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8點菜一板車就賣完了,後來聽別人說才趕過來的人見菜沒了,就不幹了,都圍了上來。“小夥子啊,你這菜也太少了啊。明天還來嗎?”
“是啊,小夥子,還有菜嗎?”
關成粗着嗓子喊了半天,人羣才安靜下來,“我還要來3天吧,都是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這些都是家裡試驗弄的,怕賠錢弄得不是很多,就能賣3、4天的。今天的已經沒了。大家都回吧。”
人羣漸漸散去。不過都想着明天早點來。
關成父女兩人這才鬆了口氣,這人多也不是件好事啊。
連續幾天,關成都藉口廠裡的同事喜歡小圓圓,都要把女兒帶去廠裡,然後帶着女兒去菜場賣菜。倒也沒人家裡其他人起疑。反正現在廠裡的效益不好,就算去了,也是坐那聊天。
這幾天去菜場買他家菜的人以回頭客爲多,還有些也是第一次買的顧客回去宣傳的。劉大媽也是每天不拉的準時報到,還在鄰居面前幫他們宣傳,買回去做出來的菜讓一家人吃了都快把盤子也吞下去了,還一個勁的誇着自己說手藝上漲,就連以前喜歡挑食不肯吃蔬菜的小孫子也願意吃些青菜什麼的了。可把她高興壞了。聽說關成只賣幾天,當然得多買點回去了。再說那個小丫頭真的很聰明,而且跟自己的孫子是同年的,劉大媽每次來買菜都喜歡和她聊會。
每天來買菜的人都把關成的板車圍的嚴嚴實實的,把菜場裡面其他賣菜的人羨慕的心裡癢癢啊。不過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的菜比不上人家的呢。聽說他們只賣幾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裡放心了呢。要說這會兒人們還是很淳樸的,雖然眼紅人家生意好,但也不會起什麼壞心思。要是擱20多年後,那就不一定了。
等空間裡的蔬菜全都賣光了,一家人都累的不輕了。即使是關耳,沒做什麼體力活,但是每天早上早起,晚上又要帶爸媽去空間,還是癱在牀上沒法動彈了。還是歲數太小了啊。
當天晚上,一家人到了空間裡面,因爲要經常去空間,所以第一天賣菜有了錢之後,關成就買了桌子凳子什麼的放在空間裡面。他把賣菜的錢倒在小桌子上,數了幾次,才結結巴巴的說,“怎麼可能,怎麼這麼多啊?”
錢蘭沉不住氣了,“你倒是說多少啊?”
就連關耳也很關心。
“有1200多呢。”
“你說多少?1200多?”錢蘭嚇住了。
倒是關耳很不在意,裝作好奇的問,“1200多很多嗎?”要知道20多年後最低工資標準都不止1200.
關成點點頭,“那是當然啦,你爸我和你媽的工資都加起來一個月都沒有200,你說多不多?”
“那我們賣菜掙錢吧!”關耳拍拍小手,“你們不是說這個來錢的嗎?”
關成和錢蘭都沉默了,兩人都是有工作的人,即使不排斥做小生意的人,可是辭了工作去賣菜?那還不得給媽罵死,給村上的人說閒話?已經有1200多了,已經夠用很久了。還是算了吧。
半晌,錢蘭提議,“這次我們在空間裡面種點麥子吧,還能磨點麪粉,現在外面好的麪粉越來越少,買起來也貴呢。”錢蘭可是標準的北方人,嫁過來幾年了,還是不怎麼習慣每天吃米飯,即使偶爾能吃點麪條,也比在家當姑娘吃的米飯次數多多了。她想吃麪食呢。
關成當然不會反對,老婆一個人從北方嫁過來,他和爸媽也不是很喜歡吃麪食,家裡吃麪食的機會也不多,有點委屈她了。“菜也種點吧,還是空間裡面種出來的菜味道比較好。”
“嗯,那你明天下班的時候從市裡帶點麥種回來吧。”
剛纔不是還在說賣菜的事嗎?怎麼轉到種麥子上了啊?關耳傻眼了。
爸媽怎麼這麼不開竅呢?賣菜不是很好嗎?怎麼都不願意幹了呢?關耳很鬱悶,她很不明白爸媽爲什麼不肯辭了工作去賣菜,她又不能直接告訴他們說賣菜以後不要太紅火。所以她糾結了,就像霜打的黃瓜一樣,蔫了。
家裡的人也不覺得奇怪,關成和錢蘭以爲她是那幾天賣菜累到了,鄭英則是認爲她去廠裡玩的累了,所以才這麼沒精神。
“關成,這次祭祖要輪到我們家了,你和老大好好商量下怎麼辦怎麼來。再去挨家挨戶通知去。”這天吃完飯的時候,奶奶的一句話又讓關耳復活了。
祭祖?又到祭祖的時候了嗎?這次還輪到她家主辦了嗎?真是太興奮了。她還是很小的時候爸爸帶她去過一兩次祭祖,後來上了小學之後人家說祭祖都要男子去,她就沒法去了。就那一兩次也沒能給她留下多少映象。昏暗的房間、大大長長的族譜、濃重的檀香味,是她對祭祖的唯一映象。
關家村基本上都是姓關的,即使不是,也是有親戚關係的。所以基本上都是一個宗族的。他們這裡祭祖和別的地方有點不一樣,既不是在清明,也不是在冬至,而是在這其中選一天吉日。祭祖的主家也不固定,每家輪流坐莊,其他人家就交點份子錢。買些元寶、紙錢什麼的,剩下的就買食材。畢竟祭祖的時候生活在各地的關家人都要回來的,總得給他們準備點吃食。另外也有給祖先看他們這些後代過得不錯的意思。而且這祭祖飯一定要大辦,總得讓先人放心啊。
到祭祖的時候,把供品、祖先像和族譜供於家中上廳,族裡的男子按着輩分依次向祖宗畫像和族譜跪拜。然後就可以上桌吃祭祖飯了,但是關家的媳婦則是沒機會上桌的,你要跪拜先人可以,上桌吃飯就不可能了。
以前她可是對祭祖嗤之以鼻的,總覺得是封建陋習,特別是鄰居家的老爺爺告訴她,族譜早在特殊時期的時候就被燒了,現在的族譜是族裡的老人自己根據記憶修改的。而且每次快要祭祖的時候村上的那些男孩子總是喜歡跑到她面前來炫耀。真過分!
“那方伯伯也會來嗎?”關耳想起方伯伯,她最喜歡方伯伯的,因爲他每年來祭祖的時候都會帶很多好吃的來她。這對於從小几乎很少遲到零食的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事。
“你方伯伯哪年祭祖的時候不來呢。”鄭英看着孫女仰着頭、亮亮的眼睛,輕笑出來。估計小丫頭又想到她方伯伯的吃的了。小孩子嘛,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