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秦遙之的諷刺,於姝心有餘悸,沒有說話,眼梢微微發紅,呼吸粗喘。
她向來愛面子,注重形象,此刻不用照鏡子,都能想象到她有多狼狽。
秦遙之冷笑一聲,“輸不起就別玩,真當自己多牛逼,永遠不會輸一樣,誰給你的自信?”
在秦遙之這,就沒什麼話不能說,尤其是對於姝這種裝腔作勢的大小姐。
早看她不順眼了。
現在還招惹到芒姐頭上來。
於姝瞪着秦遙之,抿着脣一個字都說不出。
秦睿拉了拉秦遙之的胳膊,示意她少說一點。
秦遙之嗤笑,翻了個白眼,大步朝顧芒走過去。
……
醫務室。
醫生清理好顧芒的傷口,說了大致情況,確實不太嚴重,只傷了皮肉。
秦放和賀一渡鬆了口氣。
顧芒今天要有什麼事,於姝就別想完好無損離開馬場。
顧芒那雙手可是能救人命的手。
另一個病牀上,醫生檢查完於姝的腳,走過來對秦放說:“少爺,於小姐腳骨折了,我們只能簡單處理,得去醫院接上打石膏。”
“嘖,才斷了只腳啊。”秦遙之一臉遺憾,隨後又真誠的問醫生,“能治成終身殘疾不?”
醫生眼角微微一抽,這讓他怎麼回?
“秦遙之!”於姝一拍病牀,忍無可忍,“你別太過分!”
秦遙之還沒說話,顧芒擡起那雙寒涼黑沉的眸,半斂着,聲音又低,又沉,“廢什麼話,車鑰匙。”
精緻的眉眼斂着冷躁。
於姝當場閉了嘴,骨折的疼都壓不下去她心裡的火,抿了抿脣,壓着氣焰,“不在我身上,明天我讓人送過來。”
顧芒眉梢一挑,沒再說話。
目光落在自己包紮得有些醜的手上,眯了眯眸。
今天這事弄得秦放心情挺差,耐心也不好,看見於姝就煩,擺擺手,“通知於家人一聲,隨便把她送到哪個醫院。”
“是。”醫生轉身吩咐護士去叫救護車。
孟今陽擔心的望着顧芒的手,“真的沒事嗎?”
“嗯。”顧芒挺耐心的回,半靠在病牀上,隨意慵懶。
孟今陽點點頭,還是不太放心,看向醫生,“您好,我們還是學生,明天要上課,如果這傷口需要換藥,可以把藥給我嗎?”
醫生沒敢自作主張,徵求秦放的意見,“少爺?”
秦放也拿不了顧芒這主意,轉向陸承洲。
男人單手插兜,嗓音一開口就帶着低氣壓,“藥給我。”
孟今陽聞言,手指微微蜷了蜷,陸承洲舉槍的畫面閃進腦子裡。
黑漆漆的真槍。
她知道陸承洲的身份不簡單,能堂而皇之隨身攜槍的人,背景一定很深,也很危險。
顧芒她……知道嗎?
陸承洲說完,又轉向神色寡淡的女生,“這幾天住璽宮,手好了再回宿舍。”
顧芒沒出聲,似乎有些不耐煩,瞥一眼男人偏執冷冽的臉,半天才懶洋洋的啊了一聲。
姜慎遠:“……”
他還沒見過收斂自己脾氣的顧芒。
於姝望着對面病牀圍着的一堆人,再看看自己這邊空蕩蕩的清冷,手不自覺摳緊牀沿。
低低垂着眸,看不清情緒,緊繃的臉色顯示着她此刻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