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自個教 第37頁

「也是,除了這層原因,不會再有別的了。」順帝神色蒼白的說道。

「皇上保重。」葉釗祺沉沉地望著順帝。

「先是誤信鎮國公,差點走火入魔,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你說朕該拿太後與皇後怎麼辦?」順帝苦笑。

見狀,葉釗祺心下感慨,人人都爭著當皇帝,欣羨坐擁天下的滋味,又怎曉得坐在這把龍椅上,得承受多少的痛苦與掙扎。

「茲事體大,微臣不敢妄言,還請皇上聖裁。」這是皇帝的家務事,他可不能隨便出主意。

「朕明白。」順帝擺擺手,面容有絲憔悴。「這事你做得很好,朕必定重重有賞,且先回去歇下吧。」

「謝皇上恩典。」葉釗祺行了君臣之禮,然後恭恭敬敬的退出御書房。

待回到葉宅,按照慣例,趙頤萱早在書房候著。

「如何?皇上怎麼說?」她好奇地問。

「皇上怕是要為此事傷神了,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又不能視而不見。」葉釗祺感嘆地說道。

「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看來皇室里頭也不是全然那般好。」趙頤萱嘆氣。

「所以說,榮華富貴有什麼用呢?倒不如娶個好媳婦,日夜作伴,白頭偕老。」

葉釗祺邊說,邊將佳人拉進懷里,低頭欲吻,卻被趙頤萱笑著躲開。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躲。」他笑斥,湊過俊臉硬是吻了一記。

「皇上還沒賜婚,我倆可沒個譜。」她嬌嗔一眼,眉間帶俏,惹得他渾身發燙。

「為了娶你,我可是過關斬將,太辛苦了。」

「嫌苦啊?那不如不娶了。」她別開臉,佯裝生氣。

「當然苦,夜夜一人獨睡冷床,你說我苦不苦?」他哀怨地說道。

「這樣說來,你是打算拿我來曖床?」她輕哼一聲。

「是我想替你暖床。」他一臉討好。

「過去你是少爺,眼下是御史大夫,我只是區區一個小女子,怎能讓你幫我暖配。」她故意眨抑自己。

「我的好頤萱,在你面前,我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一心一意想對你好的平凡人。」他好聲好氣的安撫。

她心口發曖,被這番話逗得嘴角上翹。「還記得那段日子嗎?」

「怎麼可能忘得了。」他溫柔地凝睇著她,一手從衣袋中抽出她親手繡的平安符。「這可是世間唯我獨有的聖誕禮物,護我一世長安,我怎麼忘得了。」

見他這般愛惜她親手繡的平安符,她好感動,面色嬌柔的偎進他胸前。

「我記得那個奇怪的夢境中,我一個人走在雪夜里,心中好彷徨,開口想喊人,卻下意識喊了你。」

葉釗祺摟緊了懷中的可人兒,一手緊攥著平安符。「這證明你心中早已經有我,是不?」

「蠻橫無理的少爺已經成了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也不枉我曾經那樣委屈了。」

她在他懷中抬起秀麗的臉兒,笑盈盈地說道。

他低下頭,與她額貼額。「趕緊嫁我吧,要是沒有你在身邊,我擁有的一切,包括這條命,都沒意思了。」

「我娘親說了,皇上一下旨,趙家就準備嫁女兒,你且好好盼著吧。」

說罷,她調皮地湊上前,主動親了親他的薄唇。

他被撩撥得渾身緊繃滾燙,偏又不能拿她怎麼樣,只能惡聲惡氣地說︰「你等著!等到成親那一天,我會把這段時間你欠我的,一一討回來!」

見他黑著臉,滿月復委屈的模樣,趙頤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看著懷中的可人兒笑得眉眼嬌媚,葉釗祺縱然滿腔無奈,也只能認了,誰讓他此生認定了這個姑娘。

那場迸怪的夢境,那段離奇的遭遇,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他們倆一同經歷。

其實,他一直在想,或許,趙頤萱就是上天賜給他,幫他找回原有人生的「聖誕禮物」。

尾聲

今夜,葉宅大紅燈籠高高掛,宅院里里外外全擺置了紅彩,一片喜氣洋洋。

稍早之前,十駕載滿了順帝親賞嫁妝的馬車才剛剛進了葉宅內院,上門道喜的官員幾乎要踏破了葉宅的門坎。

盡避京城盛傳新娘子與鎮南侯世子有私情,外人全當葉釗祺是被蒙騙,方會迎娶一個非完璧之身的新娘子,可這樁婚事乃是皇帝御賜,是以旁人也只敢將勸阻或奚落的話忍住。

由于是皇上賜婚,這場婚事可是張揚得很,再加上葉釗祺又幫著查後宮的案子,屢屢建功,順帝親門下旨,要讓這場婚禮辦得風光熱鬧,比照嫁公主的規格來辦。

是以,這場婚禮是空前的熱鬧,趙家也跟著沾光,面子貼金,走到哪兒都不乏人奉承巴結。

趙則仕更曾為此感慨,「做了一輩子的官,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女婿才能受到眾人巴結。」

已經徹底被女婿收服的梁雨晨笑著勸他,「你不是一直遺憾沒能有個兒子?眼下倒好了,女婿就等于半個兒子,兒子風光,做老子的跟著沾光。」

葉釗祺則是趁機攏絡岳父,「我能有今日,全是頤萱的功勞,頤萱是岳父一手教養起來,換句話說,等同于岳父幫著我,我所得到的光榮,自然也該與岳父共享。」

這話說得動听,趙則仕自然樂呵呵,心中甚感欣慰。

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喜房里,趙頤萱坐在換上了紅絲線鴛鴦繡被褥的床榻上,頭頂著珍珠瑪瑙裝飾的鳳冠,身上則是御織署連月縫制,繡著鳳凰于飛精細圖樣的嫁衣。

听著外頭傳來的絲竹聲,以及孩童們嬉鬧的聲響,她滿心歡喜,覺得很幸福。

葉釗祺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拿秤桿掀起蓋頭,馬上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快,快隨我來。」

「你這是做什麼呢?」趙頤萱好笑地問。

「外頭那些人吵著要鬧洞房呢,這一鬧真是沒完沒了,好好的新婚夜肯定會被鬧沒了。」他撇了撇薄唇。

聞言,趙頤萱忍俊不住,格格嬌笑。「你可是今晚的新郎官,自然得多擔待些。」

「豈有此理,為了這一天,我不知忍了多久。」葉釗祺孩子氣地嘟囔道。

閉過了兩個門,葉釗祺牽著她來到過去她居住的清硯樓。

教趙頤萱意外的是,盡避清硯樓早己空下,今夜卻依然布置得紅艷喜氣,而且看得出來經過一番收抬,就連花草樹木都修剪得整整齊齊。

「自你離開後,這里一直沒變,房里的東西我命令下人一樣也不準動。」

葉釗祺牽著她走進主屋,指著她熟悉的景物,大至花瓶字畫,小至擺設的盆栽及精致古玩,清硯樓始終保持她離去時的模樣。

趙頤萱又驚又喜,覺得他這樣的舉動,既體貼又窩心。

「我知道過去我曾經對你做了不少錯事,讓你受了許多委屈,岳父岳母也擔心你嫁來葉家會吃虧,日後可能會受苦,所以我早已經設想好了,即便你嫁給我作媳婦,即便你必須住進葉宅,但清硯樓日後就歸你。」

趙頤萱聞言一怔,葉釗祺溫柔地凝視著她,指著四下說道︰「往後清硯樓便是你的居所,日後你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或是覺得我委屈你了,你就把我關在清硯樓外面,別讓我進來。」

趙頤萱赫然失笑,「你這根本是耍詐,一般來說,媳婦受了委屈是要回娘家的,哪有人把丈夫關在院子外面,說穿了,你是不打算讓我回娘家,是不?」

葉釗祺露出小狽似的無辜眼神,舉高一只手,五指頂天。「天地良心,我可沒有這樣想。」

她笑了笑,拉下他起誓的手,心里頭比誰都叨白,他這樣做是因為不安,怕她日後一聲不吭的跑回娘家,不理他,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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