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小鎮位於南市郊區,並不是真正的小鎮。
它算是一座大型的公園,有個小鎮穿插而過,佔地面積大,離市區較遠,遊客量稀少。
但是這裡的花卉被打理得很好,尤其在中心莊園,那是百花盛開、五彩繽紛,幾米高的各色三角梅將莊園圍繞起來,猶如粉霧繚繞。
“下面有請我們的新娘——”
雲冷溪穿着一身大紅色的嫁衣,頭上戴着金色流蘇鳳冠,身上披着大拖尾的披風,拖尾都有一米多長。
鳳冠霞帔,鳳尾花點綴,端莊大氣。
她手執團扇半遮面,有些笨拙和緊張。
蘇雲朝亦是一身紅色明制婚服,將他襯托得愈發俊朗,他雙眸彷彿揉碎了星河,深邃中帶着煜煜生輝的光彩。
粟寶臉上帶着笑,手扶着雲冷溪。
按理來說這個流程裡新娘應該是新娘家的男性長輩扶着走過,可雲冷溪沒有家人,也不在意男還是女。
粟寶作爲天道主,更不忌諱誰扶,她親自送七舅媽到七舅舅身邊,願他們一路坦途、幸福永遠。
“新郎……新郎……”
蘇雲朝都聽不到耳邊司儀說什麼了。
看粟寶牽着雲冷溪過來,他立刻拉住雲冷溪的手,然後抱了一下粟寶。
“謝謝粟寶!”他說道。
粟寶笑眼彎彎:“不用謝呀,七舅舅!祝你們永遠幸福!”
是的,永遠!
看着這樣朝氣蓬勃的七舅舅,粟寶覺得,大概只有永遠這兩個字才能道出她的祝福了。
蘇雲朝牽着雲冷溪,傻笑着看司儀。
司儀:“……”
哎,這笑容,差點晃得他不會了。
卻扇禮、三拜禮、沃盥禮……
雲冷溪暈乎乎的走完,第一次覺得結婚原來這麼繁瑣,可是又甘願走完這一趟繁瑣。
蘇一塵和姚櫺月低調的坐在角落裡,擋在他們前面的則是蘇贏爾、蘇越飛、蘇子林、蘇落、蘇瑾墨、蘇意深他們。
蘇一塵後面坐的則是蘇梓晰、蘇何聞、蘇何問、蘇何尋、小畏這一輩的。
另一邊就是沐歸凡他們了,當然,空蕩蕩的椅子上是尋常人看不見的‘人’——
老祖宗、后土娘娘、花心鬼、懦弱鬼、季常、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倒黴鬼……
小五、小鬼獸、懸鈴、烏龜爺爺、小沒良心,甚至說不來的舞蒼。
不管是活着的家人還是死了的親戚,不管人還是鬼、甚至不是人不是鬼的都來了。
“新婚快樂!”大家沒心沒肺的舉着香檳,開心的大喊着。
怎麼自在怎麼來。
雖然這場婚禮沒有蘇一塵姚櫺月和蘇落顧七七那樣的舉世矚目、震驚全網。
但有的是數不盡的溫馨……
“送入洞房——” 在衆人的鬨鬧中,臉紅至極的雲冷溪被蘇雲朝一把背起來,笑着跑着進‘洞房’去了——
蘇家臨時把中心莊園裡的田園民宿包了下來,婚禮這段時間大家都在這邊忙和住,自然也佈置了兩人的婚房。
等歡笑落幕,粟寶坐在鞦韆上慢慢的晃着,歪頭看着遠處的花燈,眼底都是笑意。
司亦然低聲道:“在想什麼?”
粟寶道:“在想大舅舅、四舅舅和七舅舅他們的婚禮,每個有每一個的不同,真好。”
司亦然勾脣:“你喜歡哪種?”
粟寶認真想了想,搖頭:“還沒想好。”
司亦然與她十指交握,兩人在鞦韆上晃呀晃,夜風將司亦然那句話吹遠:
“那等你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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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合巹禮。”蘇雲朝舉着美酒。
雲冷溪看着手裡的半邊葫蘆……
蘇雲朝主動繞過她手臂,將她拉近:“未來,請多指教。”
雲冷溪看着他如星辰般的眼眸,彷彿被蠱惑。
喝完酒,兩邊葫蘆合一。
“這叫同牢禮。”蘇雲朝拉着她共食一餐。
雲冷溪:“……”
想了想世間的夫妻,這個禮的名字還真是……
“這叫解纓結髮禮。”蘇雲朝解下她事先系在頭上的紅繩。
再剪了自己和她頭上的一點發尾,放入錦囊中,鄭重收好。
雲冷溪默默看着。
蘇雲朝又道:“這叫執手禮。”
他站在雲冷溪面前,溫柔的牽住她雙手,一雙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雲冷溪又感覺到那種窒息和心跳漏半拍的感覺。
她垂下眼眸,磕磕巴巴的說道:“這麼多禮……還沒完嗎?”
蘇雲朝牽着她的手走向喜牀,眼底含着笑。
“就完了,還有一個……”
“撒帳禮。”
紅帳被風吹動,這風如同一隻手,將紗縵扯落下來。
兩道人影對立而坐,不知道哪裡來的風捲着同心金錢、五色彩果,在兩人之間紛紛落下……
然後,遮住了重疊的兩道人影。
夜色密密的籠罩住新房,帶走了作者想寫不能寫的三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