個首付,估計還不夠呢,我怎麼捨得把它吃掉呢?”
葉子軒一邊帶着她前行,一邊眼裡閃過不解:“你好端端買房子幹嗎?”
“做嫁妝啊。”
時尚漂亮的花輕舞昂首挺胸,隨後乾脆利落的迴應葉子軒:“以後遇見我喜歡的白馬王子,而他暫時又沒什麼買房能力的話,我有一套房子在手,豈不是可以解決我們的落腳之地?不,還能讓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更好的奮鬥。”
葉子軒一臉訝然:“你買房做嫁妝?不是應該男人買房做聘禮嗎?”
對葉子軒的觀點,花輕舞嗤之以鼻:“什麼年代了,還分得那麼清?算得清,那叫愛情買賣;真愛,哪會在乎誰付出多點?誰有能力誰就多幹一點唄,只要我遇見值得相愛的白馬王子,別說房子了,就是我這條命,我也可以給他。”
葉子軒恍然大悟點點頭,隨後用肩膀輕撞女人一下:“你覺得我怎樣?”
花輕舞毫不客氣的打擊:“你不是我要的那杯茶,你做小白臉差不多,做白馬王子,差遠了。”接着她主動一摟葉子軒,嘿嘿一笑:“你就別惦記我這朵鮮花了,乖乖做本姑娘的好哥們吧,有空吃吃飯,聊聊天,談情說愛就算了。”
葉子軒輕嘆一聲:“頑固不化。”
談笑之中,兩人很快進入一間包廂,漂亮大方的服務員遞上菜單酒水單,花輕舞掃過上面的價格一樣,隨後啪一聲丟給葉子軒,還可憐巴巴看着後者,宛如被大灰狼欺負的小綿羊:“葉桑,俺是來趁吃趁喝的窮人,你點啥俺吃啥。”
葉子軒無奈地笑了,隨意點了一些吃喝。
在服務員退出房間去下單後,葉子軒看着花輕舞搖搖頭:“懷裡揣着三百萬的人,連個酒菜都不敢點,丟人。”他打擊花輕舞:“聽說你現在月薪十萬了,也算是見過大錢的人了,還這樣愛財如命,以後怎麼帶着金芝林走向世界?”
花輕舞彬彬有禮鞠躬:“思咪嗎森,我要養漢子的。”
葉子軒呼出一口長氣,不再扭轉這丫頭思想,花輕舞看到葉子軒無奈的樣子,俏臉很是掩飾不住高興,似乎很喜歡見到葉子軒鬱悶,隨後想起一事喊道:“對了,爲了感謝你的好意,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嫂子湯兮兮最近日子難過。”
聽到湯兮兮,葉子軒端茶的動作一滯,隨後低聲問出一句:“她怎麼了?”
花輕舞微微挺起傲然的雙峰:“跟你堂哥離婚之後,湯兮兮就搬進了古聊齋,但她沒有就此消沉,也沒有常日呆在京城,她跑去哈爾濱開了一個分店,還派了商叔帶幾個人去坐鎮,結果上個月全部回來京城了,還一個個鼻青臉腫。”
在葉子軒臉上露出一抹驚訝時,花輕舞又補充上一句:“聽說在那邊遭遇同行跟黑社會打砸,不僅商叔和幾個老店員他們被打傷,店鋪也被砸得亂七八糟,一些好點的古玩也都被搶,損失至少三千萬,還讓古聊齋的聲譽嚴重受損。”
葉子軒眉頭一皺:“大伯他們沒有反應嗎?”
花輕舞輕輕搖頭:“你嫂子湯兮兮沒有跟葉家人談起此事,也沒有打着葉家招牌對當地官方施壓,她讓商叔他們留在京城養傷,自己準備前往哈爾濱討回公道,這消息,也是我給商叔治療時收到風,葉少,你跟湯小姐比較合得來。”
“勸一勸她,不要一個人去哈爾濱,免得出事讓大家擔心。”
花輕舞還輕聲叮囑葉子軒:“至於葉家方面,你還是能瞞着就瞞着,湯小姐的性子比較烈,她跟葉宗離婚之後,就盡力撇開葉家的影響,有時還逆反心理對着幹,所以葉家還是不要插手此事爲好,免得讓她生出抗拒,反其道而行。”
葉子軒輕輕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
花輕舞幽幽一笑:“真是一個好男人。”
葉子軒勾勾手指回道:“給我摸一下,作爲獎勵。”
“去死!”
花輕舞一拳打在葉子軒胳膊:“整天沒點正經,幸虧我家男人不是你,不然非被你活活氣死。”
與此同時,古聊齋後園,湯兮兮坐在一張搖椅上,俏臉帶着一抹凝重,商叔握着手機向她一嘆,臉上是相似的愁容:“湯小姐,事情越來越麻煩了,東北那邊傳來消息,官方鑑定咱們一批貨物是贓物,不僅要沒收,還要問責法人。”
“作爲法人的小圓已被他們拿下,聽說下個月就可能公訴,看來喬天陽是要把咱們往死裡整了。”
商叔呼出一口長氣,看着沉默的湯兮兮低語一句:“湯小姐,咱們鬥不過他們,東北是喬天陽的地盤,他又是洪幫的元老,黑白兩道都有人,整個古聊齋壓上去也玩不轉,我們送出去的五百萬也是肉包子打狗,連一個聲響都沒有。”
“咱們不如找葉家援手。”
老人看得出利弊:“葉家一句話,即使損失無法全部討回,現有麻煩也會頃刻消散。”
“這是我湯兮兮的事,古聊齋的事。”
湯兮兮喝入一口冰涼的茶水,隨後一丟茶杯站了起來:“跟葉家有什麼關係?幹嗎去麻煩人家?”隨後她一拍老人的肩膀補充:“放心吧,我有法子解決事端,一定可以讓小圓回來,也一定能夠討回損失,商叔,你就安心療傷。”
“天色還早,我去游水。”
湯兮兮淡淡出聲:“沒事不要打擾我。”
商叔微微一怔,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閉嘴,搖搖頭,苦笑着離開後園。
叮!”
就在湯兮兮回到房間拿泳衣時,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湯兮兮戴上藍牙耳機,一邊收拾衣服,一邊接聽:“誰?”
“湯小姐,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
電話中傳來一記溫和卻不乏自信的聲音,還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有一句古話叫三顧茅廬,所以我很誠意來這第六次電話,我是一個直率人,不繞彎子了,依然是上次的老話,我想收購古聊齋,全部東西打包,一個億如何?”
對方重重補充上一句:“我希望你今天給我一個答覆。”
湯兮兮的俏臉牽動了兩下,對方的語調雖然平和溫潤,還彬彬有禮,但依然難於掩飾內心深處的陰冷,還有說不出的不怒而威,而且對方忍耐似乎已經到了底線,不過她終究是湯兮兮,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深深呼吸一口氣後,迴應:
“喬爺,對不起,別說價格不合適,就是十個億,我也不賣!”
湯兮兮淡淡出聲:“這是我的心血,也是我的支撐,我絕不會賣掉它,再說了,我不缺一個億。”
“你不想喝敬酒,那就可能罰酒了!”
平易近人的聲音忽然變調,透露出一股兇狠殺伐,似乎能夠從電話另端蔓延過來:“湯小姐,你在哈爾濱開古聊齋分店已觸犯我利益,我沒對你趕盡殺絕,是因爲我吃齋唸佛,別以爲你曾經是葉家夫人,就能憑藉這點資本對抗我。”
“記住,你不是葉家夫人了,你還沒有葉家的子嗣,你對葉家就是一個外人。”
“我喬天陽別說收拾你,就是上了你,葉家也不會說什麼。”
“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如果你三天內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會把你的法人送入監獄。”
“我還會大肆登報,宣告古聊齋收購贓物倒賣,你湯兮兮就是文物販子。”
電話另端流露着一股霸氣:“你、、會不得善終!”
擁有深厚人脈底蘊以及龐大派系的喬氏家族,在京城和南方不爲太多人所知,但並不意味他沒有影響力和攻擊性。
“喬爺,你這是威脅嗎?”
湯兮兮的聲音也變得殺氣騰騰,她不想跟對方死磕不休,卻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
“我今天也是上次的老話,古聊齋絕不會妥協,你如果有手段儘管使出來,我湯兮兮如皺一眉頭就是王八蛋。”
她的言語帶着一股犀利:“我就是不靠葉家,我也不會怕你。”
“很好!很好!!”
電話另端又笑了起來:“跳樑小醜跳的多了,就以爲自己是主角了!”
“湯小姐,送你一句話。”
“你不洗乾淨,趴在君王酒店套房的大牀上等我幹,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