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上賊床 第18頁

「什麼……」趙世東的眼珠子差點兒沒蹦出來掉在地上,「小雞是姑娘?!」

「沒錯。」他說︰「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趙世東難以置信,「怎麼可能?為什麼我們都沒看出來?」

「因為你們全相信我,從我帶她回來的那一刻起,我便說他是小伙子,你們信我,自然不曾對她起疑。」

「這怎麼可能呢?」趙世東一時之間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不信自己竟也看走了眼。

「或許是因為她單薄,也或許她纏了胸,讓你們看不出半點蛛絲馬跡……」他拍拍趙世東的肩,「總之你放心吧,我愛的還是真真正正的女人。」

「愛?」趙世東微怔,狐疑的看著他,「十二爺,你愛她?」

「我還不知道我是愛她,還是喜歡她,但我相信我可以為她做很多事,而且我想要她。」他說。

趙世東知道陸震濤所謂的「想要她」,並不是指上的佔有,而是情感上的擁有及追求。而這個,正是教他吃驚的、不敢相信的事情。

他知道惜兒的死對陸震濤造成了莫大的傷害,也是他心上永遠無法抹去的罪惡及傷痛。自惜兒死後,他封閉了自己的心,不再對任何女人動情,因為他不想再經歷那種沖擊及悲痛。

不曾擁有,就不會失去。這便是他對女人及感情的看法,也是他只跟莫羽翠或其他女人們只談享樂,不求交心的主因。

可現在,他說他想要求安?

「十二爺,你、你來真的?」趙世東說不上來此刻心中的感覺,但他為陸震濤感到開心,他那受傷、死寂、悲哀的心,也許將在求安身上得到某種程度的救贖。

「我是來真的,但是她……」陸震濤濃眉微皺,「她不領情。」

「要女人還不容易嗎?」趙世東一派輕松,口氣豪邁地道︰「把她撲倒了,擒上床去,讓她給你生個孩子,她自然就順了、乖了。」

陸震濤苦笑一記,「我雖然不敢自詡君子,但也不是野蠻人,我要她,可我要她心甘情願的跟我。」

「唔……」趙世東沉吟須臾,「話說回來,她為何女扮男裝來到騰雲山莊?這件事,十二爺總得警醒。」

「我沒忘了這件事。」陸震濤神情自若,不見一絲憂疑,「但她在我手心里,也玩不了什麼花樣。」

趙世東點點頭,「那倒是。」

「世東,她的事,你暫時別說。」他慎重的交代著,「也許她有她的盤算跟目的,我還等著看。」

「我明白。」趙世東一臉正經,「我一個字都不會說漏。」

第5章(2)

陸震濤必須到臨河處理一批貨物,因為需要調度多艘大型貨船,里頭又有皇家托運之物,為求慎重,他決定親自走一趟。

他要求安隨行,求安心里雖不願意,但畢竟她是下人,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再者,她也覺得陸震濤要她跟這一趟正是時候。

她離開老家好久了,至今沒給常叔跟青哥哥半點消息,她想他們一定很擔心她吧?再說,如今她雖知道初朧在騰雲山莊,陸震濤也確實跟她爹的死月兌不了關系,但她卻無計可施,至今仍沒有頭緒及方向。

她需要求助他們,尋求他們的建議或是幫助。在臨河有專門替人送信的信差,她可以在那兒將信送到常叔手中而不被任何人發現。

就這樣,她隨著陸震濤來到了臨河——

到了行館之時,已經天黑,求安趁著陸震濤前往永業航運時,偷偷跑出行館前去找信差,付了五文錢後,她便沿著河岸欲回到行館。此時,河岸邊停了好多船只,船上堆放著如山般的貨物,她注意到船身上有著「永業」兩字,發現那是陸震濤的船。

她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船,不禁駐足多看幾眼。

正要離開,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的躲了起來,因為那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差點佔她便宜的範志霄。

她藏身在十分靠近船身的一堆布袋後面,清楚的听見範志霄的聲音。他不是一個人,陸陸續續地,她听見幾個人的聲音。

「都調包了吧?」範志霄問。

「都照公子的話去做了。」

「哼,」範志霄冷哼一記,恨恨的說︰「河安的監管官歐陽勤跟陸震濤有過節,早已結下梁子,要是歐陽勤發現陸震濤的船上有大煙,一定會整死他的。陸震濤,你敢打我,我絕不會讓你的日子好過。」

听範志霄提到大煙的事,求安心頭一驚。大煙只能用在治病上,是必須經過官家審查,少數特許人士才能拿到的番品,若私下流通,最重可判處死刑。

看來,範志霄調包陸震濤船上的貨物,打算陷陸震濤于不義……天啊,私營大煙可是重罪,就算陸震濤再有錢有勢,能逃過一死,恐怕也是活罪難免。

「公子,我已經幫你了,你、你可以把我女兒還回來了嗎?」一個聲音怯怯的問。

「急什麼?等船到了河安,我自然會放了她。」範志霄說。

听他們的對話,似乎是範志霄脅迫陸震濤的船工協助調包貨物。

不行,我得立刻通知陸震濤!

當求安心里響起這個聲音時,她著實嚇了一大跳。

她為何為他如此擔心害怕嗎?他是她的仇人,若有人能對付他、教他生不如死,讓他跌入痛苦的深淵,那不正是她樂見的嗎?

但為何當她知道範志霄要害他,她卻打從心里替他擔心?她懊惱極了,可卻狠不下心視若無睹。話說回來,陸震濤是為了她才得罪範志霄這個小人,她怎能置身事外,眼睜睜看著他落難?

下定決心,她打算立刻回去通知陸震濤此事。誰知一移動,竟不小心踢到腳邊的桶子,引起範志霄的注意。

「有人!快把他給我抓住!」範志霄一聲令下,他的隨從便沖過來擒住正要逃跑的求安。

當求安被押到他面前,他宛如得到寶物似的笑著,「唉呀,居然是你這小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範志霄,你真卑鄭,居然這樣陷害十二爺!」

「你這嘴真刁,看我好好整治你後,你還凶不凶?」範志霄說著,伸手便將求安攫住。

求安知道一旦被範志霄捉走,事情就難以收拾。要跑,她跑不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往水里跳。

于是,她趁範志霄不備,抓著他的手,狠狠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不放,範志霄慘叫著,卻甩不開她。

隨從們沖過來拉開她,她便趁他們檢視範志霄的傷時,幾個箭步沖向岸邊,毫不猶豫的往下跳。

冬夜,河水冷冽,她一跳進水里便覺全身遭寒氣侵襲,心髒瞬間緊縮。

「把他弄上來,別讓他跑了!」範志霄被狠狠咬了一口,皮開肉綻,氣得想殺人。

「公子,這天氣下水會死人的。」實在太冷了,隨從第一時間還是猶豫。

求安拚了命的游離岸邊,可不一會兒,冰冷的河水便奪了她的體溫。她快不能呼吸,全身僵硬,感覺身體不像是自己的,而且全不听使喚。

她往下沉了一下,喝了幾口水,難受地拍打水面想讓自己往上浮,可她的手腳凍得失去知覺,腦袋也要凍僵了。

「你這奴才,快下去把他給我撈上來!」範志霄怕留活口壞他的事,氣沖沖的催促隨從下水。

「公子瞧,他快滅頂了,這河水跟冰一樣,他活不了的。」隨從實在不想在這時節下水,又看求安載浮載沉,估計不用多久便會沉到水里。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聲音,範志霄等人怕事跡敗露,急急忙忙的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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