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對方如此這般的無恥抵賴,謝婉瑩無聲地笑。
望見她眼中富含深意的那絲笑意時,曾媽媽陡然全身哆嗦了下,冷汗一串串冒個不停了。
有感覺,這位謝醫生說的每個醫學字將揭開她的皮,可以衝她史無前例一鞭鞭抽打完她的臉。
“我們可以打電話隨便抽調你們周圍的三個鄰居朋友問問,問他們,聽誰說的,問他們,是什麼男人和你兒媳婦出軌,問他們,什麼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我猜,他們能給我們三個不同的答案。”謝婉瑩心平氣和地給對方這番“善意”的建議,“要不要,我們現在來試一下?”
你想想,普通人讀一本書都能腦補出其它,但是好歹有書做原始參考可以求證事實。謠言是沒有原始事實可以做參考的,這些人各自腦補完後,最終只能錯亂成一片了,說不出個所以然。
在這裡開會的醫生大都是神經外科醫生,聽了謝同學的話都懂人類大腦是怎麼回事,整體笑成一片又一片了。
完了,她的臉真被對方抽完了,自己在一羣醫生面前變成個白癡。曾媽媽再次扭頭找當醫生的小兒子,這回得喊救命啊。
“所以說,不准你再誣賴我女兒了。”王媽媽趁機跳起身向對方給女兒討公道,“醫生揭穿你的把戲了。謝醫生說的對,我女兒的大腦會說話的,會告訴我們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曾媽媽忽的轉回身,和王媽媽分庭抗禮對罵:“你自己說的,你女兒是個活死人了,她能說什麼話?”
“聽謝醫生說。”王媽媽理直氣壯,底氣十足,現在她有醫生醫學事實撐腰壯膽了,不會怕對面這個傢伙。
“她能說什麼?她只是個學生。”曾媽媽氣喘吁吁道,也只能拿這點來說事了。
謝婉瑩必須再次糾正對方的錯誤說法:“不是我說什麼是什麼,不是醫生說什麼是什麼。醫生說的只是醫學證據,不是醫生主觀想說什麼能說什麼。”
曾媽媽一口寒氣抽到肺底了,是真怕了。面前這個年輕女醫生,滴水不進,只談醫學,好像不是個人,只是個固若金湯的醫學城堡。
顯而易見,這樣的醫生對個壞大腦來說相當於讀壞心術,莫怪曾媽媽越來越覺得對方恐怖。
接下來按照流程,要給家屬們講患者的檢查報告了。
“快說,我女兒想說什麼話。”王媽媽王爸爸要求醫生坦誠公佈真相,能感覺到自己女兒這段時間必定受足了委屈。
解釋患者病情的事,首要負責人是主治醫生,這個話筒先交回到唐醫生手裡。
唐醫生嘗試做初次解讀。醫學是要擺證據的。他把整理好的片子在家屬面前擺出來作證醫生如謝同學說的不是亂說話,進行部分解說:“你們可以看到這些圈圈點點,代表患者腦功能的活動軌跡,說明患者的大腦並沒有死是有活動的。這在我們之前給患者做的腦電波檢查有相對應的跡象一樣的檢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