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櫺月一頓懟,哼了一聲,直接掀桌。
“你們別吃了,滾出去吧!”
那幾個青年才俊尷尬的端着碗,還想着蹭一頓大補又美味的大餐。
結果這就被趕出去了。
他們灰溜溜的跑了,只覺得十分丟臉,又委屈的覺得姚櫺月很過分。
他們曾經是要選給她的人,怎麼都算是有一段緣分。
她只維護蘇一塵,卻對他們一點都不客氣。
“大巫真無情!”一個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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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塵第一次感受‘嫁人’的流程。
還是最古老、最淳樸的流程。
他被迎進門,然後大家熱熱鬧鬧的做了一頓大餐,身爲大巫的姚櫺月給一個個大鍋灑下祝福。
所謂的祝福,就是粟寶給姚櫺月的丹藥,那是想撒多少撒多少,姚櫺月一高興撒得更多。
一撒多了,那些族人們就更高興。
然後大家就都高高興興的。
吃完飯後,原先給他撒了水的老人又站起來,說道:“現在該把新人送進大巫的屋子了!”
衆人頓時歡呼一聲,呼啦啦的起來,擁簇着姚櫺月……
他則是被一羣女的阿嬸擁簇着,耳朵上還別了一朵……大紅花。
嗯,真·大紅花。
然後就是跨過火盆,幾個老輩的族人拿着樹枝,一點點水一邊朝他身上點,嘴裡念着他聽不懂的話。
儀式成了,想象中的鬧‘洞房’並沒有,反而在長輩的帶領下,一羣人十分嚴肅的退出去了。
很快小院子裡安安靜靜,狗叫聲都沒得一聲。
蘇一塵忍不住笑:“這就完了?”
姚櫺月:“昂!”
旋即想了想:“是不是儀式,比不上人間的婚禮?”
她有些懊惱。
這就是巫族最大的儀式了,之前說要送給她的幾個人,還說只要往院子裡一塞就可以了呢!
蘇一塵看她誤會了,捏了捏她鼻子:“我是說,怎麼一下子就走得那麼幹淨?我還以爲他們要鬧一下,或者在院子裡談天說地,再坐半天。”
姚櫺月一臉真誠:“不會呀!大家都走了,這樣,大巫才能安靜的跟男人生下新的大巫!”
蘇一塵:“……”
“還能生??”他愣住。
蘇一塵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以前是‘人鬼殊途’生不了。
那現在他和她都是一樣的人?
巫族肯定是能生育後代的,否則的話九幽之地的巫祖就不會一直傳承下來。
姚櫺月一臉驕傲的拍拍自己:“那當然了!我怎麼不能!”
蘇一塵:“……”
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讓你生。
生孩子多辛苦啊,他不想要她那麼辛苦。
然而這些話蘇一塵沒來得及說出口,就也說不出口了。因爲嘴巴很忙,沒空。
(此時此刻一個讀者正躺在牀上看書,忽然車軲轆就從她臉上碾過去了。“差評!老師說過程也很重要!!”作者:你們沒看到,我也沒有看到,這段文字代替省略的三萬字,好了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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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小鳥在樹梢上嘰嘰喳喳,一邊歪着頭看小院,一邊在說悄悄話。
遠處的巫族部落,炊煙渺渺。
蘇一塵站在梯子上,從翹起來的那塊青瓦開始,一片片將青瓦取下來放到戒指裡。
待清理好後,再將這些青瓦仔仔細細的壘回去,確保它們穩固,又檢查了其他地方。
直到把整個小院的屋頂都修葺一遍,這才忙完下來。
姚櫺月端着一大碗茶水給他。
“累不累?喝水!”她說道:“這是老祖宗煮的茶水,好喝的。”
蘇一塵說了一聲謝謝,接過來仰頭喝了,一滴不落。
姚櫺月則盯着他不斷滾動的喉結……悄悄伸手摸了摸。
蘇一塵:“嗯?”
姚櫺月傻笑:“真好看!”
蘇一塵哭笑不得,低聲道:“這麼多天還沒看夠?”
姚櫺月搖頭:“永遠都看不夠!”
蘇一塵將她頭髮撩到耳後,笑着岔開話題:“對了,怎麼都沒見到塗山嬋?”
姚櫺月道:“她從那天回來,就騎着我的摩托車出去玩了!”
蘇一塵問:“不要緊嗎?她現在也是沒有什麼實力的人。”
姚櫺月搖頭:“放心!摩托車有眼見力,要是有危險,會馱着她飛奔回來的。”
兩人說着塗山嬋,就好像說着自己家新養的調皮寵物(劃掉),就好像說着自己家新養的調皮小孩兒。
此時此刻,塗山嬋的確玩得正歡!
天上飛的幾乎都認識姚櫺月的‘摩托車’,不會有誰去招惹她。
地上的更加了,一看到熟悉的九頭鬼車搖着DJ過來,一個個飛奔逃離:
“吃肉的大巫又又又來了!!”
塗山嬋勾脣。
以前總想離開九幽,但現在第一次想在這裡真正的留下來。
她父親母親都說,如今已經沒有真正的九尾大狐了,它們如今都是妖獸。
而她是族裡最有天賦的妖狐,希望她能把心思放在修煉上,別總想跑出去玩。
以前她不聽,因爲她要去找蘇一塵,而她父母雖然無奈但也理解——
狐狸就是這樣呀,記仇也記恩,不讓她去她又能專心修煉到哪裡呢?
現在再回來,塗山嬋忽然覺得這山川是多麼的秀麗,奔逃的小妖獸們是多麼的可愛。
九幽這片土地是多麼的鮮活。
她想去找父母了,但是,父母卻早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