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孤獨地躺在急診室病牀上,一邊生病一邊自己掉眼淚花。
沿途瞧見的醫務人員即便可憐她,也幫不上什麼忙的。再說,醫院裡最不缺可憐人,遍地都是可憐人。醫務人員要做事,沒人有時間去專門安慰她。
沒多久,阿彩會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在世界上哭。可能只有當她要死的一刻,纔有人想到跑來搶救她的命。
臨牀上病人的心裡需求,向來在忙碌的醫務人員眼裡屬於最低等級的醫學需求,根本顧不上的。
如果在臨牀上呆久了會知道,很多病人是真真正正的孤獨死,心理上沒有得到一點慰藉而死。應了那句俗話,人生來永遠是一個人來,人走時永遠是一個人走。
家人遠在天邊來不了的阿彩要怎麼辦?
沒家人,醫生說有朋友可行啊。
符合了那句出門靠朋友的名言經典。
靠什麼朋友?一般朋友能行嗎?
趙文宗忽然抱怨起來:“我問阿彩,你不是在給李艾當伴娘嗎?阿彩給李艾忙前忙後做了那麼多事情。現在阿彩生病了,李艾的男朋友萬寧在醫院學習。讓萬寧幫幫忙不行嗎?”
李艾哪裡看得上阿彩,如果看得上阿彩真當阿彩是好朋友,哪裡可能會一句話直接讓阿彩去幫她李艾跑腿。
上面這句話讀出來的意思是,阿彩是李艾的舔狗。
說了幾句,趙文宗發現對面謝同學沒吭聲。謝同學這個沉默的含義之深,讓他硬生生嚥了口水。
很可悲,他趙文宗在這幫同學之中的關係中一樣是隻舔狗。學生時代尚好,可以傲氣些呢。出來社會混後會察覺到自己越來越可悲,越來越只能變成舔狗。
想當初他上高中時,對胡浩算是有點兒傲的。等工作後沒什麼錢沒什麼人脈後,他唯有變成胡浩的舔狗了。
說阿彩想給李艾當狗嗎?她不想。可李艾一開口,她必須去當狗。爲什麼?她阿彩在省城沒家族人脈,只能死死抓住那幾個認識的有點能力的人當自己的朋友。
再有阿彩不善於交際,認識的人範圍太有限,找來找去剩下李艾這些高中同學。和趙文宗是同一個可憐的模子。
“她現在在哪家醫院急診室?”謝婉瑩問。
“你現在要去看她嗎,瑩瑩?”趙文宗先替阿彩感激不盡她說。
醫院名字對面報出來了。在意料之中,真是曾萬寧所在的仲山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急診科。
趙文宗不敢吐槽曾萬寧欺騙他,說:“他跟我說的留第一附屬,不知怎麼去了第二附屬。後來我打聽到第二附屬很不錯。”
看來阿彩一生病能想到的是找老同學,直接找去了曾萬寧所在醫院。這叫做信任打了水漂。所以,趙文宗先責怪的人是李艾,認爲李艾在中間沒有起到很好的橋樑作用。
如上所言,阿彩只是李艾的舔狗,李艾哪裡可能會認真幫阿彩。
沒有李艾幫阿彩說話,或是李艾幫不了阿彩說話的情況下,曾萬寧是不是該幫阿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