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回去掃墓,顧芒當着所有親戚的面警告了他們。
想和平相處,就別惹她。
所以雷肖其實也不太確定,以顧芒那陰沉古怪的性子,會不會做出什麼。
但她又能做什麼?
雷肖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房子又不是她的,當初宣佈遺囑,葬禮上她都沒說話,現在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話是這麼說,但夏明珠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安。
賣房子的時候,有專業的人來估價。
通過那些人的話,他們才知道,整個小別墅裡的傢俱,全部都價值不菲。
只是大廳的水晶吊燈,就價值數十萬。
傢俱不可能搬走,就連着房子一塊賣了,賣的價格很高。
高到可以直接全款在明城黃金地段買一間兩百多平的公寓。
……
賀一渡和秦放跟陸承洲打了聲招呼,兩個人就帶着陸一和陸三離開。
賀一渡臨走之前特地鄭重的,聲情並茂的,態度誠懇的道了歉,保證自己以後絕對管好家裡那幫不長眼的東西。
他道了兩遍歉。
第一遍顧芒還有耐心給他一聲挺敷衍的迴應。
第二遍顧芒眼神直接就冷了。
嚴冬一樣的冷酷劈頭蓋臉砸過來。
賀一渡閉上嘴,趕緊拉着秦放溜了,落荒而逃一樣。
坐上車,秦放無語的斜着眼瞅他,“老賀你這就有點慫了,你可是和承哥一樣冷靜的人啊。”
賀一渡面對秦放,重拾淡定穩如老狗的氣場,扯了扯嘴角,“希望你也有這樣的好運,能和大佬正面剛。”
秦放被他笑得頭皮一麻,更被他的這句話嚇得操了一聲,嚴肅道:“情商高的人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活着挺好的,他並沒有找死的想法。
陸一和陸三深切的覺得其實他們現在的老大是顧小姐。
比陸少還讓人害怕的爺。
……
讓人害怕的這位爺洗完澡出來,眉眼低垂着,慢吞吞走到牀邊坐下。
陸承洲擡眸,隨手撇下手機。
女生身上的果香味夾雜着奶香味順着呼吸進了陸承洲的心肺裡,他喉結滾了滾。
眼睛裡的黑色也稍微深了一點。
習慣性的一杯蜂蜜水在桌上放着。
顧芒挑了下眉,拿起來喝了口,微微鼓着臉,放下杯子。
然後嚥下去,抓着毛巾五指揉着吸髮梢的水,偏着臉看向他。
女生黑眸乾淨透亮,氤氳着水霧,長而密的睫毛溼潤又黑,漂亮的不行。
聲音也偏低,“清明節我回趟長寧鎮。”
“剛纔你舅舅給你打的電話?”陸承洲問道。
顧芒“啊”了一聲,眉眼煩躁的微微皺着。
每次提起雷家,顧芒都會出現這種表情,陸承洲也見識過她那個舅舅,話挺多的。
他擡手按了按她微抿嘴角,“這麼煩?”
男人指腹很熱,帶着粗糲的薄繭,按得她嘴角有點麻。
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表情,茫然着眼,皺着的眉也鬆開了。
過了兩秒,她才反應過來,不着痕跡的把他的手拉下來握着。
吐出五個字:“太能逼逼了。”
陸承洲聽見她這形容,忍不住笑了聲,問她:“迷信嗎?”
顧芒沒聽懂他什麼意思,眉眼稍微揚着,“嗯?”
陸承洲:“考慮正月剪個頭?”
顧芒也笑了,“下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