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低頭，睨着到自己腰的顧肆，手從口袋裡出來，摁在他的腦袋。
“看見了，不是學校，是部隊。”
顧肆垂着小腦袋，稚嫩的聲音很低，“看見了。”
顧芒半蹲下來，看着他的眼睛，語氣從未有過的認真，“顧肆，你是個天才，可太弱了，真出事，我不一定保得住你。”
“我知道。”顧肆眼睛泛紅，氤氳着水霧，“可我不想離開你。”
顧芒抱着他，輕輕拍他的背，“聽話。”
顧肆鼻子抽了抽，擡起胳膊抹乾淨眼淚，咬牙重重道：“姐，你等我回來，誰敢欺負你，我就揍死他！”
顧芒笑，握着他的小肩膀，“誰敢欺負我啊，不怕我手裡的磚頭？”
顧肆嘴巴抿緊，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堅定的看着她道：“以後你的手用來吃甜點喝奶茶！誰敢欺負你，我來揍，你看戲！”
“嗯。”顧芒摸摸他的臉，“你去了要聽話，要低調，別逞能，知道嗎？”
顧肆拉了拉黑包肩帶，“知道了姐！你等我回來！”
“去吧。”顧芒站起來。
顧肆小臉繃着，走到車前，背對着顧芒，不敢回頭。
怕自己不爭氣哭。
陸尚錦對爲首的軍官宋沿道：“老宋，這小子聰明，好好培養，未來前途無量。”
宋沿道：“知道了老陸，你推薦的人，我們能不重視？”
陸尚錦拍了拍他的手臂，“夠兄弟。”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陸家？”宋沿道：“老夫人那病恐怕拖不住了，母子哪有隔夜仇，陸家最近暗潮洶涌的，都各懷鬼胎。”
話音剛落。
陸尚錦手機響了起來。
看見屏幕上顯示的京城地址，他心裡一咯噔。
接通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陸尚錦臉色大變，“我馬上回來。”
宋沿皺眉問：“怎麼了？”
陸尚錦神色凝重，“我媽病情加重，老宋，把你專機借我。”
宋沿吩咐下屬，“立即去辦。”
“是。”
宋沿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快速道：“先上車，送你們去機場。”
“好。”陸尚錦抓着手機，目不轉睛地盯着顧芒，小聲道：“顧芒，我……”
“走吧。”顧芒打斷他。
陸尚錦感激地點頭，急得手微微發抖，“希望來得及。”
宋沿不經意掃過顧芒，銳利的眸子深了深。
……
京城。
顧芒和陸尚錦兩個人從專機上走下來。
“顧芒，我不方便去陸家，找了個人帶你進去。”陸尚錦快速道：“這當口，我去了就是添亂。”
二十年沒回去，現在回去，其他人會怎麼揣測。
顧芒淡淡道：“無所謂。”
她就是還個人情而已。
出了機場，陸尚錦帶着她，徑直往路邊停的一輛黑色越野車那走。
駕駛座車窗緩緩落下。
副駕駛的陸承洲看見走在陸尚錦旁邊的女孩，眉挑了挑。
司機陸一看見顧芒，瞪大眼，“陸少，那不是……”
六爺說他帶個醫生過來，不會就是這個女孩吧？
年紀這麼小會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