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姝說完,還沒邁開腳,一個漆黑的浮雕打火機擋在她面前。
夾着打火機的手指稍微彎曲着,骨節分明,修長好看,透着幾分清冷。
於姝腳步猛地一停,下意識捏緊手指,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她僵硬的轉過去,擡眸,就看到陸承洲沉冷的的眉眼,眉梢眼尾都是陰戾。
男人笑了,“挺能耐,陸家未來的孫媳?”
於姝抖了抖,慌的要命。
“跟我玩文字遊戲?”陸承洲拖着腔調,聲線又輕,又慢,裹挾着不知名的狠。
於姝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有徹骨的寒意從她腳底竄上來,渾身冷的發顫。
她張了張嘴:“我……”
陸承洲的打火機在手裡一轉,垂下來,身體稍微側了側,不急不徐的,“整個京圈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
嶽晴看着於姝發白的面色,忍不住皺眉,“陸少,於姝她……”
陸承洲朝陸一看了一眼。
陸一立即帶着人過來,表情不近人情的冷,看着剛纔言語刻薄難聽的那羣名媛,“幾位,自己走還是我們請你們走?”
聞言,頓時全都慌了。
陸一等了兩三秒,見她們沒有答覆,下巴一擡,聲音冷硬,“都帶走。”
幾人驚恐的瞪大眼,正要說什麼——
“秦老爺壽宴上,幾位還是安靜點好。”陸一木着臉打斷她們,“不太願意用一些非常手段,不好看,幾位說呢。”
一羣名媛聲音像是卡在嗓子裡。
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一羣下屬就那麼把她們全部拖出宴會。
明目張膽,囂張到了極點。
這邊,陸老太太幾個長輩一句話都沒說。
其他人更是像“殺雞儆猴”的那些猴,心驚膽戰。
賀一渡和秦放眯着眸子,勾了勾脣,自己找死,怪得了誰。
於姝望着被帶走的那羣人,渾身的血液幾乎都凝固。
陸承洲仍舊看着於姝,臉上掛着笑,指尖在打火機側面敲了敲,“從頭到尾交代清楚,我讓你走出這個門。”
於姝頭也不敢擡,顫顫的呼吸。
老太太都親口承認顧芒以後要嫁進陸家這件事,他爸爸就算和陸司令正在商量婚事。
現在也不可能了。
陸家根本就是老太太說了算。
於姝絕望的垂下眼,幾乎恥辱的說出以前的事。
她說自己一直打探陸承洲的消息,去裝偶遇,接着順理成章和他們一起吃飯,每次秦放跟賀一渡都在。
陸承洲連話都和她說的很少。
“是我自己多想了,誤會了陸家的意思,對不起。”於姝嗓音沙啞,指甲刺進肉裡,鑽心的疼。
陸承洲斂笑,微微偏着頭,眉眼低垂着整理袖口,漫不經心的,“再讓我聽到誰說顧芒一個字,後果,懂?”
男人甚至都沒擡頭看其他人,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他們哪裡還敢說什麼。
一場宴會,於姝幾個人徹底淪爲笑柄,一身狼狽的離開。
於姝剛走出宴會廳,賀一渡也跟着離開。
有注意到這一幕的人,嚇得眼神都不敢亂瞟。
賀一渡出去幹什麼,衆目昭彰。
於姝那些人只怕吃不了兜着走,家族也跟着倒黴。
顧芒一側嘴角淺薄的勾着,餘光不經意間對上霍執的視線,眼裡笑容淡去,冷了好幾個度。
短暫的對視,她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