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墨的婚期定在五天之後,很急的日子,卻是全城大喜,老百姓不是不明白,只是歷來國家之事便與他們干係不大,只要沒有戰亂,他們哪裡會去管勞什子的哪家公主幸不幸福,哪家皇帝有何野心,只要安寧,他們便認可。
蕭麒因爲玉璞的六皇子還在,所以面上的功夫還是保持着的,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他每日都是疲憊不堪的,上朝也是無心無力,更加別提後宮之事了,雖然每晚太后都會拿來宮妃的玉佩讓他來選,可是他總是興致缺缺,有時還會敷衍的去一兩次,可是每次都是有心而無力,便乾脆連太后的話也罔顧了。
“什麼?”太后惱怒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宮妃,這個宮妃是新入選的才人,人生的貌美,卻看着是個沒腦子的,太后今日將她召來宮中一問昨夜侍寢之事,她便開始哭哭啼啼了。
“太后,臣妾真的沒有撒謊,皇上,皇上不行。”女子傷心的啜泣着,竟也不知道臉紅了。
良嬪和賢妃都在一旁候着,見着這個才人女子,良嬪倒是狠狠皺了一下眉頭,而賢妃卻是面色未動
“妹妹,話卻是不能如此說的,定是你自己出了問題,卻如何能來此污衊皇上?”在大庭廣衆之下說皇上不行,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才人擡頭看着賢妃,臉色愕然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連連磕頭
“是,是臣妾理會錯了,是臣妾無才,讓皇上不喜。”
太后看着地上的女子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必做這才人了,送去浣衣局。”
女子愣住了,那浣衣局可是宮中最苦最累的地兒啊,她這嬌嫩的手如何能做的那般粗活。
“太后饒命,是臣妾愚鈍,請太后給臣妾一個機會啊太后。”女子哭鬧起來,只是這裡的人那個未曾見過這般的場景,早已是司空見慣,衆人表情皆是淡漠。
“拖下去。”太后厭煩道。
待人離開了,太后的臉色才沉了下來。
賢妃見此走到太后身邊兒給她細細捏着肩
“母后不要生氣,臣妾瞧着皇上這些時日是累着身子了,氣血不足。”
良嬪未曾說話,只是一直看着賢妃,賢妃似乎感受到良嬪的眼神,擡眼,瞧着她冷冷一笑。
太后也揉着額頭,吩咐了傳了太醫,讓他們也好好說着皇上的脈搏,每日宮中都會有人請脈自是也記錄了皇上的身子狀況的。
“臣妾這兒倒是有一個方子,是家兄前年過了那藍水兒的地界,坐了半月的船纔到那夷國的得來的,補氣益血,於男子可是極好的。”賢妃笑道。
太后眉梢微動
“那些藍眼睛的夷國人有的藥我蕭國也有,何必去用他們的?”太后有些瞧不上賢妃這幅只知道使銀子的商賈做派。
“那臣妾這邊準備了給皇上送去吧,用極好的湯藥合着調用,做成藥膳,皇上該也是不會反感的。”良嬪笑看着太后道。
太后這次倒是睜開了眼睛,滿意的看了眼良嬪
“好,這件事兒便由你去辦。”
良嬪笑着應答,只是賢妃卻依舊面色未改
“那些黑乎乎的藥終歸是味太大,若是皇上不喜歡,妹妹可以來姐姐這兒取那些藥丸,只有圓圓小小的一粒,倒也是沒有那般重的味道。”
良嬪也是輕笑,應着聲好。
太后見兩人這般也安心了,現在後宮中她享有的都有了,只差皇孫繞膝了。
良嬪從太后的坤寧宮出來,心中知曉蕭麒不喜女子,不過看着他已經開始偶爾會臨幸宮妃了,她便也心動了,有了孩子傍身,總好過孤零零一世,若是膝下無子女,等到皇上沒了黃土裡,她便也要絞了頭髮送去太廟。
賢妃是在良嬪之後出來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嘴角冷冷勾起,往皇后的宮中而去。
傅錦兮知道蕭玉墨待嫁的消息,也只是輕嘆一聲,終究,蕭玉墨還是嫁給了六皇子。
“夫人,您的信已經遣人送去番邦了,相信老爺該是會在回來京城前收到的。”豆雨回稟着。
傅錦兮頷首,爹爹哪裡他自是放心的,看着耶律摩雅對他那股維護的勁兒就知道爹爹不會受了委屈去,只是不知道耶律摩雅現在是不是也已經身懷有孕了,不然不知道爹爹還要在番邦待多久。
傅錦兮想着想着便笑了,耶律摩雅那般的刁蠻人兒,爹爹該是既享受又遭罪了,爹爹也是正當壯年,正是身強體壯之時,兩人也該是和諧。
“夫人,有您的信。”容花奇怪的拿着封信便進來了,看着傅錦兮疑惑道。
“信?”傅錦兮皺眉,現在還有她的信會傳到這裡來嗎?只是才拆開了信件,傅錦兮的眉頭便鬆了下來,看來她要送出一份大禮了。
“小姐,是老爺的來信嗎?”容花見傅錦兮笑的開心,便以爲是傅穆來信了。
傅錦兮微微搖頭
“你們都先下去吧,待你們丞相回來了再告訴我。”傅錦兮輕笑着,似乎心中的最後一塊擱着的石頭也要放下來了,便只感覺心中舒坦,看着窗外開的爛漫的鮮花,眼裡滿是笑意。
一處亭閣內,
“婚期定在了五日之後。”華貴的男子面色嚴謹,冷硬的嘴角微抿着。
“辛苦你了。”出聲的女子卻是玉璞的皇后,倚在暖榻上看着軍隊的佈置圖,嘴角輕揚
“淳毅,後面的事可是要交給你辦了。”看着面前一身華服的男子輕笑道。
“定不辜負皇后娘娘所託。”男子堅定的道。
“嗯,你下去吧,蕭國皇帝那裡還需要你周旋着,不過本宮見這個蕭國皇帝雖然勤奮,但是這幾日卻有懈怠,你可曾查出了原因?”皇后繼續問道。
被喚做淳毅的男子看着皇后,微微皺眉
“不知,只是這些時日大皇兄離開蕭國,便是我們的人也找不到他具體在哪兒,而且這兩日,他似乎也沒來見您,對嗎?”淳毅問道。
“他你不必擔心,他定然會回去的,畢竟,他還要去見他的父皇。”冷漠的笑着,似乎這兩個人都跟她毫無關係,甚至,有一點點的恨意。
“明白了,我這就回去蕭國皇宮,準備五日後迎親。”他這次來便是帶着聘禮和聘書來的,所以要準備的東西不多,只待五日之期一到,便娶了蕭國公主,而在他們防備最弱的時候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