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集上見聞

好不容易纔等到奶奶和二爺爺他們寒暄完,關耳就被爸爸抱了起來,忙想要掙扎下去,“爸爸,我想自己走,不要你抱。”

“小圓圓,乖啊,讓爸爸抱着吧,等會人多,小心擠丟了。”關成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奶奶就不答應了。

關耳只好繼續讓爸爸抱着,小孩子就是這點不好,幹什麼事都沒有自由。還總得被人抱來抱去。堂哥和堂姐早拿着從自家爸媽那兒要的錢,和同學出去逛了,她也很想的說。

剛一會兒,原本空着的二爺爺家前面街道兩旁已經擺上了不少小攤位,有的賣魚、有的賣小雞仔、有的賣雞蛋、有的賣手工編織的竹菜籃,還有的賣些農具,熱鬧的很。吆喝聲、還價聲,還有牲畜的叫喚聲,不絕於耳。逛集市的人們都挑花了眼,遇到自己想要買的東西,就停下來,站在攤位前面細細看着,實在喜歡的就討價還價一番。在自己心裡暗自掂量,差不多價錢就行。要知道很多人都是賣的自家種的養的東西,開的價錢也很實在。

奶奶趕緊把從二爺爺家借的小木扎和從家裡面帶的雞蛋、鴨蛋什麼的拿出來,隨便在街道一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媽媽和大媽也都搭了把手。

“關成,你帶着錢蘭和小圓圓去逛會吧。他大嫂,你也去吧,人都比較不容易走散了。”才弄好小攤位,奶奶就開始趕人了。

錢蘭和大嫂對視了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驚喜。她們都以爲這次家裡帶着不少雞蛋和鴨蛋,肯定是要她們妯娌倆守攤了,雖然已經分家了,但是還得聽婆婆的意思啊。

“媽,要不我們守着吧,你在家的時候不是嘮叨着要買小豬崽嗎?你去看看吧,我們不是很懂這個啊。”兩人趕緊推辭下。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樣吧,你們還是先去逛吧,逛完了直接回家,不用等我了。這些雞蛋又沒有多少,估計一會兒工夫就能賣的了,然後我去看看小豬崽,有合適的就叫他幫忙送回家去。”鄭英豈會不知道兩個媳婦的小心思,只是不想去在意。這四月八的大集每年才一次,要是她再年輕些,也會很想瞧稀奇。誰不是從年輕過來的啊。

看見一旁的丈夫和女兒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錢蘭也不在矯情了,“那媽,我們先去了啊。”

一家三口到了集上正會場的時候,已經人山人海,他們這三個好不容易擠進去,差點沒走散了。現在關耳才終於明白爲什麼奶奶不同意她自己走了。就她那個小身板,在這兒,還不得被擠趴下了。就是被爸爸抱着,她也不輕鬆啊。

不過集上還真好玩,什麼東西都有。賣糖葫蘆的,那是肯定有的;餛飩啥的小吃點心也肯定是有的;抽獎、捏麪人她都沒有見過呢。關耳就像個沒見過市面的鄉巴佬,對什麼都興趣,都想看看。每到一個攤位的時候,她都仔細看看,有不認識的東西,就拍拍爸爸的胳膊,好奇的問爸爸,“爸爸,爸爸,這是什麼?”

“這是十字起。用來起東西的。”

“怎麼用啊?我們家裡有嗎?”

“我們家裡沒有,平時用不到這個啊,爸爸也不知道怎麼用啊,小超爸爸好像有的。”

“哦,那爲什麼小超爸爸有,我爸爸沒有啊?”想起同村比自己大一歲的小超,關耳不平衡了,那小子現在真是個惡魔,老來煩她。他爸爸是大隊的電工,很神氣的。

“爸爸工作用不到,小超爸爸要用的到啊。”。。。

“爸爸,那這個又是什麼啊?”

“這是向日葵,小圓圓,還記得剛纔在二爺爺家吃的瓜子嗎?那就是向日葵裡面長出來的啊。”巴拉巴拉

於是爸爸關成辛苦了。不但要抱着女兒走,還得回答她各種各樣的問題。真是不容易啊。

錢蘭看着女兒在丈夫懷裡好奇的樣子,心裡不由舒了口氣。這孩子也不知怎麼的,自從上次發燒好了以後,變得安靜的很,經常一個人在那兒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點也不像個小孩子了。現在這樣纔對嘛。

走走停停,快中午的時候,挺大的鎮上已經逛得差不多了,要買的生活用品也都買的七七八八了。除了關耳,關成夫妻倆手上都拎了不少袋子。

“孩子她媽,我們歇會吧,去吃點餛飩吧。早上吃得太早,現在早餓了。”走到一處賣餛飩的攤位附近,關成向老婆提議。

錢蘭白了丈夫一眼,不是很贊成,“我們三個人吃,那得不少錢吧,還是算了吧。趕緊買好東西回家吃吧,反正快好了。”

“家裡除了爸都來了,還有誰燒啊,你不是說咱爸做飯難吃的嗎?自己回去做嗎?我們能忍着,可是小圓圓能忍着嗎?再說了3個人能吃多少錢啊,又不是天天吃。”關成對老婆的精打細算很無語。

“是啊,媽媽,我的肚肚餓的咕咕叫了。”事關自己的吃飯權利,關耳趕忙幫腔。

看着一臉期待的丈夫和女兒,錢蘭也不好再小氣了,只能點點頭,錢在重要也比不過女兒啊。

關成生怕老婆反悔似的,看見有空的座位,立馬抱着女兒坐了進去。

朝着正在做餛飩的老闆喊道,“老闆,三碗餛飩。”

“你錢多啊,小圓圓吃的少,我們撥點給她就好了。”錢蘭沒好氣了,雖然說好不容易出來吃了,也得省點啊。小孩子能吃多少啊。“老闆,別聽他的,我們要兩碗就行了。”

這倒把老闆說糊塗了,不由苦笑,“我說,你們兩口子商量好再說行不?我這都忙死了,哪有功夫跟你改啊。”

關耳撲哧一笑,這老闆可真有喜劇效果,年紀中等彌勒佛般的身子配上圓圓的臉盤,再加上一雙小小的眼睛,就像是前世一個著名的笑星吃肥了的樣子。

“要兩碗,聽我的。”媽媽錢蘭拍板。

關耳靠在爸爸懷裡,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吃過的到村裡叫賣的餛飩,那味道真是令人着迷啊。關想着,就想流口水了。真是懷念那種味道啊。不由得對眼前即將吃到的十分期待。

仔細打量這個餛飩攤,就是一個改造的地排車,上面裝有爐子、煤炭、鍋、水桶、碗勺、玻璃櫃等物品。只見車上不大的案臺旁放着煮餛飩的大鍋和沸煮的母雞湯,案臺上佈滿雞絲、蛋餅卷絲、海米、木耳、榨菜和各類作料。這樣就能夠隨時走街串巷,遇到生意了,就停下來。方便的很。到了晚間紮上棚子擺起家當,引火起竈,燒水煮雞擀皮包混沌,頓時雞肉香味和熱火勁招來不少人前來品嚐。

老闆的行頭和做派,也是一道能讓人玩味的風景。只見老闆案桌旁邊把一摞碗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個擺在案臺,隨後每碗添加各類作料和濃厚的雞湯,然後一勺勺把剛出鍋的餛飩添加進碗,然後加上雞絲、蛋卷、木耳等。一旁老闆的親人在熱情的招呼客人。一大碗餛飩配上香菜,澆上辣油,客人吃得香噴噴,也引得路過的人暗地裡吞了不少口水。

等到餛飩上桌的時候,關耳終於滿意了,這味道真的很不錯啊。跟自己記憶中的味道差不了多少。

PS,大家小時候有沒有吃過叫賣的餛飩?懷念那個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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