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咦,那不是你未婚夫嗎
“我好像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他的聲音依然的冷,還有點啞啞的,只是蕭蕭沒有注意。她閉着眸子睫毛微顫,甚至不敢看他那冷酷的模樣。她想說我沒有故意要出現在你面前,咽喉裡卻像塞了東西,發不出半點聲來。
他不說話,她的臉色漸漸發白,貝齒在脣瓣上留下一排齒印。忽然感到有個軟軟的東西覆上來,有些炙燙的嚇人,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才發現是他吻了她。真的是一個吻,那細細描繪着她脣的觸感甚至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柔,只是後來卻變成了重重地碾壓,擠的彼此脣齒生痛,最後是嘶咬,就像是野獸在嘶咬自己獵物的過程。
蕭蕭的大腦有些懵,只感覺周圍縈繞的氣息特別炙熱,蒸得她渾身發軟,身子撐不住的無力下滑。他的手卻始終沒有要托住她,放任她一點點溜下去坐到地上。他卻蹙着眉嫌惡地站直了身子,緩緩穿上她爲他挑的那件襯衣。
“這是最後一次。”他神情冷淡地說着,似乎有點微喘,最後連瞥也沒再瞥她一眼,打開門走出去。
蕭蕭手壓着胸口,分不清是痛還是什麼,目光怔怔地停留在他丟在地上的襯衫,衣襟處有塊雞蛋大小的咖啡漬,這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進店裡來。
故意等了一會才從地上爬起來,她出去的時候鍾離衡已經從櫃檯結了帳正推門出去。那收銀員見到她那模樣出來倒是嚇了一跳,快步上前來驚叫着;“你這是怎麼了?剛纔那客人欺負你了?”
蕭蕭右手裡還抓着鍾離衡的襯衫,伸出左手抹了一下脣,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纔看到手背上也沾了血絲。
“看着挺帥挺貴氣的一男人,原來是個變態。”那收銀員咕噥,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蕭蕭低着頭,眼中漸漸凝聚起水霧,脣習慣性的扯了下,卻痛得蹙了眉。又忽然聽到那收銀員又驚叫;“他怎麼了?”
蕭蕭心裡一突,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正看到鍾離衡偉岸的身子在店外倒了下去。明明隔的那麼遠,卻像座山轟然倒蹋的巨響,那聲音正好砸在她的心坎上似的,讓她渾身一震。
她怔怔地呆了兩秒,看着店外經過的客人已經聚集了過去,她推開那個收銀員就跑了出去。
鍾離衡倒在外面,臉色分不清是發青還是發白,或者是通紅的,她有些慌亂的什麼也辨不清,何況眼中的淚還沒來得及擦。手碰到他身上才發現他的體溫燙的嚇人,原來剛剛那些炙熱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在還記得打120,抖着手拔完求救電話,又給李澤打了個,她的心才一點點安定下來。
救護車來時李澤還沒有到,蕭蕭直接跟着去了醫院,等在搶救室外的時候李澤才趕過來。看到她時停了腳,臉色並不好看卻也沒有開口。兩人對視了一眼,沉默的一直等到搶救室的燈滅,幾乎同時迎上出來的醫生,那人說鍾離衡是藥物過敏,幸好發現及時已經脫離危險等,總算讓人鬆了口氣。
轉入病房觀察,蕭蕭站在病房前,手還沒有搭上病房把手,身後傳來李澤的叫聲:“蕭蕭小姐。”
蕭蕭回頭,李澤看着自己的眸子很冷淡,那叫聲裡有一種提醒或者阻止的意味,在提醒着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見鍾離衡的意思。心裡有一絲苦澀蔓延,這樣也好,好不容易拎清了,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轉身欲走,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走廊的那頭,歐陽庭和凌雲兩人腳步匆匆地趕來,兩人臉上平是掛着的閒適、不羈已經不在,那表情都凝重的有些嚇人。他們看到蕭蕭時眼中滿是詫異,不過隨即歐陽庭的目光轉成了疏離,凌雲恢復了他招牌的浪蕩笑容,只是脣邊那抹弧度讓人覺得有點怪異。
“衡怎麼樣了?”歐陽庭問着李澤,凌雲也將注意力轉了過去。
“醫生說是藥物過敏,您知道衡少是不能吃青黴素的……”李澤在爲他們細細的解釋。蕭蕭已經準備離開,那聲音隨着她的遠離而漸漸模糊。
進電梯的時候又一個人影與她擦肩而過,李明誠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步履一貫的沉穩,額上卻有細密的汗滲出來。蕭蕭依在冰冷的電梯裡想,鍾離衡能有這樣一羣朋友她也該放心了,他那樣的出身和生活圈子,應該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舒了口氣出了醫院大門,外面的太陽仍然明晃晃的,醫院並沒有因爲五一長假就門庭零落,來來往往的人倒沒有一刻閒暇。徒步在街上走着,微風一吹,綠化裡那一株株開滿粉白的花瓣就落下來,揚揚灑灑的飛揚,倒頗有詩意。
正值春天,春暖花開的季節,街上一片和諧的景象,她卻覺得胸口悶悶的。也許這種感覺在胸口積鬱的時間太久,總也舒不出來了。
“滴—滴——”馬路上傳來兩聲喇叭響,一輛火紅的跑車在她身連吱的一聲停了下來。
蕭蕭詫異,倒不是意外凌雲會追出來,只是他纔剛到醫院而已,難道不應該多關心一下鍾離衡的情況?畢竟他是專業人士,似乎還號稱國內最年輕的傑出醫師,似乎得過什麼獎的,只是她沒有太關心罷了。
凌雲打開車門,頎長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我知道你擔心衡,特意告訴你一聲他真的沒事了,醫院處理的很好。”似乎特別清楚她的心思。
“謝謝。”蕭蕭這次是真心謝他。
“剛剛的午餐被打斷了,陪我吃個飯吧。”凌雲笑着邀請。
蕭蕭本來下意識的要出口拒絕的,擡眸時對上他含盼的眼睛,想到他特意過來通知自己的這份心,竟遲疑了一下。
凌雲見準時機伸手就來拉她,顯然不想再給她出口拒絕自己的機會。
“凌少,我自己走。”
蕭蕭掙了一下,凌雲還是放開了,有點歉意地看着她:“抱歉,這個習慣我以後會改。”
這話說的好像要認真跟她長久交往似的,弄得蕭蕭好不尷尬。她右手摸着剛剛被他抓過的右腕,那樣子有點侷促。
凌雲卻因爲她的動作注意到那隻手腕上的疤痕。專業判斷,位置在靜動脈處,有5公分左右,不是很齊整規則,應該不是刀子之類的利器割傷:“你的手?”
他的問話提醒了蕭蕭,她跟燙着一般鬆開了手。
凌雲看到她的反應故意忽略,口吻輕快地說:“上車吧,本少可是餓了。”人已經拉開車門,蕭蕭只得跟上去。
一路看着車外倒退的景物,她只覺得心裡更沉更重。因爲那道疤,又讓她憶起當時的心情……
車子開到一家魯菜館的停車場,他卻並沒先領她進去,而是去了隔別了兩個店面的一家珠寶店。在蕭蕭的錯愕下,他選一隻鉑金鑲鑽的鐲子給她,當那冰涼的觸感碰上腕間的肌膚時,蕭蕭才惶然回神。
“凌少。”她叫着就要將手腕上的東西脫下來,推卻的意味很明顯。
“當着這麼多人,你可別駁我的面。”凌雲按住她的手。
蕭蕭擡眸望去,那櫃檯小姐和經理模樣的人都正微笑着看着他們,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咦,秋瞳,那不是你未婚夫嗎?”店面的門被推開,傳來一個女人驚奇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