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來的太快,太猝不及防。
因爲沒有準備,她幾乎都沒有聽清楚他說那兩個字時的‘聲線’是怎樣的,以至於她都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夜錦深冷硬的嘴角勾起,起身凝視着夜夕夕迷茫的臉,溫聲說,“結婚證上白紙黑字寫着你我的名字,我叫你老婆理所應當,所以……你應該叫我什麼?”
夜錦深的聲音很磁性、溫雅,漆黑的眼眸裡亦是濃濃的溫情。
夜夕夕聽着他溫潤的聲音,心裡浮動着陣陣漣漪,她看着他深邃的眼,脣瓣緩緩勾開,聲音很認真深情,“……老公。”
第一次叫,有些生硬,尷尬,甚至緊張。
可落在夜錦深耳裡,卻是世界上最動人的聲音。
曾經,她的一聲‘親愛的’‘錦深’,雖然是簡簡單單甚至開玩笑的稱呼,他都覺得心動。
現在,她的聲音有着一種獨有的美好,而且‘老公’這兩個字,代表着他們之間的所有權,那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最獨特的稱呼。
夜錦深心底柔軟,冷硬的嘴角勾起一抹冰雪融化的笑容,他伸手抱住夜夕夕的腰,將她的身子拉近。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膚白紅脣、美的發亮的眼睛,他覺得海上的日出都淪爲她的背景陪襯。
他知道,世界上有數不清的美景奇像,山川廣脈,可在他眼裡,夜夕夕就是他最美的風景。
“老婆。”夜錦深聲音低雅、深情,說完,便吻上夜夕夕的脣。
夜錦深的聲線本就及其好聽,迷人,現在說‘老婆’兩個字時,裡面透着的寵溺、疼愛,更魅惑的讓人沉醉。
夜夕夕在夜錦深吻過來的那一刻,輕輕的閉上眼,迎接他給她的美好、甜蜜。
此時此刻,他只想擁有她,全世界的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
她亦是隻想擁有他,將這一刻的幸福永遠的延續下去。
可是夜夕夕知道,在這股幸福之下,一定隱藏着波濤洶涌的駭浪,隨時都可能把沙灘上用沙子堆積成的幸福打散。
不然,他怎麼會突然告白、突然領結婚證、突然飛來這個無人的海島。
或許,他此刻很煩亂、甚至不想去面對,纔會這麼急着趕來這個地方。
或許是幸福太珍貴,夜夕夕很想珍惜,同時也很想保護,她不禁開始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天不就是陳穆被殺手刺殺?晚上他接到一個電話回了醫院,難道和那個殺手有關?還是說……和陳穆的病情?
夜夕夕越想越糾結,在夜錦深鬆開她的脣瓣時,她主動擡起手摟住他的脖子,目光深深的看着他,“老公,外婆的身體怎麼樣了?那個殺手抓到了嗎?”
夜夕夕用了很軟的語氣,一聲老公更是柔的滴出水來。
夜錦深聞言,卻是黑眸深了深,薄紅的脣瓣淡淡抿開,溫聲說,“昨晚不是跟你說過,這是我們度蜜月的日子,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去操心。”
“乖點,餓沒餓?”
夜夕夕是一直盯着夜錦深的眼睛的,別說他眼裡的那抹深沉,就是他話語裡的拒絕談論,聽起來也很讓人猜想。
她擼擼嘴,開始撒嬌,“我不餓,我感覺老公你有事瞞着我,你要是不說清楚到底爲什麼領結婚證,還跑來這裡,我就當這是你開玩笑,婚姻無效,我也不再叫你老公了。”
夜錦深聽着夜夕夕的話語,眉宇微蹙,摟緊她的腰,聲音帶着絲嚴厲,“我是不是告訴過你,無論何時都別質疑我的處事?”
“對啊,可是你這樣的突擊讓我很惶恐,哪兒有你這樣辦事快的?”夜夕夕不禁嘟嘴,精緻的臉上全是不滿的情緒。
夜錦深耐心極好,嘴角勾開,“辦事快?我記得每次都是幾個小時,難不成老婆你想再長些時間?”
夜錦深的聲音很磁性、曖昧,淡淡的清雅氣息撲灑在夜夕夕臉上,滾燙滾燙的。
夜夕夕臉頰發紅,羞澀又不滿的瞪着夜錦深,“無恥!你就不能正經一點?你越這樣繞開話題我越覺得有問題。”
“不行,我要回去,我纔不和你待在這荒無人煙的島上,指不定外面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就是想隔離我。”
“夜錦深,是不是我哥出事了?還是公司出現問題了?”
夜夕夕說着就急了,很有可能真的是這樣,她焦急又緊張的問,“是不是我哥還沒從外婆手裡出來,然後被被老虎咬死了,你不知道怎麼跟我交待、害怕我因此記恨你、把你當做仇人,再也不理你,所以就趕緊領結婚證捆綁我?然後又帶我來這裡隔離我,不讓我知道消息?”
“夜錦深,是不是這樣?你說話啊!”
夜夕夕越說越急,就差哭出來了。
她害怕,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該怎麼辦纔好。
和夜錦深成爲仇人、從此再也不見嗎?
和他離婚,剛剛得到的結婚證撕成兩截嗎?
夜錦深哪裡想到夜夕夕會猜成這樣?看着她眼中的焦急,他黑眸裡流淌着心疼。
他擡起手,寬厚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臉龐,聲音低沉,“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會怎麼做?”
夜夕夕聽到夜錦深的聲音,臉色頓時就垮了,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怎麼叫如我所說?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夜錦深,你說話說清楚好嗎?別打啞謎。”
“告訴我,如果真的是那樣,你會不會視我如仇人,再也不想見我?嗯?說話……我想知道答案。”
夜錦深凝視着夜夕夕的眼睛,黑眸深邃,面色冷俊。
夜夕夕看着夜錦深漆黑的眼睛,心亂如麻,情緒卻安穩下來,她搖頭,淡淡的說,“不會,我只會讓你幫我報仇,殺了你的外婆。”
“畢竟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一項愛恨分明,可是你作爲我男人,理應替我報仇,難道不是嗎?”
夜錦深聽到夜夕夕冷靜的聲音,只覺心底吹過一片寒冷,那種寒冷不是心涼,而是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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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的回答太過理智、而又……狠辣,尋常的女人,沒有誰能做到這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