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鹿用刀輕輕劃開了安小鷗的肚皮,安小鷗的肚皮已經被撐的很薄了,當那一層皮打開之後,安小鷗的肚子肉眼可見的小了下去,蘇小鹿就看見了孩子的頭,也看見了孩子身上細細的鱗片。
蘇小鹿拖着孩子頭部,慢慢的將他取出, 她以爲會是人首魚身,但不是。
孩子是人類嬰孩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有鮫人族都有的特徵,鱗片。
蘇小鹿看清了性別。
是個女孩。
蘇小鹿以爲她會很大,畢竟安小鷗的肚子太大了, 幾乎都能裝下一個成年人,所以生下巨大兒也不奇怪,但這個孩子取出來, 也只有七斤左右。
蘇小鹿按照人類的方式,清理了孩子的口腔,打了她的屁屁。
孩子就發出了嘹亮的哭聲。
她特別的健康,聲音嘹亮有力量。
孩子出來之後,海銘看着安小鷗的肚皮就哭了。
蘇小鹿把孩子交給了鮫人族族人,然後給安小鷗做了縫合,傷口縫合了,安小鷗的肚子卻沒辦法恢復。
大肚子消失之後,剩下了皺巴巴的皮,看着並不好看,卻是身爲女子難以言喻的心酸。
“你要是敢嫌棄我妹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安烈咬牙切齒,安小鷗會變成這樣,還不是爲了海銘。
因爲這個孩子,安小鷗命都去了半條, 這個孩子, 把她肚子撐的那麼可怕,如今成這樣也都是有原因的, 不好看了,看着可怕的,那都是有原因的。
身體恢復不到從前,所有人都知道,安烈也不是小孩了,他知道每個女人生了孩子都會這樣,但絕對不會像安小鷗這樣嚴重。
海銘握着安小鷗的手,他沒有回答安烈的話語,他只是輕輕的吻了安小鷗的手背。
他俯下身,將吻落在安小鷗的腹部,然後,奇蹟就發生了。
溫暖的白光從海銘身上發出,籠罩在安小鷗的腹部上。
等白光消失之後,安小鷗的腹部恢復了,沒有皺巴巴的皮,甚至連開腹的傷口都消失了,好似她從未懷過孩子。
海銘臉色更差了,他輕輕的把被子給安小鷗蓋好, 他轉頭看着安烈安城,嗓音沙啞的開口:“我不會嫌棄小鷗,我永遠愛她,如我自己的命。”
安烈張了張口,他心裡的擔憂在海銘剛纔做的事情下已經沒有了。
看着海銘虛弱疲憊的樣子,安烈最後說:“你臉色很差,什麼也別說了,伱做到這一步,我信你了,現在孩子也健康,小鷗也沒事,一切都好。”
鮫人族展現出來最伴侶的關愛比人族多多了。
對於這點,安烈其實一直不相信的。
人是善於僞裝的,他覺得鮫人族也是這樣,但在剛剛那一刻,他才真的相信,鮫人族對待伴侶比人族更好。
同樣的事情,如果換在了人身上,幾乎沒有多少男人能這樣做,他們只會覺得,媳婦沒了還可以再娶,畢竟富裕的人家,家裡都有多個女人,妻子,從來都不是唯一。
“孩子很健康,你們夫妻身體都比較虛弱,這陣子,最好好好休養。”
蘇小鹿看了看孩子,然後給海銘和安小鷗都把脈。
孩子非常的健康,但她沒有沒有魚尾,生來就是人,蘇小鹿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但她看鮫人族的族人都面露喜色,想來應該是很好。
至於安小鷗和海銘,都是元氣大傷,要好好靜養很久了。
“師傅,謝謝你。”
安烈感激的看着蘇小鹿。
蘇小鹿笑了笑搖搖頭,她開口:“不用謝,畢竟之前我也曾經答應過鮫人族三個條件,就算沒有你,我今晚都會竭盡全力相幫,時候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孩子已經平安生下來,蘇小鹿該做的也做了。
鮫人族中一人送蘇小鹿。
他神色沉穩,他看着蘇小鹿,有些欲言又止,蘇小鹿把他忘了,青旭有點空落落的。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蘇小鹿看着這個鮫人一直送,她還是停下來客氣的和他說。
蘇闊安靜的跟着,他打量着青旭,從青旭微妙的表情中,他分辨出一個信息,這個人認識姐姐,但姐姐顯然不記得他了。
“蘇姑娘不記得我了。”
青旭看着蘇小鹿態度的客氣,還是不忿的開口。
蘇小鹿仔細看了看他,一時努力的回想。
這個鮫人,有些眼熟,她一時還真沒想起來。
“蘇姑娘,我是青旭。”
青旭有些無奈。
蘇小鹿恍然大悟:“是你啊,抱歉了。”
青旭搖搖頭:“沒關係,蘇姑娘這次回來,還會離開嗎?”
蘇小鹿笑了笑說:“暫時不會了。”
“蘇姑娘,那改日再見。”
青旭溫和的笑了笑說,今晚不合時宜,只要蘇小鹿常在京城,以後多是機會見面。
蘇小鹿點頭:“那再見。”
蘇小鹿帶着蘇闊回家。
青旭則是返回宮殿。
孩子平安出生,太子周衡也已經回了東宮。
大家都在商議,要將孩子送回鮫人族地。
這個孩子,對於鮫人族來說,,太特殊了,在這外面,他們不一定能保護好她。
但是回到了族地,所有的族人在,就能護她平安長大。
“海銘,只有等小鷗醒了,你們夫妻一起回族地,孩子長大也需要你們陪伴。”
小王子玉炎沉着的說。
海銘有些沉思,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向了安烈和安城。
安烈和安城神色嚴謹。
安城先開口:“你們回了族地,會經常出來嗎?”
海銘搖頭:“不會了,在她十五歲之前,我們不會再來了,在海洋裡,纔是我們鮫人的歸宿,在族地,我們可以學的更多更好。”
安烈和安城都沉默。
過了好一會,安烈開口:“等小鷗醒了再說吧,反正你們也不可能馬上就啓程,這陣子先好好養身體。”
海銘點頭,他看着安烈和安城,溫和的開口:“哥哥,小叔,如果你們想小鷗了,可以到我們族地來看她,她這次傷了身子,也需要回到族地才能更好的靜養。”
安烈和安城點頭,安烈起身,走向牀邊去看孩子,這個孩子,和他也有一線相同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