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價值不菲的木門,如同遭受推土機的撞擊,瞬間向兩側敞開,毫無徵兆的巨響,驚得大廳內所有人側目。
他們看到門外鋪着地毯的過道,躺着三個荷槍實彈的徐家保鏢,手腳不斷抽動,時不時發出痛苦呻吟,但偏偏喪失爬起來的力氣,顯然被人重創了戰鬥力,隨後,葉子軒漠然走入,衆人齊齊訝異,連幾個頗有城府的男女也不禁動容。
張家女人微微挺胸,感覺來者有些熟悉。
這百餘人,很多不認識葉子軒,還有一些人辨認出來,但不管認不認識,對葉子軒出現都皺起眉頭,他們並非爲葉子軒出衆氣質心驚,而是揣測這小子是傻子還是腦殘,剛剛晉升的徐家大少生日宴會,豈是他毛頭小子能撒野的地方?
“轟!”
就在衆人愣然中,門口又涌入二十多名壯漢,殺氣騰騰的握着散彈槍,宛如銀幕上恐怖分子劫持重要權貴一般。
在張家女人柳眉一豎時,十幾名徐家保鏢臉色一變,身形一挪護住了徐洪剛,除了後者是現場最重要的人物之外,還有就是他們多少知道葉子軒目的,徐洪剛端起一杯紅酒抿入一口,裝作不認識擅闖進來的葉子軒,向幾名保鏢喊道:
“哪個吃了豹子膽,在我宴會上撒野?”
在徐洪剛的喝叫制止,幾名體型彪悍的安保人員相視一眼,大步流星就向葉子軒他們橫擋過去,他們的臉上齊齊生出一絲譏嘲,敢在徐大少宴會上折騰,下場絕對不會太好,誰知還沒有走出幾步,墨七熊、棺材板和空小寒先走過來。
腳步轟轟作響,塵屑隨之翻飛!
“砰砰砰!”
三人手起手落,直接把幾名不知死活的安保人員踹飛,驚得在場衆人尖叫不已,徐洪剛臉色陰沉如雲,隨後,墨七熊把目光落在一名賓客臉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平頭青年,腳步一挪,一下子就向對方爆射過去,出手突然,行動迅速。
待對方從驚愣中反應過來,墨七熊已經到了他面前。
沒有絲毫前奏,也沒管什麼後果!
“咔嚓!”
墨七熊一個撲身衝上去堵住對方後退腳步,隨後一把握住平頭青年本能衝出的拳頭,接着向葉子軒微微偏頭:
“哥,他就是唆使鴿子下手的中間人,林雲林。”
平頭青年臉上的惱怒神情,先是變得茫然,接着是不可置信的震驚,看着墨七熊一步步迫近的臉,還有那張臉上充斥着的暴虐氣息,獰厲和兇殘以及拳頭傳來的難忍劇痛,他嘴角止不住牽動,臉色難看的後退着,還色厲內荏的吼着:
“你,你要幹什麼?幹什麼?”
嗅到危險的他,一掃往日沉穩:“我叔是沈城民大主任!”
沈城民大主任,昔日打着這個旗號,加上徐洪剛的庇護,林雲林無往不利,但此時此刻,這個讓沈城甚至東北不少人凝重的名字,卻不能換來墨七熊腳步的一絲停頓,還有一句冰冷的喝問:“是你給鴿子下令,讓他轟我哥一槍的?”
“我沒下令。”
林雲林下意識喊叫起來:“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在全場混亂和緊張氣氛中,徐洪剛掃過張家女人一眼,隨後踏前一步,厲聲喝道:“在我宴會上傷人,你們找死?”他想直接下令斃掉還沒公開身份的葉子軒,可看到二十多名戰熊手中提着的散彈槍,他又不得不散去同歸於盡念頭。
幾名高挑女子也冷聲喝斥:“放開林少。”
葉子軒無視羣情洶涌,手指輕輕一揮。
隨着這一個手勢,墨七熊直接把林雲林狠狠掀翻在地,驚得全場一片驚呼時,他一腳踩住林雲林的小腿,扯過一個抱枕緩衝殺傷力後,散彈槍一垂,對着林雲林的後背就是無情一槍,篷!一聲悶響,一大蓬鐵砂傾瀉噴出,轟在林雲林背部。
硝煙瀰漫,血肉模糊。
“啊——”
躺在斑駁地板的林雲林發出一記慘叫,淒厲無比,感覺整個背部像是被人掀起一層皮似的,想要掙扎起來卻被墨七熊死死踩住,這一槍沒要命,但活罪卻非常人能承受,安保人員和徐家保鏢想衝上來救人,卻被十多名戰熊端槍對峙,無法動彈。
張家女人柳眉緊皺,望着葉子軒的目光很是慍怒。
在徐洪剛的偏頭中,兩道黑影忽然躍過人羣,從暗影中如狼似虎的撲出,殺氣騰騰的從左右襲擊墨七熊,不需要墨七熊分心,棺材板身子一轉,雙手連連揮出,半空傳來幾記對抗聲響,隨後,一記沉悶聲炸起,兩拳打中襲擊者胸膛,勢大力沉。
“撲撲!”
兩名黑衣漢子落地,兩股血箭從他們嘴裡噴出,漂染胸口,隨後身軀搖晃摔倒在地毯上,腦袋一偏沒了聲息,讓人看不出他們的生機,但誰都清楚兩人已經遭到棺材板的重創,不由感嘆棺材板的強大,同時對沉默的葉子軒更加凝重,有備而來。
有人報警。
“林雲林,鴿子已經招出他是你的棋子,還有手機通話錄音,但我們相信,你不是真正的唆使者。”
墨七熊把散彈槍偏移了三寸,頂在嗷嗷直叫的林雲林臀部:“來,把幕後黑手的名字告訴我,我給你一條生路。”
“不然,我這扳機一扣,你可就臀部開花了。”
林雲林身軀顫抖了一下,憤怒不已地吼道:“你傻逼啊,爲了一個女人跟我死磕——”
“篷!”
沒有絲毫懸念,墨七熊槍口太高兩分,隨後又是一槍,一記悶響,無數粒鐵砂隔着抱枕轟在他臀部,又是一記淒厲喊叫,林雲林身軀震動了幾下,鮮血淋漓,疼痛的讓林雲林想要一頭撞死,偏偏他死不了,暈不了,只能活生生的遭受這份罪。
在全場百餘人義憤填膺卻又無法衝破封鎖救人時,墨七熊無視林雲林的疼痛和喊叫,滾燙的槍口又是一移,落在後者的兩腿之間,臉上帶着一股子狠戾:“林少,還是老實把名字報出來吧,鴿子差點殺了花姑娘,這血債一定要報。”
“誰都救不了你。”
墨七熊淡淡出聲:“剛纔兩槍只是讓你受點活罪,療養三五個月就會沒事,這一槍,可就斷子絕孫了。”
“徐少,救我啊,徐少,救我啊。”
全身劇痛的林雲林打了一個寒顫,隨後艱難偏頭大聲喊叫起來:“這小子瘋了,瘋了。”
徐洪剛微微挺直胸膛,望向葉子軒喝出一聲:“你究竟要幹嗎?傷我的人,後果承受得起嗎?”
幾個男女也義憤填膺:“光天化日傷人,還有沒有王法?”
葉子軒沒有迴應,只是向墨七熊偏頭,後者一腳踢開抱枕,槍口戳在林雲林的兩腿之間。
林雲林感受到槍管的滾燙,身軀巨震,絕望地喊出一句:“是徐少要我打黑槍的。”
他對天發誓不想出賣徐洪剛,只是他更不想斷子絕孫,剛纔的兩槍,已讓他意識到,墨七熊絕對敢開這一槍。
他把頭埋在地毯中,艱難補充上一句:“徐少,對不起。”
徐洪剛一臉震怒,但沒有說什麼,只是重重哼了一聲。
一直沉默的葉子軒分開人羣,走到前端,望向桀驁不馴的徐洪剛:“徐洪剛,我今天要你命,你信不信?”
冷酷話音打破林雲林受罪的血腥威懾,換來不少俊男靚女的譏笑聲,要徐家大少命,在場人聽來,就是個冷笑話。
張家女人嘴角翹起,輕輕搖頭,狂妄自大。
徐洪剛也笑了,很是不屑地哼道:“我的命就在這兒,葉子軒,你有本事過來取。”
話音落下,他清晰感覺到,葉子軒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