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宮裡來人時,傅錦兮還未回來,所以便是劉和接下了,待傅錦兮一回府便送了過來。
容月打開宮裝,是一套粉嫩的黃色百褶裙的裡衣,外面是一件綴着小塊玉佩的外袍,小塊小塊的羊脂玉佩綴外外袍上,說不出的華麗。
容花卻是直接張大了嘴巴,看着這套華麗卻顏色不失少女清純的宮裝,卻是滿眼的讚歎。
“小姐,這宮裝之制可比的上郡主了。” 容花驚歎道。
傅錦兮嘴角微微勾起,終於,德妃娘娘還是決定要見自己了。
“收起來吧。”傅錦兮吩咐完,看着跟在身後的荷兒,轉身對容月道
“帶荷兒一起去外面給我買一塊錦緞來吧。”傅錦兮聲音淡淡,在容月聽來卻隱隱有些察覺到什麼,小姐現在是要重用荷兒而將自己跟容花排除在外嗎?
“是,奴婢這就下去。”容月垂下小臉微微福身,轉身便領着荷兒往外而去。
容花有些楞,可還是趕忙收拾好衣服,顯得自己的手腳勤快些,也免得小姐看着自己懶惰而疏遠了自己。
傅錦兮看着容花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深思,容花和容月要早點送走了。
院裡白雪皚皚,夾雜着點點的腳印,院牆深深,斑駁的牆角還長着幾顆嫩綠的小草,倔強的揚着頭,一如苦苦掙扎的傅錦兮。
蘇如意坐在暖榻上,看着嫋嫋升起的檀香,柳眉緊緊蹙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爲李姨娘,也許現在她已經是安國侯夫人心中的兒媳人選了,可是現在,侯夫人便是再多談她的話也不願意說。
蘇如意還在想着安國候夫人之事,卻見一個丫環急匆匆跑進來,撥開簾子便看到了斜倚在榻上沉思的蘇如意
“小姐,老夫人請您現在過去一趟。”丫環說的很急,臉色也帶着焦急。
蘇如意看着這不知禮數的丫環,本想發火,若是福珠在,她一定不會如此急躁,只可惜、、蘇如意 心中微微嘆息卻也沒再多想,不過是一個丫環而已,她身邊的丫環多的是,往後再挑一個機靈些的貼身伺候着便是了。
“可知是何事?”蘇如意慢慢坐起來,坐在梳妝檯前,撫弄方纔稍微弄亂了的青絲。現在天都黑了,老夫人還能有什麼事非要自己現在去不可,難道是因爲安國侯世子的事?
蘇如意一想到自己若是能嫁進安國候府成爲安國侯世子妃,將來的安國侯夫人,臉上的笑意便不自覺的流露了出來。
丫環看着蘇如意,怯怯道
“奴婢不知,但是來傳話的丫環臉色也不太好,奴婢想,老夫人可能是動了怒氣了。”
蘇如意聽着丫環的話,臉上的笑意冷卻下來,讓丫環伺候好披好外袍,便轉身出了吉祥閣往養榮院而去。
蘇如意到的時候,只有蘇拉太太和陳媽媽在房間裡面。房間裡面很安靜,甚至說有些壓抑,傅錦兮上前行過禮,便道
“奶奶喚如意來,是有何事嗎?”
蘇老太太看着蘇如意如花似玉的小臉,眉頭狠狠的蹙着
“如意,京城之中的流言你可曾聽說了?”蘇老太太看着蘇如意問道。
“流言?如意不曾聽說京城有何流言。”蘇如意微微搖頭,看着蘇老太太臉色疲憊的樣子,心微微提起
“奶奶,莫不是這京中流言與我們有關不成?”蘇如意猜測道,可是看着陳媽媽看着自己擔憂的眼神,蘇如意的心中咯噔一下
“莫不是這流言,說的便是如意。”
蘇老太太看着蘇如意,嘆了口氣
“難得我的如意是個如此聰慧的人兒,只是卻叫人污衊了去。”蘇老太太起身,拉過蘇如意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看着蘇如意的臉色漸漸便白
“如意,你不必太過擔心,奶奶一定會查出這背後搗鬼之人,定要還你一個公道。”
蘇如意眼眶微溼,可是她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一直針對自己,而且對那日在山上將所有事都看的清楚明白的李姨娘。
“奶奶,如意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如意身心清白也不怕人說了去,只是這現在,流言終歸還是不能讓它繼續擴大。”蘇如意眼眶微溼看着蘇老太太道。
蘇老太太自是心疼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女,遂道
“如意不急,能最快的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奶奶這裡倒是有一個,只是你還得去找傅錦兮。”
蘇如意疑惑的擡起頭看着蘇老太太
“找她作何,她整日也不過是吃喝玩樂罷了,怎能有辦法解決了這事去。”
蘇老太太看着蘇如意,臉上泛起笑意,輕聲在蘇如意耳邊說了幾句,卻見兩人皆是露出笑意。
陳媽媽站在一側,眉頭也是微微蹙起,她沒有聽清蘇老太太所說的辦法到底是什麼,心裡便也只能暗自祈禱傅錦兮無事,因爲傅錦兮不僅救過荷兒的命,現在身邊還帶着荷兒,若是傅錦兮好了,荷兒自然也能跟着好,若是傅錦兮歹了,那她苦命的女兒還不知道將來要遭受些什麼。
李姨娘此刻正坐在房間內,看着妝奩匣子裡珠光寶氣的珠寶,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
“姨娘,芙月回來了。”小丫環撥開厚重的簾子走了進來道。
李品慧卻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珠寶,道
“喚她進來伺候,你們都到門外候着,沒我的吩咐誰都不可以進來半步,知道了嗎?”
小丫環點點頭,躬身福禮便退到了門外去。
芙月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喜意給李姨娘福了禮。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李姨娘看着芙月臉上的笑意,心中已經微微有了底
“回姨娘,奴婢今日本是出去想要去做那件事,可是還沒動手,這流言便已經是滿天飛了,也不知是哪個好心人,倒是幫了我們的忙了。”芙月笑道。
李姨娘的眼睛也笑得眯了起來
“這便是她該得的,哼,成日裡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花樓裡的姑娘呢。這下,我們倒是算省了事了,便是來日老夫人查了起來,也與我們無干。”李姨娘哈哈大笑着,心裡還默默唸叨着是誰做的這好事呢,卻沒想這做好事的人正站在窗前,看着皚皚白雪,任由身體到心,慢慢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