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難寵(上) 第3頁

「王爺……」

「今晚辛苦袁大人了,本王也累了,想要早點休息。」話說完,轉身就走。而身後跟隨的三人也連忙加快腳步跟上主子的步伐。

袁大通愣了愣,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抹詭異的笑容突然浮現在他的嘴角。

「全揚。」

「屬下在。」一直隱在暗處的人影上前。

「都弄好了?」

「大人可以完全放心,屬下已經辦得妥妥貼貼。」

「藥量夠嗎?」

「看過了,份量剛剛好。」

「很好。」

望了望天空高掛的那一輪漂亮得不可思議的滿月,真是妙極了,這麼漂亮的月亮,合該兩人一同欣賞,尤其是男人跟女人一起。

☆☆☆

由酒樓到別院,也不過一里多的路,龍庭澹不想坐在拘束的馬車里,即便皇家專用的馬車又大又舒適,但性好自由的他還是不想一再地將自己關在那小小的空間。在這雨後夜晚,微風輕吹,讓人通體舒暢,有時候出來走走,也讓人覺得舒服。

慢慢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走著,已經有些些晚了,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鋪位,行人也是匆忙得很,看得出來,他們都心急地想回家。

家,他的家,卻是那個外表看似華麗尊貴,可內在卻空洞可怕的深宮里,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逃了出來,可惜……

「庭澹,你……你一定要好好在輔佐承佑,拜托你。」病得只剩下皮包骨的皇兄在臨終時,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努力地喘著氣,求著他。

他無奈地回握住那枯瘦的手,心里的悲痛不能言表,尊貴如帝皇又如何?坐擁天下財富又如何?面臨疾病時,還不如同全天下所有的普通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

而皇宮里那些號稱世上醫術最精湛的御醫們也束手無策,他從小就號稱能力卓絕的人,也只能想睜睜地看著疼愛他的皇兄生命這樣一點一點地流失。

「我,去把那些庸醫全殺光。」他冷冷地開口。

「別……別……咳、咳咳……」龍庭渲著急地拉住自己那個從小就狂囂的弟弟,「庭澹,有句話說︰‘大夫能醫病,卻不能醫命’,皇兄既是命里注定,誰也不能怪。」

「我就說是他們沒用。」狠狠地說道,這些拿官祿吃官糧的人,本來就該擔君必有憂,連皇兄的病都治不好,活著有什麼用處?他皇兄,也才三十歲,卻要……

「庭澹,你太過氣盛了。」努力地平息著自己的氣喘,想要抓緊這最後的時間,將自己要說的話一次說完,遲了,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當年,父皇只鐘意讓你來繼承大統,也在遺詔里宣讀得清清楚楚,你才是我紫旭國的繼任皇帝。只是你的心太過愛好自由,不願被這皇宮困住,在繼位的第二天,就直接下旨退位,將皇位讓與我。」喘了口氣,接著說︰「其實,父皇是對的,能當皇帝的人,只有你而已,你才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作為一個帝王,我太過心慈,是不合格的。」

「皇兄,如今還說這些干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將皇兄因為纏綿病榻而凌亂的發絲撫順,心里明白,自己的兄長,恐怕再難捱幾日。

「你自小就脾氣不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都不理旁人的想法,就連帝位,也是說不做就不做,我知道你是真的厭惡被帝位束縛住,所以我從來不勉強你,可是現在不一樣。」

用力地抓住自己疼愛的弟弟的手,「我恐怕不能再過幾日了,我也不敢要求你重返帝位,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地教導你的佷兒,將他培養成一個英明的君主,他現在還太小了,根本就不能坐穩那張龍椅,在他懂事前,你要代他管理這個國家,將它完整地交到承佑的手上,這是我唯一的心願,庭澹你會答應我嗎?」話說到這份上,他能不答應嗎?

龍庭澹閉了閉黑眸,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後清新的空氣,幾年前的往事,忽然在這仲夏的夜晚,在這里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如同流水一般淌過他的心頭。當初他應承了皇兄,讓他可以含笑而終。

可從那以後,他的肩上擔負的就是一整個國家,他其實厭煩這種事,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關在那個巨大的牢籠里。

可惜這是他欠皇兄的,而他就一定要努力來償還,他要將一個政治最清明、經濟最繁榮、人民最安樂的國家交到皇佷手上,到那時他就可以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所以袁大通這樣的人,不可不除,任何理由、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

第2章(1)

一抬頭,就看到信陽別院的大門,原來這條路還是太過短暫了,心里苦笑一下,在門房開門後,往這皇家別院走進。

「王爺,袁大人一個時辰前派人送禮放在您房間了。」管事迎上前,向主子稟告道。

「什麼東西?」飛揚的俊眉皺了皺,為听到的事情感到不悅極了,快步穿過氣派大廳,再繞過那月洞門,直接從花園的小路往後院走。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管事的幾乎飛跑才勉強跟在主子的後面,一見龍庭澹的臉色不對,嚇得語調都顫了︰「那個陸總管只是抬了一只大箱子進去,說是袁大人的一片心意,王爺一定會滿意的。」

「主子,讓我進去看看。」生怕是什麼危險物品,在主子推開寢室的門前,關千里連忙上去想要攔下。

「不必了。」他淡淡地說道,想那袁大通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知道事跡敗露,想要送禮來博得他的歡心,可惜他錯了,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入得了他的眼?連一整個天下他都不想要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歡心?

「可……」關千里還是不能放心讓主子先進房,萬一那個袁大通心懷不軌,那主子不是很危險。

「他袁大通可不是蠢材。」冷冷一笑,「他動了我,那他就休想在這世上活了,這個道理只怕袁大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世上,袁大通可能任何人都敢殺,可唯獨他龍庭澹,那人沒這膽量,不是他狂妄,而是事實如鐵。

「是屬下多慮了。」關千里低著頭,揮了揮手,帶著一群手下退到後院前守著。不打擾到主子的休息。

袁大通的心思,其實非常好猜,他就只是想借著送來的禮,博得他的歡心,進而可以饒他不死,只是世上的寶貝珍玩有千種萬種,卻都不是他龍庭澹想要的。而他甚至懶得去猜袁大通送來的是什麼,反正不管是什麼都不能讓他的決定有所更改,他也不屑去領袁大通的這份情。

只不過,這份堅定在看到袁大通送來的禮物後,如同烈火踫上冰水般被熄滅了。

這、這該說是袁大通太過狡詐,還是該說他龍庭澹實在太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了?他那張雕著九條金龍的大床上躺著的,竟然是她……

那個坐在船頭,清新得如同早晨初綻的粉蓮的少女。

她的眉兒依舊微皺,不過這次很明顯,不是因為輕愁。

「嗯……」細細的shen\吟聲由她粉女敕的唇瓣間吐了出來,那襲粉色的裳裙在絲質床單上被揉得凌亂,淡淡的粉紅染上她白皙透明的芙頰,為她清麗的容顏增添了幾分麗色。

她被下藥了,而且還下得明目張膽,不怕被他看出來,這個袁大通果然不是普通角色,只不過是一時的失神,就被他利用得這般徹底。

很明顯,她與袁大通並非一伙,不然她也不會被下藥而送入他的房里,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好人家的姑娘,而且家世肯定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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