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兒,怎的如此大呼小叫。”傅穆蹙眉看着咋咋呼呼跑進來的蘇弘責怪道。
蘇弘見傅穆也在這裡,臉色一滯,旋即卻低頭行禮
“弘兒見過二叔,見過奶奶。”
傅錦兮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蘇弘,看着他虛浮的腳步和虛白的面色,心中瞭然,那病只怕是已經開始慢慢發開了。
“弘兒,你快說說,如意怎麼了?”蘇老太太現在一心只擔心蘇如意出了事兒,也沒在意蘇弘的不同卻是焦急問道。
蘇弘上前,臉色微微變冷
“奶奶,小妹將自己關在房中不吃不喝,也不許人進去,卻也不知是爲何何事,從雲府回來之後便成了這般樣子,弘兒還想問問錦兮,昨日不是你們一同去的雲府嗎,怎的將小妹獨自一人留在了那裡?”蘇弘的話說的有些咄咄逼人了,若不是傅穆早就知曉了事實如何,現在聽蘇弘這般一說只怕是又要衝着傅錦兮發了脾氣。
“弘兒,這事與兮兒無關。”傅穆蹙眉道,他聽着蘇弘這般咄咄逼人,心裡越開始有些不滿了起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哪裡能容得人這般對待,上次見弘兒跟兮兒說話便是不屑一顧,他卻只是以爲是因爲親暱所以如此,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兮兒在自己的府裡地位還不如一個外家的小姐了,果真是他虧欠了兮兒。
蘇弘聽到傅穆嚴厲的語氣,也只得恨恨的壓下心中的怒氣
“敢問二叔,若是不關錦兮的事,那她爲何要丟下如意一個人在雲府,自己卻半夜跑了回來!”蘇弘終究是不知道忍耐的性子,看着傅錦兮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模樣,心中卻是想着她當初囂張時的跋扈模樣跟現在千差萬別,所以心中的額這股怒氣也就怎麼也是忍不住了。
傅錦兮瞥了一眼還躺在牀上焦急不得的蘇老太太,心道時機已然成熟,便也只是沉默着不說話任由蘇弘追問。
“弘兒,你先告訴我如意她出了什麼事了?爲何要將自己關起來不見人?”蘇老太太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看着傅錦兮傷心的樣子,看着傅穆一臉的薄怒,她的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
傅穆臉色黑沉
“兮兒,你先去外廳歇會,弘兒,你也出去!”
傅錦兮聽傅穆這麼說,知道他還是決定將真相告知蘇老太太了,心中升起一股喜意,傅穆終於開始知道不那麼疼惜這個白眼狼的養母了。
蘇弘臉色鐵青,看着蘇老太太也示意讓他出去的樣子,也只得躬身行禮,跟着傅錦兮一同走出了房間,到了外面花廳坐着。
“傅錦兮,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鬼把戲,我告訴你,不管你再怎麼裝模作樣,我也不會放過你。”蘇弘攔在傅錦兮面前,高大的身子將傅錦兮小小的身板堵的死死的,早就在一旁候着的容花看到卻是要走過來,卻只看到傅錦兮擡起頭,衝她微微擺手,旋即笑看着蘇弘
“是誰不放過誰還猶未可知,弘哥兒若是無事還是讓開些吧,不然一會爹爹出來瞧見,便知你又是在欺負我了。”
蘇弘被傅錦兮這一百八十度的態度氣的滿臉鐵青,方纔在裡面明明還是唯唯諾諾的模樣,結果一出來,便又成了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可惡至極!
可是氣歸氣,一想到方纔傅穆惱怒的樣子,蘇弘還是乖乖的側開身子讓傅錦兮走了過去,只是兩人在花廳還未坐上多久,便聽到裡間傳來大呼聲。
“快請大夫過來”傅穆看着手忙腳亂的伺候着蘇拉太太的丫環婆子吩咐道,卻是沒想到蘇老太太再是一頓猛烈的咳嗽聲,卻生生的咳出了血來。
“母親!”傅穆驚道,他方纔也是過於衝動纔將如意的事情一股腦兒的全部告訴了蘇老太太卻沒想她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
蘇老太太被丫環們服侍着擦去嘴角的血跡躺在牀上大口的呼吸着,渾濁的眼裡滿是眼淚,她的如意怎麼就這麼命苦,最後卻還是落在了雲子傲手裡。
傅穆看着蘇老太太終於歇下了一口氣來,才道
“母親且放心,我定不會委屈瞭如意去,該有的嫁妝禮品我都會一應準備了齊全,便是當做嫁了女兒般將她嫁去雲府。”
“你要將如意嫁給雲子傲?”蘇弘一進門就聽到了傅穆說要將蘇如意嫁出去的話
“不是說另找了婆家嗎,再者,雲子傲不是已經有了婚約在身了嗎,難不成二叔是要如意過去給雲子傲做小,給他當牛做馬不成。”蘇弘氣憤道。
傅穆聽到蘇紅的額聲音便是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婚約我會請求聖上解除的,如意嫁過去自然是正室。”
蘇老太太躺在牀上,只覺得渾身乏力,再也沒有力氣再多說些什麼,心裡只是覺得心疼蘇如意,嫁給了雲子傲,便意味着什麼都得不到了,不管是權力富貴,還是以後的倚靠。
“二叔,你可不能這般,錦兮不要的破落戶便丟給如意,如意論姿色論才情,也不至於是嫁給一個破落戶啊!”蘇弘的話纔剛剛說完,傅穆便是皺着眉頭大喝道
“混賬!”
傅穆看了一眼跟在蘇弘身後面色蒼白的傅錦兮,臉色緊繃
“你去吉祥閣好好看看你的好妹妹,問問她做了什麼事,雲府破不破落,豈是你妄加斷言的。”
蘇弘被傅穆突然而來的脾氣嚇得一愣,雖然氣,可是卻不敢再說話,看着躺在牀上的蘇老太太
“奶奶,難不成你也由着如意嫁去雲府嗎?”
蘇老太太眼睛渾濁的看着帳頂,嘴脣動了兩下,可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
“你一會兒去瞧瞧如意吧,你的妹妹,命苦啊。”蘇老太太嘆息着說道,嗓子卻是帶着一種有氣無力的沙啞。
蘇弘見蘇老太太都同意了,也無法,只得起身稱是,可是纔剛剛轉身準備離開,只覺得膝蓋忽然一軟,整個人一個趔趄,卻是磕到了桌角上,被磕的地方,還是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