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正在開車的蘇秘書接到電話,臉色僵了僵,掛斷電話後他聲音帶着意思顫抖的稟報,“總……總裁,小姐出現在公司門口,並且被……被圍攻了……”
透過後視鏡,蘇秘書清晰的看到後座上的夜錦深面色一沉,黑眸冰冷。
“掉頭!立即安排保鏢,務必保護好她。”夜錦深周身的氣息冷凝、壓抑。
他漆黑的眸子散發着犀利的寒光,如暗夜的野獸、兇惡而令人恐懼。
蘇秘書想開口,勸說回去等於功虧一簣,可感受到車內冰天雪地的寒冷氣息,他果斷的選擇閉嘴,快速的轉動手中的方向盤。
夜夕夕被衆人圍着,她的世界一片混亂,耳邊全是鋪天蓋地的罵聲,身上到處更是傳來一陣陣痛感。
她的頭髮被扯的生痛,手臂、腰部、後背、被掐的肉好像都要掉下去,要不是人太多太混亂,她很有可能會被打死在這裡。
“嘶拉……”一聲,夜夕夕身上的衣服被扯破,她雙手連忙擡起來抱着身子。
“砰!”突然,砰的一聲槍響,震耳欲聾,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
“咚咚咚……”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的響起,數百個保鏢魚貫而出。
“公司外不得喧譁、聚衆鬧事,全部讓開!違抗者小心槍子不長眼!”一領頭的保鏢威懾十足的大吼一聲,手中的槍對着天空連開了幾槍。
隨即,保鏢們快速上前,將記者粉絲連連逼退。
因爲每一個保鏢手中都是真槍實彈,沒有人敢反抗,場面很快被清空,只剩下夜夕夕狼狽的蹲在地上。
她原本柔順的長髮亂作一團,身上的衣服褶皺、凌亂不堪,她單薄的身子在夜色下縮成一團,整個人看起來如被世界遺棄的患兒、悲慘可憐。
被逼退的粉絲們卻絲毫沒有解氣,咬着牙怒罵,“怎麼沒打死她,她就不該繼續活着。”
“最討厭這種靠身材靠臉吃飯的女人,不知好歹,還敢沾惹我男神。”
有路人從這裡路過,一人問,“這裡怎麼這麼熱鬧?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旁邊的人看了眼,立即嫌棄的說,“就是那個亂.倫,哥哥和妹妹,不過是養女,那女的主動勾搭的。”
“什麼?連養父的兒子也勾-引,還搞亂-倫,太不要臉了。”
夜夕夕聽着周圍的謾罵、指責,她漆黑的眼眸裡卻沒有一絲淚水和委屈,她雙手握了握手臂,站起身。
因爲蹲的久雙腿發麻發軟,她一站起來就差點倒下去,身上也因爲動作傳來疼痛。
只是,她卻沒有像所有人想的狼狽不堪,而是伸手將凌亂的頭髮撩到後面,動作狂野直接,有着說不出的風情。
她沒有化妝卻素顏到精緻、好看的臉透着一股傲然、冷靜。
她漆黑的眼睛看了眼衆人,好看的嘴角抿開,十分平靜而坦然的說,“沒錯,是我爲了錢勾引夜錦深的,是我主動爬上他的牀,我就是個爲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
“可是天底下誰不愛錢?我喜歡名牌、喜歡奢侈,而這些想要的用身體就可以換來,何樂而不爲?何況對象還是夜錦深,我想你們倒貼錢都想睡他吧?所以你們無論怎麼恨我討厭我,我想還是羨慕居多吧?”
夜夕夕站在那裡,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說着,昏暗的路燈打在她的臉上,平靜如秋水。
她的話落,全場的人譁然而又氣憤。
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有夜夕夕這樣乾淨利落、直截了當的承認自己做的事情,哪怕這件事情是錯誤、被萬人唾棄,她也沒有絲毫解釋、想要撇清干係的言語。
反而她義正言辭的語氣,倒像是在說一件正確的事情。
一時間,所有人看着她,都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去罵她的‘愛錢愛到深處、卑.賤卑到骨子’。
不遠處,坐在車內的夜錦深看着這一切,目光如深淵深處的寒潭,黑、靜,冷。
夜夕夕,想要用專業的方式撇清和他的關係,趁機離開她,不可能!
夜錦深砰的打開車門,邁步下車。
夜夕夕理了理衣服,拍乾淨身上的灰塵,繼續開口說,“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你們放心,我不會再纏着夜錦深的,牀.伴一場,我祝福他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有記者好奇的問出口,“夜夕夕,那你和夜少在一起這麼久,有沒有愛他?還是說一開始爬上他的牀,就有愛的元素?”
“不不不~~~”夜夕夕搖頭,好笑的看着那位記者,輕嘲着說,“我多麼愛錢呀,在我眼裡對面就是個老頭子我都會陪他,所以在我的世界裡只有錢,對你們而言,提錢傷感情,可我和夜錦深這樣的人在一起,提感情多傷錢啊,你們說是不是?”
夜夕夕正說着話,一股強大的熟悉氣場朝她襲來,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去,結果就看到夜錦深!
他踩着昏暗的燈光,步伐沉穩,身姿高大,一步步的朝他走來。
他的周身籠罩着黑暗、死亡的氣息,只看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慄。
夜夕夕看到夜錦深,黑眸如一汪死水,沒有一點情緒,即使有,也是無所謂。
夜錦深看着夜夕夕這個表情,心裡莫名的不爽,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她走去。
夜錦深的突然到來,讓現場一片沸騰。
記者們的話筒、攝像機,紛紛對準他,“夜少!你決定好了要怎麼處理夜夕夕嗎?”
“夜少,你對這樣趨之若鶩的女人是不是恨到骨子裡?”
所有人都覺得,夜錦深把夜夕夕丟出來,就是要在公衆之下羞辱她。
夜夕夕看着夜錦深的靠近,身子僵硬的站在那裡。
她等待着他的無情、冰冷,也很樂意他對她棄之如履,即使是滿身罵名的離開,至少也是離開了不是?
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夜錦深走到夜夕夕面前,幽深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過深沉、漆黑、一眼望不到底。
哪怕他就這麼站在她的眼前,哪怕她和他赤身滾了無數次的牀單,夜夕夕都覺得還是看不懂他,而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