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那丫頭是你幫忙借錢看病的。”老爺子手指摩擦着茶杯口,“孟家的人說借了不少,十四歲去娛樂圈編舞賺錢就是爲了她吧。”
女生沒說話。
老爺子聲音挺和藹,“顧芒,善良是好事,但你這做法,有些不自量力,孟家丫頭始終是一個外人,我們纔是一家人,你那麼多人脈,不該用在這些事上。”
顧芒一直看着老爺子,聽見這話,嘴角扯了下,“外公,其實今陽變成這樣,咱們都有份。”
在場所有人驚了驚,面面相覷。
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顧芒翹着二郎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下巴微斂着,眸子清冷桀驁,“五歲我在幼兒園,舅舅那時候還沒現在這麼好條件,雷淙的生日在我家過,中午下雨很大,你們都在慶祝拍全家福,沒人接我,今陽來給我送傘,路上碰到了那個人渣。”
孟今陽家裡並不富裕,覺得上幼兒園沒必要,六歲去學前班待一年,七歲直接上一年級就行了。
她去幼兒園,會經過孟今陽家門口。
孟今陽每天早上都會站在家門口,看她去上學。
那天下雨,她知道她沒帶傘,來接她。
老爺子目光一頓,似乎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一茬。
顧芒似笑非笑,上挑的眼尾透着幾分邪佞。
在場這些人,最怕顧芒這種表情,說不出的壞,隨時上來就能揍人那種。
他們永遠都忘不了當時找到顧芒,顧芒拿着磚頭一下一下往那個中年男人頭上砸的表情。
狠的讓人毛骨悚然。
剛纔顧芒走進來的時候,除了冷,看着也沒那麼駭人。
氣場忽然就變了。
大廳凝了片刻。
老爺子出聲,“外公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這事你做的對,不過這麼大的事,你不應該瞞着家裡人。”
顧芒掃了一圈大廳裡的人,仍在笑,“現在你們知道了。”
“我指的不是這一件。”老爺子看着她。
顧芒挑眉,漫不經心的,“您說。”
老爺子手指在龍頭柺杖上點了點,“你既然認識姜慎遠,當初你四姨家和別人打官司的時候爲什麼不幫忙?”
顧肆皺眉,今天果然是來給他姐下馬威的。
心裡氣得不行,抿着脣沒說話。
“是啊顧芒,你四姨父那工地,摔死了人,別人把你四姨父告上法庭,要求賠償一百萬!”雷萍想起這事就覺得虧,“他自己摔下來,憑什麼要我們負責?若是你當初幫我們找了姜慎遠,官司沒輸,一百萬我們就不用賠了。”
顧芒散漫的歪着頭,沒正形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四姨,你是覺得法律是你修訂的,還是你和法官很熟?”
雷萍沒聽明白她的意思,“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認識法官?”
“安全隱患是你們沒排除乾淨,護欄螺絲鬆了沒人檢查,是你們的責任,法官長腦子了。”顧芒朝她勾了勾脣,伸手拿了兩個橘子,一個扔顧肆懷裡,一個自己不緊不慢的剝,眉眼低垂着,不冷不淡,“姜慎遠是孟今陽的朋友,我們不熟。”
雷萍被她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