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夕聽得心一緊,身上的手是那麼的冰冷,隔着衣服、皮膚,都冷到心底。
她笑了笑,說,“當然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存在於這個家的性質。”
“嫁給東方曜?”夜錦深的手,一路延着浴袍的邊往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挑開。
他每一個動作,夜夕夕的呼吸就急促一分,“是……”
這不是她願意的,但的確是馮心芬的目的。
馮心芬嫁進來之後,一直無法生育,所以當時遇到她,收養她回來,無非就是想有個名義上的女兒,爲她聯姻,鞏固她在夜家的位置。
夜錦深的寒眸,在昏暗的壁燈光線裡,尤爲漆黑、深邃。
“不是說要攀附我,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夜夕夕點頭,莫名的說,“你有那麼多女人想攀附你,我肯定攀附不上,當然還是得做明智的選擇。”
說完,她才意識到她竟然因爲這件浴袍,用了吃醋的語氣。
夜夕夕想咬斷舌頭,可夜錦深完全沒聽出她的意思。
對於他而言,從沒有女人對她撒過嬌、吃過醋,應該是,他根本沒有給過任何女人機會。
聽着夜夕夕的話語,他沒有聽出吃醋的含義,額頭上的青筋隱隱凸起,薄命緊抿,“好一個明智的選擇,夜夕夕,我真是小看你了!”
話落,他直接將她的身體翻過去,讓她背對着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她身體上。
——
夜夕夕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是一片冰涼,她清亮的眼眸,閃過一抹覺察不到的落寞。
掀開被子起牀,卻看到牀頭櫃上放着一疊衣服,還有一張紙條。
夜夕夕拿起來,潔白如雪的紙張有點厚,上面一行蒼勁有力的字體像藝術一樣養眼:桌上有早餐,蘇秘書會在樓下等你,送你出去。
夜夕夕拿過衣服換好,對着鏡子,她發現特別的合身,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走出房間,來到餐廳,桌上真的有準備早餐。
只是在看到雞蛋炒粉和玉米汁的那一刻,夜夕夕的心狠狠的撞了一下。
夜錦深,他竟然知道她喜歡吃這兩樣?
那是一次出去旅遊,半路上輪胎爆了,她們被困在一個小鄉村,農戶的主人是街上賣炒粉的,特意招待她們。
可馮心芬就寧願餓死也不吃,一家人中,只有她以不能拒絕人家的好意爲藉口,吃了下去。
那時候,夜錦深也在場,她看到他看了她一眼。
她以爲,他很鄙視她,但她沒想到,他竟然觀察到她是真的喜歡吃,並且還記得這麼久……
夜夕夕鼻子很酸,眼裡滾動着淚水。
她坐到位置上,不顧形象的,將一大盤炒粉,吃的一乾二淨,還有那杯玉米汁,她也給喝的一滴不剩。
這一刻、吃喜歡的食物吃到飽,不用計算份量,夜夕夕是那麼的滿足、幸福。
她眼裡的淚,也越流越多……
夜夕夕再是感動,也不能表現出來。
下樓坐上車之時,她的臉收拾的很乾淨,完全看不出哭過的樣子。
“小姐,這一聲旗袍好漂亮,總裁的眼光就是好。”蘇秘書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夜夕夕,笑着說。
夜夕夕眉頭動了動,低眸看身上的旗袍。
布料很精緻、華麗,和普通的中國風旗袍相比,加入了時尚閃亮的元素,十分的風情、耀眼。
她的嘴角抿開,“這個是大少爺選的嗎?”
蘇秘書開着車,一邊點頭回答,“是啊,這出去就有繁華商業街,早上路過那裡,總裁說進去看看,沒想到是給你選衣服,而且之後,還是他親自送回家的。”
“小姐,總裁對您可真有心。”
夜夕夕尷尬的笑了笑,還沒說話,又聽到蘇秘書說。
“哎,這下我終於放心了,小姐你不知道,總裁這些年拒女人於千里之外,所有人都說我和他有關係,撇去我的清白不說,總裁不找女人,我也很擔心的啊。”
“蘇秘書,你是說少爺沒找過女人?”夜夕夕反應有點大,不可相信的看着蘇秘書。
蘇秘書看了眼夜夕夕的驚訝,笑着說,“說出來你也不信吧?但的確是真的。”
夜夕夕坐在車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這麼說,她是夜錦深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他家裡的浴袍是怎麼回事,也不是新的啊~~~
一路無解,車子停在東方曜的私人別墅外。
夜夕夕收回思緒,打開車門下車。
“小姐,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打電話。”蘇秘書好心的提醒。
夜夕夕點頭,禮貌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別墅內,秦秘書走進東方曜的房間,恭敬的稟告,“少爺,今天送夜小姐過來的,是蘇秘書,開的是夜錦深的帕加尼。”
東方曜躺在牀上,黑眸中滑過一抹思量,“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試探試探夜錦深,看他是不是真的在意夜夕夕。”
秦秘書低下頭,“少爺,請吩咐。”
東方曜摩擦着手指上的戒指,沉默好半響,開口說出他的計劃。
秦秘書聽後,連連點頭,“好,那我現在去把夜小姐叫上來。”
樓下,夜夕夕被傭人阻止上樓。
“小姐,等我上樓詢問過少爺,纔敢讓你上去。”
夜夕夕不討東方曜的喜歡,東方家的傭人都知道,所以,並不把她當未來女主人對待。
而且,她們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的,實則都在背後嘲笑她不知廉恥的倒送上門。
“嗯,好。”夜夕夕並太在意,維持着表面的笑。
“不用了,讓她上來。”這時,樓道上響起聲音。
傭人擡頭,看到是秦秘書後,恭敬的點頭,給夜夕夕讓開路。
夜夕夕對傭人笑了笑,提着手提包上樓。
走進房間,看到東方曜面色不好的躺在牀上,她客套性的詢問,“東方少爺,你生病了嗎?”
東方曜的臉色明顯沉了兩個度,沉着聲音說,“昨天酒喝多了,今天胃不舒服,不過這不是你所關心的問題。”
“看來你還真是很賤,無論我怎麼對你,都不肯走。”
“我也看到了你的決心,既然這樣,那我就考考你,看你有沒有做我東方家少夫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