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臨牀上按照她這樣的思路,只需長得形狀奇怪點體積大點的腫瘤都可能說成是顱咽管瘤和垂體腺瘤的兩種腫瘤結合。這肯定是不正確的。”
臨牀上多的是影像學檢查報告上模糊兩可的事情。醫生不可能隨隨便便懷疑到罕見病罕見情況上面去的。因爲罕見就是罕見,發生的機率太太太低。
若謝同學想只靠這點模糊的影像學做罕見情況推斷,顯得證據不足八成是要站不住腳的。
國協幾位同學的心情如過山車,忽然變成要爲謝同學捏把汗了。誰讓他們到這會兒是看出來聽出來了,好像方澤來的這批人馬不像他們是什麼實習生年輕醫生組合。
這一個個雖說跟着翟運升這個大主任來,和翟運升說話的口氣完全不客氣,無需給翟運升面子的,根本不似翟運升的小跟班。
魏尚泉同學膽子大,小聲問起黃師兄:“他們是誰,師兄?”
幾位師弟顯然對神經外科關注不夠。黃志磊批評的目光在他們幾個頭上掃掃,反問:“你說他們能是誰?”
和翟運昇平起平坐的,只能都是方澤的領導大佬們了。
魏同學的手再摸了摸心口,真要被嚇到心臟病復發了。
耿永哲同學和潘世華同學四隻眼對對:這情況好像不太對。
方澤名氣大,多的是病人,多的是明星病人來方澤看病。事實上爭取不爭取林佳茵來方澤治,對方澤來說關係不大的。
結果方澤今天爲了爭取這個病人,派頭號大將,一幫領導親自來當後備軍,這?
太匪夷所思了。
門口咿呀一聲,酒店服務生推着車走進來了。
方澤的人不由望過去國協那邊,因爲服務生絕對不是他們叫的。
服務生推車到了桌邊,說:“這是宋先生和陶先生點的咖啡。”
黃志磊轉個頭,吃驚地扶眼鏡。
大懶貓宋,從來不按理出牌,點咖啡可以想象到。好好先生不是因爲緊張跟過來看嗎?怎能跟着貓悠閒地喝咖啡了。
“你問問其他人想喝點吃點什麼,我請客。”陶智傑對服務生說。
他是紳士派,既然所有人目光望着他的咖啡好像有興趣,一塊請客是了。
隔壁桌方澤人的面色唰的變了。
論最知道如何體貼地侮辱對手,是這尊腹黑佛無疑了。
國協人越悠然,唯有反稱出方澤的慌張。
方澤那幫人馬個個沉了臉。
翟運升若是爽快地敲下桌子,代替同院同事們迴應聲說道:“給我們來幾杯果汁。謝謝你,陶醫生。”
喝點涼的好冷靜下情緒,讓大腦正常運作不被對手影響到。
陶智傑舉起咖啡,微笑道:“不用客氣的。”
幾位男生能感覺得出來,之前一再叮囑謝同學謹慎的陶師兄好像對謝同學有信心了。
方澤那邊的人差點兒岔氣。沒法否認的是,如陶智傑這樣的外科大佬,哪怕不是他們神經外科的,已經可以料到他們方澤要輸在第一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