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尚錦似乎正在路上,喘着氣道:“我不知道,我這會兒還在東海市,準備登機,我讓承洲去接你。”
顧芒抿脣。
陸家錯綜複雜,她不想趟渾水,但是醫者的本能在身體裡作祟。
“嗯。”顧芒最終答應。
陸尚錦腦子裡緊繃的弦瞬間放鬆,鄭重道:“謝謝。”
……
女生揹着黑色的包,裹着夜色走出校門,一輛黑色的SUV已經在路邊等着。
陸承洲站在清冷的路燈下,修長的指尖夾着煙。
霧氣繚繞。
黑色風衣透出幾分寒意。
看見戴鴨舌帽的女生,骨節分明的手指將煙按滅在垃圾桶的熄煙區。
女生背後是漆黑無際的夜色,腿又直又長,步子散漫隨意,氣場很強。
走到跟前。
陸承洲主動給她拉開車門,“上車。”
顧芒彎腰鑽進車裡,男人尾隨。
關上門,陸一發動車。
陸承洲偏頭看向顧芒,正要說點什麼。
女生漂亮的手捏着帽檐往下一壓,大半張臉都遮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
不想理他的態度。
陸承洲黑眸眯了眯。
看來小朋友心裡挺不爽啊,又被麻煩了。
是不是該哄一下?
想了想,他傾身拉開車前面儲物盒,拿了一盒白巧克力。
顧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放在自己腿上,掀開眼,便看見一塊一塊整齊陳列的一盒巧克力,打開着放在她面前。
有黑有白,上面雕刻的圖案是十二生肖。
某奢侈品牌的限量巧克力。
一盒三萬七。
真有錢。
顧芒手指把帽檐往上戳了戳,露出精緻的眉眼。
捏了一塊白巧克力,塞進口裡,絲滑甜蜜的味道在味蕾縈繞。
她微微挑眉,心情好了點。
陸承洲這纔開口,“老太太前幾天狀態已經好多了,今晚突然加重,直接暈厥。”
顧芒眼角睨向他,眸底斂着幾分乖戾,嘴角勾着,又邪又冷,緩緩道:“這就要問陸熹微。”
陸承洲漆黑的眸子陡然迸射出寒光,“你的意思是,你留下的藥方,他們沒用?”
顧芒看在這盒巧克力的份上,懶洋洋的嗯了聲。
隱匿在暗處的眼神,冷如寒潭。
行醫者,最忌自負。
醫學組織最權威的腦科女專家?
呵。
陸一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剛纔,他家爺是在哄顧小姐?
啥情況?
……
一行人邁入陸宅大門。
顧芒雙手插兜,懶懶散散的走在陸承洲旁邊。
和那天一樣,老太太的院子裡站滿了直系旁系的子孫。
再見到陸承洲和顧芒,陸家二房一個比一個心虛。
尤其是二房的陸熹微闖出這麼大的禍。
陸承洲帶着顧芒,徑直往老太太房裡走。
連陸若水都沒敢攔。
陸熹微和那三名軍醫,焦頭爛額的商量着治療方案。
“陸小姐,還是開刀吧,再不開刀,老太太真的就沒命了。”一名軍醫擦了擦腦袋上的冷汗。
陸熹微查閱着相關資料,臉色緊繃,“再等等,我一定找得到更好的辦法。”
既然上次顧芒能有辦法不開刀讓血塊散開,她一定也可以。
她不信,西醫比不上早就被遺棄的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