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意一看蘇弘站起來就知道他要壞事,可是卻沒能攔住他嘴裡的話。
李姨娘聽到蘇弘的諷刺,臉上一點點的猶豫也沒有了,跟着蘇老太太,縱使她能給自己想要的,她也忍不下蘇弘這口惡氣,她忍了這麼多年也該夠了。
“沒錯,我是一個賤妾,可也是這傅府上的人。你以爲你是誰,連老夫人都不過是藉着三兩天施捨之恩而舔着臉在這傅府自稱主子的外人,你更是外人中的外人,若是沒有你這位好奶奶,你現在也不過是個鄉下的紈絝子弟,哼,別把自己想的太好。”李品慧被蘇弘的‘賤妾’二字刺激道,乾脆不管不顧的將話說了出來。
蘇弘被氣的滿臉通紅,蘇老太太的臉色更是難看
“好了,品慧,難不成你非要跟着傅府而忘了本家不成!”蘇老太太精明的眼裡射出幾縷寒芒。
李姨娘看着蘇老太太,心中瑟縮了一下,可是現在已經不容許她走回頭路了
“本家?我已嫁做人婦,我的本家就是我的夫家。”李姨娘站起身來悠悠說道
“若是老夫人再沒別的事,那品慧可就下去了,府裡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李品慧也不管蘇老太太有沒有應答,只是敷衍的福了身便轉身離開了養榮院,只留下面色青紫的蘇弘和臉色陰沉的蘇老太太。
“奶奶,這樣的額人不若我們私底下瞧瞧解決罷了!”蘇弘眼裡閃射出殺意。
蘇老太太瞟了一眼蘇弘,
“現在還不是時候。”李品慧現在在傅府蹦躂的正歡,若是現在除了意外,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跟她鬧了矛盾的蘇弘,畢竟是將軍府的妾,若是傅錦兮再報了官,官府真的追究起來,她們便是費了力也討不了好,這事,還得好好想想。
夜深沉,因爲白天也沒有見着陽光,所以今日的夜特別的沉,似乎要壓下來般。
荷兒的傷勢恢復的很快,因爲傅錦兮給她用的藥都是頂好的,而荷兒似乎也變了很多,不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笑,臉色也開始變得如同傅錦兮一般冷冰冰的,出了容花和傅錦兮,誰也不親近,誰也不多說話。
傅錦兮不知道荷兒的變化時好時壞,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活了下來,能活下來,比什麼都好。
夜幕很沉,而此時的大皇子府,卻有一個人急切的想要回到傅府,那便是跟着大皇子側妃岑蝶衣去了大皇子府的金禾。
金禾本以爲只要跟着大皇子側妃,進了大皇子府,日後定能有機會見着大皇子,指不定那一天,她也能成了大皇子府的小妾。
可是,事實總是沒有想象的那般好,她才被岑蝶衣帶回大皇子府,便被她丟給你了一個管事嬤嬤,而管事嬤嬤則直接將她分配去了廚房,那個整日油煙,一身髒兮兮出不得廚房的地方。
金禾自然是不滿意這樣的分配,好歹她在傅府也是個大丫環,何曾吃過這樣的苦,便是想盡辦法想要見岑蝶衣一面,畢竟當初是她將她帶來了大皇子府,當初還誇了她機靈,這次被分到這裡,肯定是她將自己忘了,所以她一定要見到岑蝶衣不可。
可是她終於如願的等在岑蝶衣回院子的必經之路上等到了岑蝶衣,但是岑蝶衣卻將她打入了地獄。
岑蝶衣的轎攆是從花園那邊過來的,是幾個公公擡着小心翼翼的往這邊走來,躲在一旁的金禾見岑蝶衣過來,便急忙衝了出去,攔住了轎子
“奴婢金禾見過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禾說完期待的看着轎子裡,等着裡面的動靜,可是卻只是傳來岑蝶衣懶懶的一聲
‘嗯、’便沒了下文。
“走開,快走開。”一旁的嬤嬤驅趕着還跪在原地攔着轎子的金禾道。
金禾不甘心,不甘心岑蝶衣只是這般清淡的迴應,她要的是岑蝶衣將她帶在身邊,不然她如何接近大皇子。
“側妃娘娘,奴婢是金禾啊,您忘了嗎,奴婢是您從傅府要來的,奴婢想在您身邊伺候着,求側妃娘娘成全。”金禾直接說道,她怕沒有太多的時間便會被趕走,她一定要跟在岑蝶衣身邊才行。
岑蝶衣掀開簾子,看着一臉渴望的看着她的金禾,嘴角諷刺的勾起,當初她將她丟在廚房都是太心慈了
“你知道昨日我回傅府,我問了錦兮一個什麼樣的問題嗎?”岑蝶衣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金禾道。
金禾搖頭,卻不知岑蝶衣問這個問題是作何。
岑蝶衣嗤笑一聲,揚起嘴角
“我問她,如果一個人總是貪心,妄圖得到她不該妄想的東西該如何?你知道她是如何回答的我嗎?”岑蝶衣饒有興趣道。
金禾心裡似乎開始有些泛起不安,微微咬着下脣,看着岑蝶衣搖搖頭。
岑蝶衣嘴角勾起
“她說,貪心的人,最好的懲治辦法,就是讓她永遠渴望卻一輩子也得不到!”岑蝶衣的話一說完,臉色便變得冷寒了起來
“來人,這個丫環不懂規矩,送去浣衣房,也讓嬤嬤們好好教教她什麼是規矩!”
金禾這才感覺到不妙,可是已經無力挽回,只能愣愣的讓婆子們將她拖走,任她怎麼哭喊都沒有用。
今夜,是金禾來浣衣房的第一夜,金禾獨自坐在冰冷陰寒的柴房中,裡面只有一牀破棉被還發着難聞的氣味,金禾看着手臂上滿是被掐的青紫的痕跡,已經哭腫的眼睛裡再一次流出了眼淚,她後悔,當初不應該奢望想要一步登天,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金禾在屋子裡默默的流着眼淚,卻沒想到下一刻她的命運又被改變。
“金禾姑娘,柴房的滋味如何?”一個穿着規矩的宮女裝束的嬤嬤推門而入,衣着幹練,眼裡還是不是泛着精光,看着蜷縮在一角的金禾,嘴角嚼着淡淡的笑意。
金禾看着陌生的女子,眼裡警惕起來
“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是側妃娘娘派你來處置我的嗎?”金禾驚恐地問道。
嬤嬤闞澤金禾的樣子,微微搖頭
“我的主子,可比岑蝶衣的位置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