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怕洞房 第4頁

男子也不阻止他,抖了抖手中的長劍,嗡嗡鳴聲響起,落葉紛紛飛舞。

「鬼童子,你該知道我的稱號由來,和我斗,你的『也許』是不可能實現的,束手就縛,至少還能多活一些時間。」

「那又如何?我寧願放手一搏!」

「你堅持要戰?」

「除非你願意放過我,你只消再拖個兩天,超過十日的期限,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男子搖頭,「如果你安分一點,不接生意的話,也許我就無法在期限之內找到你,怪只怪你自己,見錢眼開,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讓我找到了你。」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我鬼童子可不是軟腳蝦,你未必討得到便宜!」

男子緩緩一嘆,下一瞬間,收劍入鞘。

表童子一愣,「你願意放過我了?」不敢相信。

「不,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內你有辦法傷我一根寒毛,我就讓你走,若沒辦法,第四招開始,你就當心了。」

他臉色一變,「少瞧不起人了!」怒吼一聲,凌厲的朝他攻去。

男子游刀有余的閃過他凌厲的招武,移動的腳步宛如行雲流水,沒有揚起一絲塵煙。

「第一招。」男子道。

表童子狂哮,手中匕首一晃,一分為二,再次殺了過去。

男子神色依然從容,以著肉眼難辨的速度避過他綿密的刀影。

「第二招。」他又道。

表童子沒有任何停頓,又朝他的要害襲去。

男子旋飛而起,落于鬼童子身後。

「第三招。」

男子的聲音轉冷,宛如地獄催魂使者,鬼童子也在同時臉上閃過一絲驚恐。

聲落,長劍倏地出鞘,只見光影一晃動,他的身形在眨眼間已經從左而來,掠過鬼童子,停在右邊,長劍乎舉,背對著鬼童子。

「第四招。」男子輕輕的說,劍身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收劍入鞘。

砰地一聲,鬼童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已然氣絕。

梅莞曦震驚的看著事情的發展,心懾于他高強的武功,也心驚于他的冷血。雖然他救了她,可是……

「他只是一個孩子,你有必要這麼趕盡殺絕嗎?」她低聲問。

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瞧見她的第一眼,眼微瞇,閃過一抹不明的光亮。

「趕盡殺絕?妳知不知道鬼童子身上背負著多少條人命嗎?」他語帶嘲諷。「看妳的表情就知道妳不知道,我告訴妳,他身上背負著一百二十七條人命,無論老弱婦孺,只要有錢,他就殺,在這一百二十七條人命中,甚至有幾個只是剛出世的襁褓稚兒。」

「嗄?他……」怎麼可能呢?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

男子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良久,他蹲,二話不說撕開她的衣袖,審視著她的傷口,緊接著二話不說的低頭為她吮血。

「你……」他怎麼可以?!

他偏頭吐出一口淡黑血水,又繼續,數次之後,才停了下來。

「鬼童子的匕首向來都抹了毒,妳的運氣好,這匕首上的毒並非見血封喉的劇毒。」他輕聲地說,從懷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拔開軟木塞,在她傷口上倒了些粉末。

「好痛!」燒灼似的痛楚,讓她差點尖叫。

「忍著點。」男子深深地望她一眼,柔聲地說。

「這是什麼?」梅莞曦聲音微哽。

「傷藥,也是解藥。」他簡單的解釋,抽出一條手巾,替她裹上,動作輕柔,卻依然讓她痛白了臉。

「謝謝你。」她望著他清俊的容貌,輕聲地說。

「他不只是個拿錢辦事的殺手,生性凶殘,有時礙著了他辦事,亦會毫不留情的大開殺戒。妳太多管閑事了。」他瞥她一眼。

「是嗎?」她肩一聳地笑了笑。

男子眉頭微蹙,對于她的不當一回事似乎覺得有些不悅,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為她傷口包扎妥當之後,起身走到鬼童子身側,彎身將他的尸體扛起,打算離開。

「等等。」她急喊,不想就這樣讓他離去。

他停下腳步,回身望著她。「姑娘還有事?」

她沒注意到他對她的稱呼。

「至少留下壯士的名諱,讓我以後有機會能報答壯士的救命之恩。」

他沉默地望著她,在她以為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時候,他終于開口--

「韓滅。」

「韓滅……」她低頭呢喃。

「還有,鬼童子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

「嗄?」梅莞曦錯愕地抬頭,卻已然不見他的蹤影。那個男孩已經三十五歲了?!

「真是的,我又不會纏著他要以身相許,他跑那麼快做什麼啊?」她不滿地咕噥著,她只是非常向往江湖,又苦無機會認識江湖,所以想問他一些事而已啊!

啊!對了,小青呢?

望向院子口,發現她倒在那里,急忙跑了過去。

「小青?」她擔心的輕喚,在察覺她只是被點了昏穴之後,松了口氣。

替她解開穴道,看著她悠悠醒轉,一睜眼瞧見自己,她猛地坐起身。

「大小姐,您受傷了,我……」

「我沒事,一點皮肉傷罷了。」梅莞曦打斷她的話。

「嗄?可是……」

「小青,我們回府吧。」

第2章(1)

清晨的露珠兒映著晨曦,在草尖上閃著七彩的光芒,啾啾的鳥鳴悅耳的響著,早起的鳥兒正準備飽餐一頓吞食掉早起的蟲兒。

「荒谷」是一處幾乎與世隔絕的深山谷底,不過雖名為荒谷,卻一點也不荒涼,反而四季如春、風景如畫,空氣中總是飄著淡雅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但是既然取這個名兒,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吧!如果你堅持問出一個原由,那麼荒谷谷主杜千天就會告訴你,之所以命名如此,是因為他高興。

位于荒谷最深處,涉過一處湍急的溪流,接著越過一處艷麗毒花遍布的平原,再跨過一道爬滿薔薇的矮牆,「滅世居」落坐于此,面積不大的小木屋,雅致清爽,沒有多余的裝飾。

此際滅世居里,韓滅憑窗而立,視線透過矮牆,望著遠處晨曦金光,向來冷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這時顯得有絲焦躁。

他為什麼報出真實姓名?

韓滅之名,早在他踏出韓家那日就該消失的,和師父回到荒谷,他的名號是「絕命」,這世上,只有絕命沒有韓滅,為什麼他竟會向她報上自己的真名實姓?

是因為初見她時,心底那股陌生的悸動嗎?為什麼他會覺得她有點熟悉,彷佛不是第一次見過她?

太奇怪了,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啊!

遠揚的思緒倏地收回,視線落在那片毒花園上一道疾飛而來的身影,整了整面容,轉身離開窗邊,回到桌旁坐下,拿起放置在桌上傍他五年的長劍輕輕擦拂,繼續他失神前的工作,並靜待那人的到來。

不消時,向來虛掩的門毫無通知的被推開,一名高壯的中年男子跨進木屋里。

杜千天如入無人之境,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一看見坐在桌旁的徒弟,錯愕的停下來。

「哦?我以為你不在。」

韓滅挑眉,似笑非笑。「如果以為我不在,師父來我這里做什麼?」

「呃?」他不禁語結,總不能說他是想趁他不在的時候偷他的東西吧!

「師父?」韓滅故意追問。

「呵呵,你不在嘛,所以我來幫你看前看後而已。」

「我這里有什麼好看前看後的?除了我和師父,荒谷里其它人可還沒本事越過毒花園。怎麼?師父還擔心我這木屋被搬走嗎?」不說那些人沒能力越過毒花園,就算滅世居可以讓人通行無阻,他相信除了師父之外,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敢不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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